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隱秘悸動（二）

  汀蘭殿中有著鳳月身上的松木香，蘭芷似是能想起此前種味道一直瀰漫在她的鼻尖處，經久不散。

  鳳月將雙手負於身後，絳紫色衣衫襯得他更是風神俊朗，龍章鳳姿的身姿，若是被女子瞧見定是挪不開眼了。

  鳳棠的身姿穿過遊廊，似是瞧見了一方小小的天地，腰間的飾物因走動而發出的聲響，步態輕盈，不拘小節又不顯得風風火火，她的眼神一亮，「阿芷！」

  聞聲而望，是不知何時歸來的鳳棠，「阿棠。」

  看見她好像是從汀蘭殿出來的，便有些奇怪，「阿芷怎從兄長殿內出來？」語氣只是稍顯疑惑。

  「啊……我只是有些事，想去問問少君。」蘭芷略顯有一些心虛，稍稍別開視線不敢看她，若是讓她知曉自己把她兄長強吻了，可能就是另一段故事了。

  鳳棠並未多想，「原來如此。」待走近了才聞到她身上的酒香，「阿芷可是飲酒了？」眼中含著擔憂，「勿要多飲才好。」

  「阿棠寬心，我知曉的。」好吧，其實她騙了她。想起她已有時日未見到她，便問，「阿棠近日可是有什麼要緊之事？已有數日未曾見到你了。」成功的將話題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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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棠抿唇一笑，頗有傾國傾城的姿態，「確實有一事，因此前我受傷一事受戰神將軍救命之恩，故前去致謝罷了。」

  蘭芷原先表示知曉的點點頭，但是卻發現其中的不對來，「可前些日子阿棠不是與少君已上門致過謝了嗎？」

  她一噎，「確有此事，只是戰神將軍清冷，我又不願欠他人情，故而多叨擾了幾日。」

  「哦~原來如此啊。」說著蘭芷靠近她，端詳著她的眉眼，眼中一片笑意，面上是明了的神情，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阿棠，你與我說實話，你是否心悅那戰神將軍？」

  鳳棠的笑中透著許確實如此的神態，眼見並沒有隱瞞住，且神情之中並沒有讓人發現後的尷尬之態，反倒是落落大方，或許這就是她的獨特魅力所在，「讓阿芷發現了。」她坦然一笑，「確實如此，我心悅他！」

  她如此坦蕩的神情反倒是讓蘭芷有一瞬間的錯愕，「我們阿棠終於有了心悅之人。」語氣中是難以掩飾的替她高興，可轉念一想，她又想到了臨川，他隱忍而又深情的心緒至今未曾告知於她，如今她有了心悅之人，想到此處，蘭芷心中暗自嘆氣，兩人於她而言皆是最為要好的朋友，自是不希望他們其中任何一人受傷，而今……罷了，誰會知道往後之事呢？

  「阿芷，怎麼了？」或許是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才問道。

  「啊……沒事，我是為你高興。」蘭芷回神。

  鳳棠悅目娛心，燦爛一笑，「阿芷飲了酒還是去休憩會兒吧。」

  蘭芷點點頭，回首望著她的身姿，連背影之中都顯出幾分愉悅來，只是心中的惆悵可能會散落一些在風中。

  「兄長！聽聞你尋了我幾日？」鳳棠終於出現在鳳月面前。

  瞧見多日未見的妹妹終於出現了，心中少許的擔憂放下，「倒也沒什麼要事，只是想著數日未見你了。」鳳月放下手中的筆看向她，神情之中多了些難以察覺的雍容自得來，「近日可是都去了戰神將軍那裡？」眼中清明，且有著肯定。

  鳳棠眉眼一彎，「兄長關察細緻入微，誠如兄長所言。」大大方方，倒也不扭捏。

  鳳棠稍稍將視線落至的她的面頰上，「鳳棠可是心悅她？」

  「是。」這次亦是如此。

  他看看她有半晌未曾說話，未帶笑的鳳眸就顯得稍稍嚴肅起來，鳳棠見此模樣，以為他不同意，「兄長可是覺得不妥？」

  鳳月重新笑了笑，抬手在她的發頂摸了摸，「我只是有些感慨，阿棠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悅之人。」說起來還沒有她勇敢，因他至今還不敢對蘭芷言明心意。

  「兄長怎突生感慨？令我稍稍有些不習慣來。」鳳棠染著笑意。

  鳳月聞言愣了愣，然後拍了拍她的腦袋，「行了，清嶼此人是個不錯的，暫且不論相貌，單以他的實力我便也放心了，雖說性子清冷了些，如此才會與其他女子保持距離。」他中肯的評價著。

  見他似是在幫她分析，不禁啞然失笑，「兄長這是作何？兄長不反對我如此嗎？」她不解。

  鳳月唇角一揚，「為何反對？你已長大，總歸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再者有了心悅之人並不是難以啟齒的事情，能如你這般亦是需要莫大的勇氣的。」語氣之中有著淡淡的艷羨來。

  「多謝兄長！」鳳棠心中著實愉悅。

  因為愉悅而致她都意氣風發起來，秀髮飛揚，像極了她現下應有的活力，鳳月視線落至她那身影上，似有一瞬間出神，回神後哪還有什麼身影，輕語，「如此挺好……」

  「阿棠，臨川近日可有尋你？」蘭芷為鳳棠斟了杯茶，茶香氤氳，似有一瞬間模糊了她們的視線。

  她喝茶的手一頓，「未曾，可是發生了何事？」飲完一口放下茶盞。

  蘭芷稍稍有些躊躇，「不日前我觀他似是心情有些不大愉快，不若阿棠去瞧瞧可好？」

  「阿芷可曾去看過？」她抬眸一問，當然作為臨川的朋友自是擔憂的。

  蘭芷稍稍嘆了口氣，「正是因為看過覺得別無他法，這才想著讓阿棠去瞧瞧，或許有些用處。」

  鳳棠抿唇收回視線，「知曉了，我現下便去瞧瞧。」

  「那便辛苦阿棠走這一趟了。」蘭芷笑的別有深意，當然這其中究竟如何鳳棠並未發現。

  「臨川亦是我的朋友，何談辛苦。」她笑中自然亦不乏一些擔憂。

  轉眼之間再無她的身影，風中似是還殘留著她的清香，好像只有風和那盞茶證明她來過，殘茶仍在，卻不知人去了何處。

  「見歌，你說阿棠去了，臨川應當會好一些吧？」蘭芷一手撐著下頜，另一手則把玩著茶盞，似是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