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要不要比試比試

  易青凝向來是嘴比腦子快，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讓姜荷選主題，萬一她選個之前設計過的怎麼辦？自己不是立刻落了下風？

  好在她識趣，不然不論結果如何，自己都要說她作弊的。

  她開心，客人們也開心，見有這稀罕事，紛紛開始發表自己的意見，又是什麼四季如春，又是什麼萬紫千紅，直聽得姜荷頭疼。易青凝聽著也煩，她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給出了自己的建議：「不如大家請幾位讀書人出來，先擬上幾個名字，過後再投票就是！」

  姜荷無奈扶額，這個易青凝，情商真是堪憂啊，怎麼活這麼大的。

  果然有人不樂意了：「怎麼，讀書人是人，我們就不是人了？擬個名字而已，好像誰不會一樣！」

  

  易青凝不屑於辯解，只是冷哼了一聲。還得是姜荷出來打圓場：「那就這樣吧，咱們在這裡隨便挑上五個人，由這五個人擬題，之後大家再進行票選。如何？」

  這個法子好，既解決了問題，還不得罪人，立刻贏得一片附和的聲音。

  姜荷見眾人沒有異議，福至心靈，將這個艱巨的人物交給了戚媽媽。她是外地人，與這屋裡的人都不認識，這對於姜荷來說便是一個保障。而她是易家從雍州找來的，拿著易家的錢，自然不可能幫著姜荷坑易青凝，這對於易青凝也是個保障。

  而戚媽媽這邊，只是挑個人而已，也不是什麼多重的活兒，自然也沒什麼意見。她在人群中走了兩圈，挑了三個眉清目秀的年輕男子，一個慈眉善目、文縐縐的老者，還有個看著很有涵養的姑娘。

  楚蘭兒聽說要擬題，便取了紙筆來，在桌上一字排開。那五個人被戚媽媽選中，皆是興奮不已，摩拳擦掌地走了上來。擬題雖然只需要寫幾個字，卻也不是那麼好擬的，尤其這麼多人在旁邊看著，若是擬不好，豈不當眾丟人？

  於是幾個人整整擬了一柱香的時間，終於擬出了五個題目。分別是「陌上花開」，「閒庭花落」、「孤山寒雪」、「喜迎新春」和「十里紅妝」。

  題目擬好了，楚蘭兒將五張紙掛在牆上，以便能讓大家更直觀的看清。投票方式為客人們按照自己的意願，用筆在題目下方畫正字，最終票數最多者為最終選題。眼見人們一個一個走了上去，落筆，將筆遞給下一個人，轉身走人，姜荷竟生出一陣緊張，仿佛現在選的不是套妝的題目，而是官職一般。

  她見多識廣都忍不住緊張，別說易青凝了。易青凝長這麼大，一直是在父母的羽翼下生存，何曾獨自面對過這樣大的場面？一時嘴唇發白，連腿都忍不住哆嗦。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楚蘭兒和戚媽媽才把票數統計出來。結果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竟是「十里紅妝」與「喜迎新春」並列第一！

  面對此等場面，楚蘭兒也不慌，她跑到隔壁妝館找來了幾個客人，讓她們在「十里紅妝」和「喜迎新春」之間進行投票，一番斟酌後，幾位客人都選擇了「喜迎新春」。

  「快過年了，咱們也應個景兒！」

  這是其中一位客人給出的說法，但易青凝不接受，她心中暗自腹誹了一番。要知道，他們靚芙妝館最擅長的就是新娘妝，若要比這個，她有九成把握能贏了姜荷。可偏偏這群婦人都選擇了什麼喜迎新春，喜慶的妝容就那幾個，怎麼畫？

  什麼應景，分明就是自己已經嫁了人，不想看別的女人畫的比自己美吧！

  姜荷可沒她那麼多小心思，既然已經決定了主題，那接下來就是比試了。她看向眾人，朗聲道：「主題既已選好，就勞煩大伙兒做個見證！我與靚芙妝館的易青凝比試新春主題的套妝，套妝需包含最少五副妝面，衣裳、首飾都要算在其中，為期一個月，正好可以在春節之前結束。易姑娘，你可有異議？」

  易青凝暗自盤算了一番。對於她來說，衣裳、首飾都不是要緊的，左右她家人脈廣，找個繡坊做幾件喜慶的亮色衣裳不是難事。首飾就更不用說了，什麼金釵珠簪，總共就那麼幾樣，也不必費什麼心思。

  最要緊的是妝容，最少五副妝面，不能太過相近，又不能毫無關聯，這中間的度很難拿捏。這個即使求助了她母親易夫人，也是要費些心思琢磨的。

  所以，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她點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姜荷見狀，接著說了下去：「好，既然易姑娘沒什麼意見，那我們便各憑本事吧！至於展示套妝的地點，咱們定在風鳴山如何？」

  風鳴山也算是東城區最有標誌性的建築了，一個月後就是春節，上山祈福的人肯定少不了，到時說不定又能籠絡一批客人呢。

  易青凝倒是沒什麼想法，應了一聲表示同意。於是兩人，或者說兩家妝館的比試正式拉開了帷幕，姜荷本想讓許戎畫上一副宣傳畫貼出去，沒想到好事的人這麼多，不過短短几天時間就將此事傳遍了東城。

  要說目前的形勢對姜荷還是比較有利的，因為大家都很期待這場比試，這段時間沒來的客人們紛紛重新回到了嫣荷妝館，有的試探姜荷的想法，有人給她加油鼓勁兒，至於她是否與那什麼春怡坊有染，誰還會在意呢，人們永遠只對現成的熱鬧感興趣。

  姜荷表現的極為淡定，面對眾人的種種心思只是道謝或者敷衍，絕口不提關於套妝的一丁點消息。過了幾日，她乾脆將妝館交給佟雪和幾個小丫頭打理，自己終日進進出出，不問世事。

  與她形成對比的是易青凝，這姑娘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每日在幹嘛一樣。又是整日往返東南兩區，又是在各地採購稀罕的妝品，閒著沒事還來嫣荷妝館附近走一走，對著姜荷冷嘲熱諷一番，姜荷也不理她，依舊背著她的行囊做自己的事，誰也不知道她出去是去哪裡了，也不知道她待在屋裡在想什麼，總之半個月後，六副妝面就被她設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