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舊事重提

  易青淋剛要阻止，易老爺卻先出手了。他先是一嗓子喝住范娘，隨後一把按在易夫人手上，斥責道：「你還要不要你這張老臉！這裡至少圍著幾百來個人，人人都長著眼睛，你以為你塞點錢，讓人改票數就能糊弄過去？！我告訴你，今日你若是改了這個票數，明天別說你的妝館了，就是我易家的生意都得受你牽連。你若是不想要你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的生意可以，別帶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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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夫人叫他說的又羞又惱：「你說話就好好說話，這麼凶做什麼，孩子還看著呢！我不想辦法，凝兒怎麼贏？你的臉面不一樣要被丟盡！」

  易老爺義正言辭道：「願賭服輸有何丟臉？與其如今在這裡自怨自艾，不如好好管教管教孩子！五丫頭這樣全都是被你慣的！」

  易夫人覺得委屈，又礙於丈夫的威嚴不敢再作祟，只得默默為易青凝祈禱。

  可易青凝實在太不爭氣，或者說她腦子太過死板，接下來三位秀女的裝扮居然又是紅色系的，觀眾們已經被她搞的視覺疲勞，連細節都不願去看便打了差評。

  看膩了三個紅色，觀眾們對嫣荷妝館秀女的期待值便高了起來，而姜荷也不負眾望。穿著「一捧煙火」套裝出場的是那位劉姑娘，劉姑娘個子高挑，骨架寬大，原本這樣的身材是不適合穿古裝的。但程素有法子，她製作的上衣是短款姚黃色夾襖，下裝不是尋常用來搭配夾襖的百褶裙，而是蔥綠色包臀裙，腰間還縫上了一些青紗，掩蓋住了秀女過寬的胯。

  如果只是這樣一套衣裳，未免會將人的身材襯的過於性感，遇見較真的人要遭批判的。所以程素又在外面加了一件長至腳踝的橘黃色披風將裡面的衣服遮住，只有在走動間才會將風情萬種的包臀裙顯現出來。

  既是「一捧煙火」，自然要突出主題。劉姑娘的妝容可以說是所有人中最絢麗的，眼妝配色極為大膽，將綠色、橘色和淺駝色混為一體，上面掃著三種同色的閃粉，極為光彩奪目。腮紅的顏色很濃重，離遠了看仿佛臉被凍紅了一樣。

  最耀眼的是她的唇妝，是用混了香檳色閃粉的大紅色口脂所畫，鮮艷欲滴，光彩照人，一時間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如此亮眼，如何能不給出好評呢？

  劉姑娘結束走秀之後，靚芙妝館最後一位秀女登場了。只有這套衣服是易青凝親手設計的，她喜歡紫色，便用了紫色面料做成了一件廣袖裙，袖子雖然寬大，裡面還有一件緊身棉服作為保暖。除了紫色，她還將一件鎏金色綢緞長外套穿在了秀女身上，妝容也以大氣為主，整體裝扮貴氣又大方，很受中年婦人們的喜歡。

  姜荷在一旁沉默地看著，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連易青凝自己都沒發現，她其實極有天分，不管是設計衣裳還是設計妝容都有她自己的一套風格，可她偏偏喜歡走捷徑，反倒埋沒了自己的才華。

  易青凝也聽見了人們的好評，這讓她大受鼓舞，可是當嫣荷妝館最後一名秀女出場之後，她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最後一名出場的秀女是千謠，她本身年紀就小，裡面身穿一件白粉色鑲銀絲萬緞襦裙，外披一件煙粉色棉質連帽斗篷，帽子上圍著一圈白色絨毛，兩側垂下兩顆白色小毛球，顯得極為嬌俏。

  千謠左手提著一盞燈籠，右手環抱著姜荷設計的一款毛絨小兔的公仔，她本來反應就慢，懵懵懂懂地環顧著四周，眼神中儘是幼女的天真與純良。有婦人見了，立刻贊道：「這件衣服好，我得給我家閨女買一件！」

  「你說的倒好，人家嫣荷妝館是做妝的，焉知賣不賣衣服！」

  「那總該有合作的製衣坊吧！」

  有人說了：「你有所不知，我那小舅子就是攢賭局的，他特意打聽過，人家姜姑娘根本沒找製衣坊合作，衣服都是她們嫣荷妝館的人做的，這賣與不賣就不好說了！」

  楚蘭兒聽了，不由替程素感到開心。說實話，在幫程素製衣之前，她從沒想過程素這次的表現可以這樣好，不禁衣著得體，還加上了許多自己的小巧思。看人們這種反應，若是程素一直秉承著這樣的設計理念，她的生意一定不會差的。

  走秀結束，統計票數的人公布結果，姜荷以六百零一票的成績對戰易青凝四百二十的票數，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

  得知結果後，易青凝先是有些恍惚，隨後叫嚷起來：「我不信！我靚芙妝館共設計了八套妝容，就算比數量，也比嫣荷妝館多出兩副，怎麼可能輸呢！是不是你從中運作了？！」

  統計票數的人頗覺無辜：「我既不是你們東城區的人，也與姜姑娘素不相識，怎麼就運作了？你看，觀眾們的票數都在此處，你若不信，大可以自己上來統計統計！」

  易青凝就不信這個邪，還真派了呂娘上前統計。可憐的呂娘足足算了半個時辰才將票數算出來，筋疲力盡地回稟道：「姑娘，我算過了，票數對的上的。」

  觀眾們平白等了半個時辰，早已對易青凝不滿起來。有人嚷道：「怎麼，靚芙妝館輸不起了？大伙兒都長著眼睛吶！誰好誰壞，大伙兒心裡都有一桿秤，騙不了人的！」

  「就是！你雖然準備了八副套裝，但大多都是紅色的衣服以及紅色的妝容，大家都看膩了，給你好評做什麼！」

  聽來聽去都是易青凝不愛聽的話，她便急了，將自己一直壓在心裡的怨言說了出來：「或許嫣荷妝館的套裝是好看，可你們既然投票，就不能只看表面，還要看一些難以表露出來的東西！實話實說，大家，我幾個月前從雍州回來，路上不幸遇到了草匪。這位姜姑娘明明有法子脫險，卻硬生生拖到大部分人死了才出手，而那些不幸遇難的人中正好有我的兄嫂！試問，如此冷漠無情之人，如何當的起大家的一句好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