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指點玄經殿中斗(下)
2024-05-04 10:16:06
作者: 邱處機
杜文秀當即暴怒罵道:「赫連匹夫你娘了個屁!你跟蹤老子!」
赫連赤生的黃髮黃須,鷹眼幽藍,鼻若蒼鷹,朗聲大笑道:「你這飯桶!這些年老子急於用兵,就對你杜大屁手下掌禮令那些小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還真以為逃得過老子法眼!」
水銀鯉橫輪而上,震起明月真氣將赫連赤擋在其外,怒道:「你這狗賊!根本不配稱為我教密使!你趁教主離宮,教內分裂,自立為主,還再三挑撥我與金鳳使的關係,你到底意欲何為!」
赫連赤仰天大笑,冷聲道:「呵!憑你一個小小的龍女也想阻老夫去路!你找死!」
羅雲程盤坐在地,一邊運功一邊罵道:「赫連匹夫!原來你早就勾結正道老狗了不是!現在要反教作亂!」
赫連赤甩袖冷笑道:「別把話說的那麼難聽!老子也是麒麟教人怎麼可能與正道老狗勾結!老子埋伏在金鳳宮這麼久,無非就是等你們幾位分壇使者大打出手,從中漁利!說!教主的啟天無相神功和方金冠在哪裡!」
端木賜罵道:「呸!憑你也想得教主的啟天神功和方金冠,還想做教主!」
赫連赤黑袍一甩,挺起鷹鼻,側身冷笑道:「老子身為聖火密使,論謀略武功不輸任何人,自然由我做教主最為合適!誰知老子大業將成,卻出了李北殷這個臭小子搗亂!於是老子就心生一計,挑唆這對天眾使情深義重的龍女上曲靖踢宮,誰知她還真是上了當!趕走了李北殷那臭小子!真是快栽!」
水銀鯉氣的銀牙緊咬,一雙明月眸子幾乎要噴出火來,怒道:「原來是你這匹夫從中作梗!害的小教主慘死,兄弟們內訌不斷!你拿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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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赤冷笑一聲,手中飛出一記烈焰焚灼的天鑒炎玉,笑道:「就憑你!你以為你得了啟天無相神功第二篇就能與我對敵!你實在愚蠢。」
說罷赫連赤手中炎玉轟飛而出,水銀鯉以月銀輪飛置格擋,炎玉銀輪交擊震得四周一陣顫抖,但奇怪的卻無一名天鳳教眾衝進門來,令楚征南好生奇怪,隨即驚道:「糟了!昨日天、龍兩部途經之處必然有赫連匹夫的手下混入我部,如今天鳳宮總殿想必已被聖火部精銳換裝軟禁!」
羅雲程大驚失色,道:「銀鯉明月挪移神功雖強,但赫連赤那匹夫陰險毒辣,狡詐多變,她未必撐得了多久啊。」
應鐘為在場中內力最弱者,方才受楚征南【明月在抱挪移功】已是苦不堪言,又受這赫連赤偷襲得手,已是面如紙色,臉色白的妖異,狂嘔三口鮮血,顫聲道:「為今之計唯有大夥一起運功療傷,衝破穴道,希望趕在銀鯉纏鬥赫連赤這段時間內恢復!」
眾人被赫連赤飛火封穴指封住真氣,發揮不出來,但體內真氣尚可運轉,也便都紛紛閉目養傷。
赫連赤一邊飛擲炎玉與水銀鯉纏鬥,一邊瞧著眾人加急療傷冷笑道:「呵!做夢!」
說罷赫連赤手中天鑒炎玉赫然飛出,勁力比之方才更勝百倍,水銀鯉見來勢洶湧,驟起萬丈明月挪移。將炎玉重重打回,誰知那天鑒炎玉與赫連赤心意相通,炎玉被反彈而來,赫連赤忽然蹲下身子,藏於楚征南身後,洶湧澎湃的炎玉直奔楚征南而來。楚征南眼見炎玉被水銀鯉反彈直刺自己而來,無奈一身蓋世神功卻使不出來,只能閉眼等死。
「楚哥!」水銀鯉驚叫一聲,忙飛身而去擋在楚征南身前,再度頂起明月在抱,將炎玉震得四下翻飛,然而身後早已是大片空當,赫連赤飛身而去一掌拍在水銀鯉背心,登時令她血灑當場,以同樣指力困住水銀鯉,大殿之中再無一人可匹敵。
赫連赤揚天大笑,負手而立,喝道:「就憑你們這些只知道打打殺殺的草莽之徒,也想跟老子一較高下,真是不自量力。」
羅雲程盤坐在大殿之上,喝道:「老匹夫!你把我們困住又能如何,啟天無相神功根本不在我們手上,方金冠也是小教主束髮之物!其人身隕前些日子泥流之中,你讓我們到哪裡給你變一個出來!」
赫連赤一雙鷹眼冷冷掃射四周,說道:「哼!這等鬼話還是留給自己聽吧!就算啟天神功於與金冠不在這裡也無妨,只要你們答應乖乖聽話,推舉我赫連赤為教主,再交出密使令與護法令,屆時老夫集教中大權於一身,自然放了你們。」
楚征南頂著體內震痛,長聲喝道:「諸位!切不可聽赫連匹夫鬼話連篇!他若是做了教主,拿到我等兵權,必然將我們全數殺掉以絕後患,怎麼會給我們活路!」
楊味軒一同喝道:「楚老兒說的不錯!這赫連匹夫狼子野心,可以為奪走教權,不顧本教安危對手足下手,教主之位切不可交到此等人手上!」
赫連赤冷笑一聲,手中飛出一記炎玉直拍在楚征南胸口,喝道:「上次讓你等逃過一劫,今日你們插翅難飛!楚征南!你留著實在是個心腹大患,令我寢食難安,今日就先拿你開刀!看你們幾個到時候看著楚老兒慘死,交不交出來!」
楚征南登時胸口劇痛難當,口鼻溢血,胸口長衣被燒灼殆盡,赫連赤踱著步子冷笑道:「楚征南!任你平時如何威風八面,氣焰滔天,到頭來還是栽在老子手裡!你且受死吧!」
楚征南口中湧出一口鮮血,冷道:「赫連赤,我教有你這等人,簡直天降橫禍。當初我等念在手足之情,也便對你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指望你坐鎮鳳儀宮統領全局,對抗朝廷,待教主歸來之日能完璧歸趙!豈知你如此狠辣,外面正道十二派圍攻天鳳宮,你卻趁我教內亂一欲奪權!」
赫連赤手中炎玉亂舞,甩袖喝道:「楚征南!上次在鳳儀後山,讓你逃過一劫,老子已經說得很清楚,外面正道老狗打進來,尚需些時日,可如此良機卻是失不再來。今天你們這兵符將令到底交是不交!」
羅雲程眼中神光一閃,隨即喝道:「要我等交出令符,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待回答之後,我必然誠心誠意將金鳳令交付於你。」
杜文秀暴怒喝道:「放他媽的屁!羅密使!你瘋了,你若將金鳳令交到這狗賊手上,等於將天鳳宮權力拱手相讓啊!」
端木賜和應鐘對視一眼,忙把杜文秀喝住,隨即朗聲道:「不錯!且聽羅密使問題,你若答得出來,我們三大護法的令牌也都一併拱手奉上!」
赫連赤仰天大笑,喝道:「老子沒這麼笨!你們這些時候能問些什麼問題,不過是想拖延些時間供你六人療傷!老子勸你們省省吧!今日便將你們六人斬殺在此!放眼麒麟教上下誰還是我對手!」
羅雲程見赫連赤毫不上當,隨即喝道:「金鳳令根本不在我身上,你就是殺了我也得不到金鳳部教眾支持!其他兩位密使四位護法也是一樣,我們六人方才內鬥已然深受重傷,根本無力領軍對抗正道老狗,唯有你現在安然無恙,若你回答的好,我們便舉你做本教第二十三代教主,前提是你必須回答我的問題。」
赫連赤鷹眸一皺,思索稍許,低聲道:「老子就任你們問,飛火封穴指的內力你們根本無從化解,諒你們也耍不出什麼鬼把式,問吧!」
羅雲程盤膝療傷,擦了一把胸口血液,問道:「赫連赤!我教的教令口號是什麼!」
赫連赤沉吟片刻,隨即幽幽道:「英主在上,厚土黃天,射陽高領,賞善鋤奸,可憐蒼生,孽障十多,生未可喜,死為何悲,皈我麟教,蕩滌明初。」
羅雲程冷笑道:「看來聖火使還未把本教教令忘得一乾二淨!那為何做出這等欺教滅祖,手足相殘的事!」
赫連赤登時滿面通紅,當下明白羅雲程便是要讓他親頌教令,以教令所言要他心神大亂,當即喝道:「羅雲程!你不必諸多心思!你等今天難逃一死,我也不怕告訴你們,在我眼裡我教教令已是跟不上朝代變遷,變得陳腐不堪!看你們幾個密使護法的鬼樣子,哪裡有半點革新之意!整天在江湖上打打殺殺,搞些不上檯面的小把戲!段教主若活著,還不被你們活活氣死!」
應鐘怒罵道:「你這狗賊,還有臉提段教主!段教主當年意氣風發,見你祆教受朝廷欺壓,才將你聖火一支納入教中,誰知竟是養虎為患!」
赫連赤側目仇視,冷冷道:「小人之見,鼠目寸光。段教主為何將天方教改為麒麟教,你等應心知肚明!我教自古時第一代聖女教主傳入中土,自高宗二年正式傳教,歷經數百年,卻為何期間十幾任教主均是在任不足十年便遭慘死!你們想過其中緣由?」
楊味軒怒道:「那又如何!我教歷任教主皆是頂天立地的好漢子!為中土家國大業拋頭顱灑熱血,十餘任教主馬革裹屍埋骨他鄉,萬載千世亦有我等誠心拜服!豈容你這反賊赫連『黑』欺侮!」
赫連赤冷笑著,轉而看向楚征南道:「楚密使,他們幾人人頭豬腦,我且不與他等一般見識,你在教中謀略不遜老子,你且說說其中緣由!」
楚征南長嘆一口氣,邊運息療傷邊幽幽道:「我教原宗始于波斯大食一代,傳入中土之所以能長盛不衰,是源自大食的教義被歷任教主一改再改,與中土人情民風融合交織,達成共鳴,得以傳教。可自第一代聖女教主返回大食殞命後,歷任教主皆以匡扶中土國土為己任,並無心事朝廷,招致朝廷極力不滿。歷任教主只重武功,教義亦日漸陳腐,卻也不是假話。」
杜文秀勃然大怒道:「楚老兒放你娘的屁!你怎向著赫連老狗說話!我教前代列位教主我不知,但段教主是何人!咱們都心知肚明,五體投地!」
楚征南皺眉嘆道:「若是我教多些像段教主一般銳意進取,敢於革新的領袖,何至於落得如此田地!赫連赤,本教因此傾頹不假,可段教主已然帶領天方麒麟教走向正途,有了起色,你現在作亂便是枉顧道義,枉顧段教主對你祆教一片善意!你於心何忍!」
赫連赤甩袍冷笑道:「呵!若是段教主尚在人世,老子自然甘心供其驅使,絕無反叛之心!可教主已然離世,我教大業絕不能落在你等手上,否則便毀於一旦,萬劫不復!老子頂著教中罵名,也要把段教主未竟之事繼續下去!」
杜文秀暴怒道:「放屁!放你媽的狗臭屁!老匹夫一欲奪權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說來到去你還是預備勾結朝廷老狗,段教主心血基業怎能落在你這放狗屁的老狗手上!」
赫連赤冷冷笑起,悵然道:「果真是夏蟲不可語冰,對牛豈可彈琴!你等還是乖乖受死吧!是非恩怨自有有人評說!」
隨即他手中熾烈無比的炎玉赫然燃灼,烈焰滾滾,對著楚征南喝道:「楚密使!我本以為你是與老夫同道中人,一樣眼光卓絕,銳意進取,既然你食古不化,非要捧著舊教義啃個沒完,跟這些江湖草莽混在一起,那便是老夫心腹大患,留你不得!」
赫連赤舉玉而去,眾人皆是怒罵高呼,眼看楚征南已然全無法子,赫連赤絲毫不給眾人療傷機會,自知機不可失,已是勃然而去!
卻見曾素懿與令狐小妹忽然從後殿走出,手中舉著一本經書喝道:「赫連赤!啟天無相神功就在我手上,你若是敢傷任何一人,我立馬將這神功燒成灰燼!」
赫連赤赫然停手,炎玉停在楚征南胸腹處半寸之處停下,他冷眸看去,見曾素懿手捧一本沾滿銅油的古書,古樸泛黃,曾素懿故意漏出其中篇章,其上秘密寫著無數密密麻麻字體,皆是運功法門。她左手中拿著一盞青燈,笑臉盈盈。
赫連赤眼見如此,一陣惱怒,喝道:「你怎麼證明此書乃是啟天神功?」
曾素懿左手舉書,右手燃燈,笑道:「北殷離宮之前,將段教主黑金古袍留在天鳳宮內,我自然從中得到啟天神功,信不信由你!若你敢傷我楚弟,老娘一把將這經書燒成灰燼,沒了啟天神功大家與正道老狗們同歸於盡好了!!」
赫連赤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手起炎玉淡淡說道:「老子憑什麼信你,你這丫頭素來狡詐詭異,若是假的如何。」
令狐小妹在一旁笑道:「聖火使,你若不信,我便把秘笈內容背些出來給你聽,第一篇日御光明,分內經總綱化極真氣與外功光明化極手,總綱有雲,『是故天降之,以化真極,極化神雷以為秩,真跡天顯演神論,從明人者首憶』……」
赫連赤一聽這等總綱玄之又玄,定然是啟天神功日御光明總綱無疑,但一番思索下曾素懿狡詐多變,冰雪聰明,且對段明發忠心耿耿,怎會如此輕易拿出啟天神功與其交換?
尚未等赫連赤開口,一旁的楚征南已然喝道:「小聖女!此經乃是教主所有!乃本教鎮派之寶!萬萬不可再念下去!」
赫連赤自然知道楚征南曾得段明發傳授啟天無相神功第一篇日御光明,見他如此緊張,那小聖女口中必然是總綱無疑,當下喝道:「好!你且不必再念!我信你手中是啟天神功。」
曾素懿笑道:「那便是了,赫連哥哥先放過銀鯉征南七人,我便把這神書交給你,不然大家玉石俱焚!」
眾人一齊大驚,羅雲程喝道:「素懿!啟天神功萬不可交到惡人手上!」
曾素懿冷冷掃了羅雲程一眼,道:「我今日並非來救你一人,若是教中兄弟都折在赫連赤手上,誰來領軍對抗正道十二派圍攻。」
眾人雖是一陣惻隱,感慨曾素懿生死一線不忘手足情義,紛紛嘆氣,隨即也都喝道:「素懿!我等身死尚有你和小聖女領兵對抗,但萬萬不可違背歷任教主之命!」
赫連赤撫須傲立,踱著步子冷笑道:「領兵?這丫頭雖是聰明,但若大局領軍,我怕你們幾個是急火攻心,胡言亂語了吧。」
曾素懿驟起秀眉罵道:「諸位哥哥!你們對本教忠心日月可鑑,可赫連赤也說的不假,你們有時實在迂腐,若是你們都死了,麒麟教也蕩然無存,人都沒了還談什麼匡扶教義!還談什麼抵抗朝廷,匡扶中土江山。這啟天神功還有何用?」
隨即赫連赤指向曾素懿道:「曾素懿!你且把神功交給老子,我神功在手自然不去傷兄弟們性命。」
曾素懿冷笑道:「喲喲喲,赫連哥哥,小妹雖是不濟,領不了兵統不了帥,但還沒笨到將大夥身家性命這般輕易交到你手上。」
赫連赤冷眸一皺,喝道:「那你說,你要如何!」
曾素懿將手中青燈往沾滿銅油的啟天神功上又靠近了些,只差分毫就要將神功瞬間燃成灰燼,笑道:「赫連哥哥你莫要大動肝火,若是嚇到小妹不小心將這經書燒著了,可該當如何。」
赫連赤痛罵一聲,隨即嘆道:「江湖都雲九毒仙手曾妹妹生的美若天仙,心機深得不可見底,老夫多年了還是鬥不過你這丫頭,哥哥怕了你,你說個法子,我照做就是。」
曾素懿手舉青燈,凜然笑道:「好!你先將七位兄弟姐妹身上穴道解了!」
赫連赤甩袖怒道:「此事萬萬不可!若是解開幾人穴道,還不是放虎歸山!自尋死路!」
杜文秀在一旁運息療傷,甩了甩絡腮鬍子怒道:「不錯!若是老子解開穴道第一個先把你這狗賊一口口咬死!」
端木賜一直隱而不發,全力以真氣衝破穴位,【秦公寶典】中正有一篇專解穴位的神功,乃是當年秦公落困天堂縣時被人點了穴道,於困境中參悟而來。端木賜懷此神功自然隱而不發,以免惹得赫連赤矚目,此時已然功成。端木賜忽然大喝著飛起身來,一記【銅鐧劈山掌】拍向赫連赤背心而去,赫連赤赫然大驚,舉起阿維神掌對撞,端木賜已然身負重傷,被赫連赤這絕強掌擊震飛出去,口吐鮮血,落在地上,手疾眼快的飛速解開身邊羅雲程三處大穴,羅雲程赫然起身,與端木賜一齊攻去。
赫連赤腳踩神行躲開兩人攻勢,心知大事不妙,趁曾素懿緊張分神之際,飛出一記火掌將她手中青燈打翻砸地,右手起一張吸壁神功啟天神功吸去,落在一側,冷笑道:「曾素懿!你雖是聰明絕頂,冰雪聰明,但遇到老夫這等文才武功之人,也是秀才遇到兵說也說不清。」
令狐小妹與曾素懿見神功落於赫連赤之手,紛紛面如紙色,如臨大敵,其餘幾人更是一聲驚呼,心裡涼了一截。
赫連赤一掌將身負重傷的羅雲程與端木賜打飛在地,隨即昂首翻看秘笈,忽然覺著書中銅油粘稠無比,心覺不對,細細思量忽然大驚失色,喝道:「這根本不是銅油!」
曾素懿巧笑連連,當真笑得花枝亂顫,美不勝收,挑著秀眉說道:「哎呦!我有一瓶五毒噬心膏,調製大成則呈透明銅油狀,怕是小妹一時心慌,誤把奇毒當做了銅油,真是對不住哥哥!」
赫連赤驚得面色慘白,舉掌一看兩隻手掌已是漆黑無比,手臂經絡剎那一片黑紅,當下暴怒無比,怒喝道:「最毒婦人心!當真不假!」
正當他暴怒之時,書中忽然飛出一隻紫金蜈蚣,重重咬在赫連赤脖頸之上,頓時令赫連赤脖頸面門一片漆黑,雙毒齊下,令赫連赤驚怒萬分,當即口吐黑血,跪倒在地。
眾人見曾素懿妙計連環,層層相扣,忍不住一陣大聲喝彩,大叫痛快!赫連赤心知局勢頃刻逆轉,當下喝道:「老子就是死!也便要把你這毒娘子一併拉倒黃泉!!」
說罷赫連赤橫飛而去,直奔曾素懿而去,令狐小妹大驚失色,手起一招【九毒神掌】阻擊,幽冥藍光卻被赫連赤手中黑火一掌擊碎,倒向一邊,大驚秀喝道:「婆婆!快走啊!」
曾素懿眼見赫連赤飛奔而來,心底暗自發笑,但仍裝著一派驚慌失措,向後殿跑去,赫連赤怒吼一聲一掌擊在她右肩之上,將曾素懿右肩骨頃刻震得脫臼,嬌喝一聲倒在地上,誰知赫連赤手中登時黑血直冒,原來曾素懿身上亮羽黃杉之內穿著一件布滿毒針的【淬毒薄衫】,赫連赤一掌龐然無比,雖是震斷曾素懿嬌柔無力的右肩,但手掌已然再中奇毒,登時毒血上頭,披頭撒發,全身黑毒滿布,七竅湧出滾滾黑血,大喝一聲將正殿門窗劈碎,向外飛逃而出。
令狐小妹忙將婆婆抱在懷中,哭道:「婆婆!你痛不痛,痛不痛啊!」
曾素懿摸了一把嘴角鮮血,笑道:「婆婆哪裡那麼容易死去,赫連老匹夫想一掌殺掉婆婆還要多修煉些時日呢。」
令狐小妹見曾素懿只是右肩脫落,面色慘白,但心脈無損,明媚靈精的雙眼流轉光波,嬌媚的不可方物,淡淡淺笑嫣然是少女一般動人,當即笑起來嬌嗔道:「婆婆你這般聰明美麗,我真是歡喜的不得了!」當即輕輕吻在曾素懿櫻紅嬌唇上,驚得曾素懿嬌叫連連,俏臉緋紅,連聲笑罵道:「哎呀!你這丫頭,我們都是女子,你怎麼能吻婆婆嘴唇呢。」
令狐小妹笑了笑道:「我娘說喜歡一個人就去吻他,我這麼愛見婆婆,哪裡做錯了。」
眾人聞言均是仰天一笑,實在被這秀麗無雙的母女二人逗得樂不可支。隨即曾素懿忙扶著斷裂的右肩,在令狐小妹的攙扶下走向被困幾人,嬌聲問道:「各位哥哥,你們怎麼樣了。」
幾人搖搖頭,羅雲程頂著劇痛,走來問道:「素懿,你痛不痛了,要不要緊。」曾素懿歉看向羅雲程,心中仍是對李北殷蒙難耿耿於懷,但也想到自己方才激動失神,動刀傷他心裡愧疚,於是柔聲道:「我剛才是激動了些,你別怪我……」羅雲程手撫胸前傷痛,眼眶一熱,顫聲道:「你不怪我就好,不怪我就好……」
一旁杜文秀和楊味軒紛紛怪叫道:「你們二人打情罵俏也不再這個時候!我們老幾位還被點著穴道呢!別見死不救行不行!」
曾素懿俏臉紅到耳根,笑罵道:「你們兩個聒噪鬼!就不解你們的穴位。」
杜文秀哈哈大笑,對楊味軒說道:「素懿妹子還是當年少女脾氣,人又生的漂亮,難怪金鳳使多年對她仍是念念不忘,啊哈哈哈哈。」
曾素懿與羅雲程對視一眼,均是悻悻低頭,看向一邊,杜文秀笑道:「要我說啊,崑崙山那個死道士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素懿妹子何必不與羅密使喜結良緣,咱們教內也好久沒喝過喜酒了。」
曾素懿聞言赫然秀眉倒立,手腳冰冷,面色一凜,一言不發卻氣的胸膛起伏,憤然向外走去。羅雲程一把將她拉住,低聲道:「掌音令就這個臭嘴毛病改不了,你且忍著他些,不必當回事。」
應鐘看出曾素懿臉露不悅,罵道:「杜文秀!你他娘的說什麼渾話,臭嘴又管不住了是不是!」
杜文秀慌忙扇了自己兩個嘴巴子,罵道:「素懿妹子!我他娘的嘴裡放狗屁,你別當真,別當真!」
曾素懿微微收神,也便被他逗得笑出了聲,側向一邊替羅雲程點穴止血,忙問道:「我這幾刀,扎得深不深,你痛不痛。」羅雲程搖搖頭,頭上鳳冠一凜,低聲道:「沒事,我理解你,你對小教主視如己出,我理解……」
端木賜也運息完畢,鎮住體內絞痛,蹲下身子搖頭嘆道:「唉!人家兩口子打情罵俏,還是我來替你們解穴罷!」
杜文秀甩甩鬍子,罵道:「你大爺的,你手法不好,沒素懿妹子溫柔,不要你解!」
眾人又是一陣鬨笑,曾素懿微微低頭,眼中秀眸含波,抿嘴不語。
楚征南被解了穴道,忙走到曾素懿身前問道:「素懿,那赫連赤奪走的真是啟天無相神功?」曾素懿背手巧笑道:「哦,咱們多年不見,這番兩次救你性命,就這般質問我啊。」
楚征南面露難色,忙拱手問道:「素懿啊,你與小教主兩次救命之恩我不敢忘卻,只是啟天神功實在是教主遺物,不容有失,若是真被赫連赤奪走了,可就不妙了,楚某立刻追到大理去奪回來。」
眾人一聽啟天神功之事,紛紛挺著殘軀圍了過來,說道:「是啊,若是真讓赫連老狗漁翁得利,咱們可就真成了教中千古罪人了。」
曾素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道:「你們莫這麼緊張,他奪取的只是一本九毒寶典內經罷了,啟天無相神功被我藏了起來,等新任教主登基,我自然拿出來奉於教主。」
眾人聞言均是大喜過望,高呼妙計,楚征南更是長出兩口氣,笑著拍了拍曾素懿左肩,笑道:「教主生前認你做義妹,便是看中你冰雪聰明,如今得素懿護教,真是我教之福啊。」
曾素懿被震得右肩一痛,「哎喲哎呦」的嬌叫連連,羅雲程忙把楚征南手臂移開,對令狐小妹道:「小聖女,快帶素懿到後殿修養,我稍後便幫她正骨。」
令狐小妹笑著哦了一聲,將曾素懿扶在懷裡,低聲笑著,卻不做聲。隨即想到李北殷當日也是如此被她扶著去見法蒂徹,忽然再也笑不出了,面露憂思。
羅雲程看出端倪,也是輕聲一嘆,幽幽道:「如今大夥都脫了困,可小教主已然逝去,若是正道聯軍真的來犯,我們該當如何啊。」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均是一陣哀嘆,隨即搖頭不語,都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門外衝進一名滿身刀傷,血污遍布的令官,跪地喝道:「不妙了!金鳳使!正道十二派聯軍已經攻到曲靖,北宗峨眉少林崑崙三派均是大開殺戒,直奔天鳳宮總壇而來!」
眾人登時面如紙色,杜文秀驚呼一聲:「正道老狗果然狠毒!定是赫連赤老狗暗中通風!令我教內憂外患!」
楚征南淡淡掃了一眼他,略有深意,卻不多言語,轉而問向令官道:「方才正殿內打的人仰馬翻,你等為何不進來救駕!」
那令官跪地答道:「回天眾使!方才正殿前的侍衛全然是聖火部人馬假扮,我等聽聞宮內打鬥想問個究竟,卻被殿前侍衛拒絕,只說殿內諸位密使護法修練神功,互相切磋,尋破敵之策。我等在外等候多時,聽聞打鬥聲越發厲害,覺得不對,這才強闖而來,誰知那門外的侍衛忽然對咱們動起手來,咱們便知有異,幾番衝殺才衝進來。」
楚征南冷眼看向這侍衛滿身刀傷,鮮血橫流,手起三指點住他穴位替他止血,問道:「可有看到赫連赤往哪裡逃走了?」
令官答道:「是想西北方向逃走了。」
羅雲程聞言皺眉道:「西北方?那是大理鳳儀宮總壇的方向,他竟然不是與宮外正道聯軍匯合,到底是何意。」
正當眾人一陣思索,卻聽聞又衝進一名令官喝道:「諸位密使護法,正道十二聯軍勢如破竹,已攻到天方分壇總殿而來!」眾人倒吸一口冷氣,楚征南問道:「為首幫派是何人!」那令官答道:「是峨眉六冥師太與北宗龍門派燕璣珏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