第五十六回:安步當車藏殺機(上)
2024-05-04 10:17:50
作者: 邱處機
兩日之後。皇宮總管處內,當朝宦官之首馬元贄,正不知在翻閱著什麼典籍,看得滋滋有味,時不時尖銳冷哼,手掌隨著典籍上的招式一揮一灑,卷卷陣陣赤褐色的掌風,在空氣中熾烈作響,如同劇毒一般發出呲呲啦啦令人頭皮發麻的聲波。
忽然門外走入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的把門關起,跪倒在尖聲道:「馬公公,不好了,出事兒啦!」那小太監走得太急,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一身藍色太監袍扯成兩截,頭上的黑色烏紗帽也掉落在地,馬元贄冷冷掃了一眼,尖聲邪笑了一聲,學著典籍上的掌法,手起一招【赤陰輕羅手】,赤褐色的掌風將那小太監一掌掀起,跪倒在地。馬元贄尖著嗓子看行一側,冷聲道:「小娃子,老身跟你說了多少次,宮裡邊兒不比外邊兒,什麼事都不要慌慌張張的,免得惹惱了皇上和貴人們,傷了皇城裡的和氣。什麼事兒啊。」
那小太監急的都快哭出來了,跪倒在地全身都在打抖,忙顫著尖嗓子道:「馬公公,香嚴寺著火了,有的僧人不見了,不見了了!」
馬元贄登時目瞪口呆,一屁股坐在椅上,滾滾冷汗順著他突無一毛的眉間滑下,隨即忽然暴怒無邊,一掌將面前的桌子拍的粉碎,滾滾毒焰將桌木快速腐蝕,絲絲作響,升起刺鼻的黑煙。
他站起身來,尖著嗓子嘶吼起來,如同惡鬼嘶鳴,邪魔怪叫,一掌將小太監吸到身前尖聲嘶吼道:「那個傻和尚?!那個傻和尚!!那個傻和尚也跑了!?!」那小太監被他滾滾尖銳的音波功震得閉口吐血,登時魂飛魄散,差點死去,癱著身子晃悠著雙手顫聲道:「跑了……軍隊顧著救火,和尚不見了……」
馬元贄如同被刺中了心窩一般,登時怒火中燒,尖銳的嗓子足以穿金碎石,一聲嚎叫登時將那小太監心脈穿刺,暴斃而亡。馬元贄怒火攻心,一記【五陰血精掌】拍下,褐紅色掌風赫然將那小太監拍的屍骨無存,在他手中化為血水,一身太監袍也被揉成飄飄青煙。一個活生生的小太監,一掌之下便被化為血水,屍骨無存,仿佛從來沒出現在屋內一樣。
馬元贄登時暴怒無邊,在房內「呀!呀!呀!呀!」怪叫無邊,如同惡鬼幽咽,聽的人頭皮發麻,全身冷汗直冒。旋即他尖銳的嗓子又大叫道:「通知仇公公!叫他親自領神策本軍到香嚴寺!!!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傻和尚找出來!!」
同時,洛陽城內。重雷已經在街上漫無目的找了一天一夜,仍是沒尋到尚方含丹要她找的人,心中已經焦躁不安,在人群中不停地氣的跺腳,引得周遭過往之人一陣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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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顧不得過往人群驚詫的的目光,散出滾滾紫霞明滅,施展紫薇神行翻上牆壁,踏上屋頂,居高臨下向四周看去,目光快速如電在人群中搜羅,忽然看見一個秀骨藍衫,頭釵銀質六角冰棱的絕美少女,蹦蹦跳跳在人群中穿梭,她身後跟著的是幾名開陽山莊的家奴,對著小丫頭又是喜愛又是無奈,小丫頭拿了店家的東西不給錢,都是這伙家奴一邊賠禮一邊交銀子。忽然眼前閃過一道黑影,一團紫霞赫然將絕美少女擄走,驚得幾名家奴四處亂叫,急的大哭出聲。
重雷將那絕美的少女擄到一處幽深無人的長巷中,少女全身嚇得發抖,忽的顫聲道:「是你,我認得你,你為什麼要綁我?我教主哥哥的拳頭你吃不消的。」重雷輕輕一笑,說道:「小妹妹,你放心,我如果真要為難你,就不會在光天之下將你擄走。」說罷他手中飛出兩道紫薇神指,將令狐小妹的穴道解開,隨後忙道:「小妹妹,你還記得尚方大人嗎?」令狐小妹眨了眨眼睛,點頭道:「我當然記得,是不是尚方姑娘想通了,想見我家教主?」
重雷正色道:「不,我家大人說的很清楚,是要我來找你,小妹妹,我家大人要我帶給你一句話,你一定要一字不落的記住,不然我家大人便要死在惡人的手裡。」令狐小妹登時一驚,忙道:「你快說,到底是什麼話。」重雷在令狐小妹耳邊一陣低語,隨後令狐小妹微微顰蹙,轉了轉眼珠,忽然抬起頭來,快步跑向遠處。重雷暗嘆一聲,道:「希望那人可以明白尚方大人的一片苦心。」
第三日清晨,王仙寶腰挎洞賓劍,向國縣侯府內堂走來。白重黎依舊是一番金袍銀冠,華衣加身,正晃動著脖子準備練劍。他抬眼看到尚方含丹的家臣一臉陰沉的挎劍而來,當即心中薄怒,道:「好大的膽子,閔相府卻是破落不堪了吧,奴才都敢帶劍上殿來見本侯。」
王仙寶負手而立,胸膛氣的一起一伏,冷冷道:「侯爺,我家小姐請侯爺傍晚前往長安城東南城樓,我家小姐在那裡擺宴,款待侯爺。」白重黎登時一驚,一雙劍目射出道道寒光,半信半疑的冷笑道:「呵,這丫頭想通了?」旋即他心道:「尚方這丫頭向來心高氣傲,爭強好勝,什麼時候肯低頭了?」
王仙寶面色鐵青,冷冷道:「我家小姐要我帶幾句話給侯爺,要我一字不落的說給侯爺聽。」白重黎謹防有詐,冷冷掃了一眼臉色鐵青的王仙寶,負手問道:「什麼話,快說。」王仙寶越發覺著難以說出口,但仍是閉目走到白重黎身邊,低聲道:「我家小姐讓我背一段詩給侯爺,侯爺也要一字不落的記住。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白重黎登時猛地一抬眼,心神微微變亂,他如何記不得這首詩,只是剛說一句,就已經足以讓人失神。詩中描繪的貴妃美人之姿,實在太過誘人,玉肌凝華,悄然生姿,溫水揉硬鐵,如握美人腰。
清晨之時正是男子血氣方剛的時辰,白重黎登時心神有些散亂,眼神也開始微微變得異樣。王仙寶仍是在他耳邊低聲背著:「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嬌柔無骨,口含金丹,輕吟慢搖,搖曳生姿。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似是美人光滑如玉的身子不著一絲,靜靜慌亂挽起散亂的柔軟長發,又唯恐胸前高聳裸露的一對玉乳袒露於人,一時間手足失措,美絕無倫,妙到極致。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侯王不早朝。」尚方含丹故意要將君王二字改為侯王兩字,重重砸在白重黎已然心猿意馬的思念中,登時全身血脈賁張,身子微微一顫,心裡念叨著:「春宵嫌短,難盡床歡,直令侯王難起身……」
王仙寶看著白重黎臉上神色赫然一邊,身上的氣焰變得灼熱,向後退了幾步。白重黎自然是心術極深之人,本不應該對這種詩段在意,只是這首詩分明是他爹白尚書所有,他很難不如臨其境的去想;只是尚方含丹實在美若驕陽,驕傲難抑,越是這般從不低頭,任性昂然的嬌女,越是惹人生氣一股原始征服之欲。白重黎腦中一片燒灼,閃過無數香艷之景,旋即他仍是保持幾分冷靜,側目問道:「你家小姐還說什麼。」
王仙寶閉目拱手道:「我家小姐好說,這不是詩,這是真的。」
白重黎登時仰天朗笑,負手而立,腳步輕快無比的走回椅前坐定,輕笑道:「好!好!尚方能想清楚,能想起我們童年時的情誼,本侯自然願意與她一同敘舊。」
王仙寶憤恨無比的瞪了一眼白重黎,旋即冷哼一聲,道:「侯爺!告辭了!」說罷一聲不吭的拎著洞賓劍走出,只是因他實在太氣,一起一伏的背影僵直立在場中,怒吼一聲,手中洞賓劍劍鞘赫然被真氣炸裂,驚得四周僕人紛紛矚目。
白重黎眼神一凜,卻著倍感舒暢,心道:「尚方含丹這個賤人,怎就生的那般美。每個女人都是兩隻眼睛一隻鼻子一張嘴,偏偏她就生的若同精雕。這伙家臣為她辦事已久,想來也是對著妮子垂涎三尺,淫心四起,可惜身份低賤,難以相邀。見到本侯有幸與佳人攜手同飲,自然氣的火冒三丈,在侯府撒野。」
他起身朗笑,眼中邪光倍盛,低聲冷笑道:「這個賤人……」旋即他仍是倍感不妥,旋即對一旁家奴道:「去通知我張師兄,傍晚時分隨我一同赴宴。」說罷白重黎負手走出正廳,腳步輕快無比。一道黑影在屋內出現,眼中閃出兩道冷光。
傍晚的長安城外,已是一片夕陽西下的景象,白重黎在一眾官兵圍簇下一同而行,走到長安城東南城樓之下。張元淳已被李北殷以北海擒龍功握斷了左肩右腿,體內重傷不治,臉色蒼白,拄著鐵拐從城樓上仗著內力飛下,落在白重黎身側。白重黎眼神熾熱,負手問道:「張師兄,上面是何情況?」張元淳畢恭畢敬的伸出一手,尖銳著嗓子奸笑道:「侯爺,上面只有尚方含丹一個人。四周小人已經查探過,並無任何人,侯爺可安心。」
白重黎負手傲立,淡淡冷笑,剛走出一步倍感不安,旋即轉頭道:「張師兄為我在門外撩陣。」張元淳點點頭邪笑道:「是,侯爺。」旋即他對著四周軍官點點頭,一眾兵馬頃刻將四周圍的水泄不通。白重黎這才放心下來,與張元淳一前一後,走上城樓高頂。
張元淳在門後拄著鐵拐候著,多日來李北殷所傷的擒龍真氣難以逸散,他胸骨遂因九襄道典奇功而復原,但肩骨和右腿已然被李北殷以擒龍功握成骨渣,再難復原。他乃是痴武之人,對人間情愛向來漠視,想到白重黎與尚方含丹今夜的床笫之歡,男女之情,絲毫不為所動,邪邪冷笑。他本是重傷在身,不便遠行,但白重黎開出的條件實在誘人,竟然願意拿出一篇九襄道典中極重要的九襄醫華篇替他醫治,他也便不遠路程,撐著半殘之軀,為其護駕。
白重黎推門而入,尚方含丹已擺滿了酒菜恭候多時,身著一身錦衣華服,與那日白重黎送她遭拒的鳳紋紅衣頗為相像,她難得的畫起了女裝,一雙英眉被輕修平齊,遠黛彎彎,眉眼間點著點點金粉,朱紅眼線,櫻唇上用紅印點綴,仿佛桃李遭擠,紅汁欲滴。
尚方含丹抬頭看去,見白重黎緩緩走來,難得的眯眼柔聲道:「重黎。」白重黎聞言卻是如遭雷擊,心神顫亂的連忙點頭,將腰間一把【神恃】劍放在身側,坐到她對面,笑聲道:「尚方,你已經多年沒這般溫柔待我,也沒再叫我半名。」尚方含丹輕輕一笑,一雙艷陽美目泛出點點情絲,低聲道:「自你拜入趙歸真門下,我們便極少真心坦言,其中的事情太多,是恩是怨也難說的清楚。你清楚得很,我爹是怎麼死的。」
白重黎聞言抬起眉來,乾笑兩聲,舉樽嘆道:「楊伯伯早死卻是不幸,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說罷他剛欲飲酒,又唯恐尚方含丹在酒中做手腳,微微遲滯,尚方含丹見他毫無當年率真與直爽,心中微微幽嘆,自顧自從壺中分出酒來,一飲而盡。
旋即她將酒杯放在桌前,瞧著白重黎正失魂落魄的瞧著自己,心中一陣冷笑,臉上卻紋絲不露,微聲道:「重黎……」白重黎搖頭道:「尚方,你真美,從小就美的令人難以置信,長大了更是,天上的白日都不如你光芒萬丈。」
尚方含丹微微抿起嘴角,嘆氣道:「侯爺,也許我們也該談些正事了。」白重黎微微一笑,說道:「尚方,你遣人捎的話我都聽著,既然你有心為了為了相府,下嫁本侯,本侯自然不會辜負你一番美意。待你我成婚之日起,閔相府與國縣侯府再也不分彼此。」
尚方含丹抬起一雙驕陽美目,臉上帶笑,語氣卻極為冰冷,說道:「侯爺,這些年你回過尚書府嗎?」白重黎心中一凜,臉上笑意收斂,說道:「唉,本侯事務纏身,有空之時還要隨著國師學武修行,實在沒工夫回到尚書府。」
此時,一道微不可見的金光從一側荒矮山中直墜而下,卻穩穩落地,自然是反彈神功所致;腳踩神行,繞過樹叢,卻毫無聲息,自然是太羲神行;幾名官兵本守偏僻直刺,卻已被巨大吸力吸去,一掌打昏,自然是擒龍隔空手造成;攀上城樓頂部,掀開瓦蓋,卻未驚動一人,顯然是吸壁神行之威。李北殷瞧著門前張元淳已是重傷在身,沒必要動手殺他打草驚蛇,於是低下身子,悄無聲息的向內探望,收斂氣息,側耳聽去。
尚方含丹嬌柔的哦了一聲,又問道:「侯爺每天忙著與皇上對詩煉丹,渴求長生,有功夫去對付天方麒麟教,替皇上分擔嗎?」
李北殷在頂上忽然定神聽去,卻聽白重黎忽然仰天大笑,昂然道:「不瞞你說!天方麒麟教那群魔徒反賊,已經不知有多少死在我手上,幾年下來,起碼有十萬人左右。多給我些時日,魔教教主李北殷的腦袋我也能裝在盒裡呈給皇上。」
白重黎邪笑著使出一招九襄碎骨手,五指赫然握住,發出陣陣骨骼崩撞之聲,仿佛李北殷的腦袋就在他手中,被一掌握碎。李北殷在頂上聽得一清二楚,瞳孔赫然收緊,心驚道:「分筋碎骨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尚方含丹驚笑道:「是嗎?唉,小女一直以為自己能驅動十二大派,去攻打魔教分壇,現在想來是痴人說夢,貪功自居;小侯爺待我真好,知道小女有難,暗中幫我一把,由國師出面,說動六滅師太組合聯軍,尚方敬侯爺一杯。」
李北殷在頂上聽得清清楚楚,赫然心驚,心道:「原來驅動十二大派圍攻曲靖分壇不是尚方?而是這個狗賊?!」他本已手中捻起一顆碎石,準備傾注真氣一石擊去,忽然有心道:「這狗賊殺了我麒麟教十萬教眾,罪孽深重,本是當立刻殺他,但還是仔細聽聽得好,尚方含丹心機之深是旁人難以想像,她請這侯爺飲酒自然有事相商,還是冷靜些的好。」
白重黎聽聞尚方含丹說是國師出面,說服六滅師太組建聯軍,忽然皺眉,問道:「尚方?你說什麼?我師傅何時……」尚方含丹笑聲打斷道:「侯爺,你對我的情義我自然是了解的很,只是我始終無法接受,你會為了武功拜在趙歸真門下,為了權勢與馬元贄、仇公武等人同流合污,違抗相府。」
白重黎聞言冷笑道:「尚方,何苦再執迷不悟呢?這世上哪裡有比權勢能令人醉心的東西。」旋即他站起身來,負手而立,說道:「尚方,你應該很清楚你們閔相府現在的處境,北海海災未除,魔教亂黨未滅,九襄道典和黃龍刀下落你們也不清楚,只要本侯在皇上耳邊吹吹風,你們閔相府可就真的不保了。」
尚方含丹微微收回笑意,臉色赫然端正,冷冷道:「小侯爺的意思是,我該忘卻我爹是怎麼被逼死的,那些慘死的師兄弟們是怎麼被趙歸真用九襄碎骨手殺掉的,一心一意的嫁給你,做你的國縣侯府夫人?」白重黎轉身大笑,邪聲道:「尚方,今日這等良辰美景,何必在耍小孩子脾氣,去提些陳年舊事?楊虞卿已經死了,你應該記著李宗閔才是你的爹,明白我意思嗎?」
李北殷在頂上聽著一片酸楚,心道:「原來尚方那夜裡同我說的,都是實話,都是她童年的悲劇。而這悲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那妖道趙歸真。」
尚方含丹眉頭一皺,抬眉冷冷道:「白重黎,你還真是一點都未繼承你爹的傲骨,為了權勢和財富你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白重黎冷哼一聲,邪笑道:「尚方含丹,我就知道你今日邀我來這裡,不是為了共度春宵良辰,又想說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真是掃興!我再說一遍,只要你尚方含丹做我白重黎的女人,有你一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只要閔相府乖乖臣服在我的腳下,我自然會保它安然無虞。你最好識相一點!」
尚方含丹站起身來,一身紅霞鳳披輕搖曼舞,走到門前,冷冷道:「白重黎,你給我聽清楚,我尚方含丹這輩子最恨被人要挾我,我也絕不向要挾我的狗賊低頭!你既然心甘情願做一條惡犬,就由都得你!」
白重黎負手轉身後,飛出一記白骨光掌,將尚方含丹一隻嬌柔滑膩的握在光掌中,向後襲來,一把將她柔軟的腰肢攬在懷中,將她雙手反握在背後,摁在桌上,尚方含丹驚怒道:「白重黎!狗賊!你要做什麼!」
白重黎仰天邪笑道:「尚方含丹!你這賤人,這世上哪有我白重黎得不到的女人!你這尖牙利嘴,目中無人的樣子本侯早就看得厭惡!今天本王就讓你嘗嘗一個小女人該有的快意和滋味。」旋即他仰天狂笑,一把將尚方含丹身上的紅衣卸去,漏出光滑如玉的背脊,點點光華惑人心神,引得血脈賁張,尚方含丹半裸著身子,心裡一片黯然,心道:「難道他真的沒有來?」白重黎緊盯著尚方含丹滑膩似脂的柔背,當下眼神更要狂邪,冷笑著要撲倒她身上,一手將她身子扳正,直欲狂性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