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共赴凡塵(八)
2024-09-07 23:07:41
作者: 傾城難就
翌日。
可謂是秋高氣爽,溫暖的陽光穿梭於微隙的氣息。舒適,漫長。陣陣秋風,吹散雲霧,光線跳躍於梢頭,像個俏皮的小姑娘,而街道旁一改往日的熱鬧,今日小販們都未曾出攤,原因是今日狀元、榜眼及探花要跨馬遊街,此等景象並未常見,故事吸引了京城之中眾多人來觀看。
當日首當其衝屬女子最多了,因為在這一日女子可向心儀的前三甲拋香囊,若是被接下自是成就一段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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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早早的,當第一抹明亮照射到京城時,街道兩旁早就站滿了各色的人,女子更是盛裝打扮,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都希望他們能瞧上自己,如此一來說不定還能得個誥命夫人,所以自是不願放棄這機會的。
而清嶼和鳳棠亦時一早便挑了極好的地方,在昨日那家酒樓上,因來得早故找了個視野極佳的位置,可以俯瞰整條街的景象,她想,如此不比站在街道兩旁舒服?
再看,鳳棠與清嶼兩人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悠然自得的品酒,目光落至下方的人群之中,稍顯幾分漫不經心。
乍眼望去,各色的衣裙,當然不乏與她穿的同種火紅色衣裙,但是沒有一人能穿出她的七分媚,三分清麗來,漫不經心的神情更是襯得旁人的視線無法從她身上挪開。
鳳棠正注視著樓下的情況,而對面的清嶼則小心翼翼的趁她不曾注意之時瞧著她的眉眼,隱在酒盞之下的唇微微彎了彎,眼神之中是她未曾發現的柔意。
而在此時,人群之中開始發出了聲響,一聲高過一聲,鳳棠一手托著腮,一邊看著下方的景象,著實讓她驚訝不已,女子的聲音充斥著她的耳朵。
讓她不得不循著聲音而望,只見街道的盡頭出現三抹顯眼的身影,為首的便是狀元蘇九卿,只見他頭戴金花烏紗帽,身穿大紅袍,手捧欽點聖詔,腳跨金鞍紅鬃馬,前呼後擁,旗鼓開路,氣派非凡,更是有女子的叫喊聲,綿延不絕。
而跨馬遊街此景據往昔言,只有狀元才能有此殊榮,榜眼及探花是沒有殊榮跨馬遊街的,而今日不知為何皇帝讓前三甲一同跨馬遊街,更是吸引了京城中無數人來觀看。
鳳棠見著狀元身後一左一右騎著馬的男子同步而來,右邊那位男子看似秀氣,溫潤如玉的模樣,應當便是榜眼了。而左邊那位赫然便是探花了,因曾有規定身中探花者不僅要有才情學識,更要有出類拔萃的相貌,具備著兩者才能中探花。
如此看來此言不虛,三人跨馬而來,探花滿臉笑意,如沐春風,似春日光景之中的桃花一般眉眼灼灼,比狀元更勝一籌的相貌亦是引來了無數女子的尖叫聲。
鳳棠是嘆為觀止,只瞧見女子伸手將自己繡的香囊朝他們扔去,若是奪得他們的青睞,自會收下。幸好有士兵攔著,否則以此趨勢不得將這位男子給『吃了』嗎?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想來便是此等場景。身側的清風吹過,拂起她的一縷青絲,眉眼似是浸在這秋日正濃的季節,溫涼且溫柔,對於樓閣之下的景象,清嶼倒是沒什麼興趣,他只是陪著她來觀看罷了。見她的目光似是牢牢盯著探花看,他的眼眸不禁閃過異樣的情緒。
鳳棠見他們踏馬而來,面容便清晰的闖入視線之中,確實生的好看,同神界之人不同的是,因事凡人,難免沾了些煙火氣,自是讓她不禁側目,視線稍稍停留了一會兒。
而他們未曾接下女子的香囊,許是她的視線太過灼熱,又或是衣裙太過艷麗,讓名叫溫知的探花不禁抬眸順著灼熱的視線而望,看到她的面容不禁呆了呆,唇邊的弧度又上揚了些,似是意味深長。鳳棠更是不懂其中意味,待他們慢悠悠的路過她所在的酒樓時,她瞧見溫知不知從哪來的玉佩便朝她扔來,她也不知曉十何物,伸手一接,溫潤的質地躺在手心之中,她攤開手心,看見手心之中躺著一塊玉佩。
鳳棠有些不解,垂眸而望,只見他眸似星辰,「我名為溫知,心悅姑娘。」
不等她再說些什麼,溫知早已駕馬遠去,留下的女子似是放心碎了一地,用頗為幽怨的眼神瞧著她,不過須臾,她們又安慰自己,「沒事,還有狀元郎和榜眼!」
而鳳棠瞧著那玉佩還沒多久,突然伸來一隻節骨分明極為好看的手,將躺在她手心的玉佩拿了過去,且開口聲音涼涼的,「公主還沒看夠?可是瞧上那探花了?」眼神倒是無異,偏偏纖細的手指摩挲著那溫知的玉佩,如此情況不言而喻。
她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尖,「莫要誤會,我沒有。」她解釋著,抬眸望向他,視線相交,竟覺得有一些不同來。
「既如此,那探花郎的玉佩,我便替公主收著了。」清嶼絲毫未覺得自己所說之話未有不妥之處。
鳳棠還想再說些什麼之時,瞧見他有些涼涼的眼神,便將那些話盡數吞下,稍稍躊躇了一番道,「清嶼,那你將玉佩暫且收好,畢竟還是要還給溫知的。」
如此說著令清嶼眉眼之間的涼意似是減退了些,不咸不淡道,「嗯。」也不知是否將她的話聽了進去。
鳳棠後知後覺的彎起唇角,兩手托著腮,稍稍湊近了他一些,露出稍顯狡黠的目光,「清嶼,你可是吃醋了?」眉梢稍顯幾分靈動。
清嶼不動聲色的抿了抿唇,目光對上她的,將那些不知名的情緒隱在其中,「沒有。我只是覺得這種做法不妥,你若是收下這玉佩便是在告知他可上門提親,難免仙凡有別,不能在一起。」他彆扭的解釋。
她拉長了語調,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哦~原來如此啊。」
他想別過臉,移開與她目光對視,可誰她好像知曉他要做什麼一樣,原本托著腮的兩手竟直接將他欲要別過的臉捧著,目光緊緊盯著他,讓他無處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