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春色撩人(七)
2024-09-07 23:05:24
作者: 傾城難就
女子聞聲而望,便看見似芝蘭玉樹般的男子,面容俊美,含著笑,發覺來人是誰後,蘭芷忙行禮,「見過少君。」
鳳月溫柔一笑,將她扶起,「阿芷不必多禮,你怎一人在此處?」順勢而問,像不經意間。
說到此事,蘭芷清麗的容顏不免一皺,聲音之中不免都帶了些委屈,「我來尋阿棠,可不知她去了何處,往日並無此種現象,這幾日皆是如此。『然後便看見她略皺的柳眉似是皺的更深了些,目光之中帶了些擔憂,「少君,阿棠她莫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吧?」只要一想到她此前受傷的事便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鳳月忍俊不禁,一時之間像是沒忍住,伸手在她的發頂揉了揉,對上她的視線讓他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做了什麼,他若無其事的收回手,但好在蘭芷並未深究,好像是未曾發現什麼不對勁。
「阿芷寬心,阿棠定是沒事,應當是有重要之事需要處理罷了。」他寬慰,他約莫是知曉是何事了。
蘭芷這才眉開眼笑,「少君既然如此說,那我便放心了。」她反應過來他在此處的原因,「少君可是也來尋阿棠的?」恰巧此時一陣風吹過,她笑著的眉眼似是被這一陣微風吹彎似的。
面容勝似燦爛的驕陽,一時之間像是被什麼迷了眼似的,「少君?」蘭芷輕柔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思緒,唇角一彎,「同阿芷一樣,只是來尋阿棠之時恰巧不在,不如阿芷去本君那坐坐,如何?待阿棠回來,差人告知一聲,可好?」
蘭芷思忖片刻,覺得現下只能如此了,「也好,那便叨擾少君了。」
「阿芷客氣。」鳳月一手被宰身後,另一手則伸向前,示意讓她先走,蘭芷微微頷首後便先行一步,他將另一手背在身後,走在她的身側,一個玉樹臨風,另一個清麗脫俗,走在一起,極為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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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汀蘭殿,鳳月為她帶路,穿過遊廊,風過吹起幾盞燈,遊廊外種植著大片的蘭花,竟全都是她所鍾愛之物,沒想到他亦喜歡,「少君亦喜歡蘭花?」她輕聲問。
鳳月微微點頭,「古人云:孤蘭生幽園,眾草共蕪沒。蘭為四君子之一,亦是象徵著高雅。」他未說出口的是因她而喜愛的蘭罷了,這些她不必知曉。
蘭芷贊同的點點頭,「少君說的是,我倒覺得少君同蘭花相像的很。」
「哦?」鳳月似是感興趣的模樣。
「少君如同蘭花一般高潔,典雅,亦是君子,自是不可比擬的。」她是真心誠意覺得如此。
不知哪句話戳到他心尖上了,令他十分愉悅,唇邊是抑制不住的笑,少了些許疏離。蘭芷雖不知他在笑些什麼,但也能瞧出他此時確實是心情愉悅的。
行至涼亭內,鳳月讓她坐下,「阿芷想喝茶還是酒?」
「那便酒吧。」蘭芷未作思考。
他喚來了遠詞,為她斟上美酒。原以為他應當會離開,放任她獨自於此,但見他於她對面坐下,不免驚訝,「少君不去處理政務?」
「今日暫且放下,同你飲酒,畢竟作為汀蘭殿的主人,怎可讓你獨自於此?豈不有失待客之道?」鳳月執起面前的酒杯,淺酌一口,端的是一派風流,卻絲毫未讓人覺得有什麼不適。
蘭芷雖覺有些怪異,但終究未曾細想,「那便多謝少君相陪了。」
「阿芷客氣。」
遠詞便覺此處沒有他的用處便退下了,留了他們兩人在亭內閒話。
風過之處,皆是酒香。兩人偶聊些家常,「少君可知阿棠去了何處?」
「她未曾告知,故本君亦不知曉。」鳳月斂了些笑,望著她的眉眼,不禁覺得心中一片柔軟,見她飲酒似有些貪杯的模樣,忍不住出聲道,「阿芷,這酒雖不烈,但也莫貪杯,易醉。」他好心提醒著。
「少君放心,不會醉的。」蘭芷開口,但是眼神已是稍稍有些許迷離。
鳳月心中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終是放任她而喝了,想來在這汀蘭殿,即使醉了倒也無妨,畢竟在這汀蘭殿還能有什麼危險不成?
確實如他所說的那般,這酒後勁較大,易醉,蘭芷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沉重,繼而似是出現了幻覺,「少君,你怎麼有兩個?」她疑惑。
他就一小會兒為看住她,就飲了一壺的酒,酒香充斥著她,在她周身彌散開來,「阿芷,你醉了!」這次他是真的無奈。
「我沒有,我沒醉……」說著說著便倒在了桌上。
鳳月急忙行至她身邊,皺了皺眉,看著女子半晌後將她手中的酒壺從她的手中抽走,確實是飲了許多酒,連她的衣裙上都沾染上幾分酒香。
瞧著她的睡顏,他斂了斂眉,終是將一些心緒壓下,將蘭芷打橫抱起,穿過遊廊,沿途碰上些仙侍瞧見自家少君抱著位女子,只是瞧不清女子的面容,便低頭視作看不見,就是有些驚訝少君竟會同這女子如此親近罷了。但主子之事也不是他們就可以評頭論足的,朝鳳月行了禮後退下去做自己的事了。
他一直抱著蘭芷直至進了自己的寢殿,將她放於床榻上,為她理了理鬢邊的青絲,便要離去,只聽她細細的聲音傳來,鳳月停住了步伐,又向床榻走去,只見她似是極為難受的模樣,想來事口渴,要喝水的緣故。
他起身去倒了杯水,將她扶起靠在自己的懷中,將水餵給她,喝完發現好了許多。只是繼而聽見她呢喃著,「好熱,熱!」似是察覺到身後的胸膛是涼的,令她有些眷念起來,便不自覺的向他身上靠近,起先他原是以為她只是有些不舒服罷了,誰知會發生後面的事。
蘭芷像是發現鳳月身上涼意似的,直接上手欲要扯開他的衣衫,想要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他這下是察覺出她的不對來,急忙制止了她的動作,但也不敢太大的力,生怕傷到她,以至於被她直接壓制到了床榻上,鳳月直接愣住,久久不能回神,身下是他自己身上的松木香,而身上是特屬於女子的清香,他感覺到胸膛中的那顆心律動的異常快,似是直接敲擊著自己的耳膜。
而蘭芷印極度不舒服,想要涼涼的溫度,而鳳月方才制止她的動作令她動作幅度更大了些,只見她雙手直接撫摸上他的臉頰,然後她徑直將自己的面頰貼在他的臉頰上,似是涼涼的溫度讓她感到舒適,不自覺發出一聲喟嘆來,這下鳳月是從呆滯中回過神來了,雙手握住她的手腕,似是要將她從自己身上拉下來。
沒曾想到因這一動作讓蘭芷直接將她的一條腿架在他的腿上,更要命的是不知何時她將自己的臉頰不再貼在他的面容上,而是用唇覆在他的面頰上,口中還發出細細的聽不清的呢喃。
他越發覺得場面一發不可收拾,心中有些後悔,不應該讓她何酒的,可現下已是為時已晚,「阿芷,你……唔……」話還未說完,便被堵住了,和無處安放的手。
只看見蘭芷不知何時用唇覆在了鳳月的唇上,他直接是不敢再動了,鳳眸之中滿是不可置信,眼底很快閃過一絲慌亂,如此境地最是艱難。誰知恰在此時她動了起來,起先只是兩唇相貼,現下她直接吮著他的唇,關鍵毫無章法,令他更是難受。
能明顯看見他上下起伏的胸膛,似是忍不住了,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來,但很快便隱匿起來。鳳月的雙手直接一手扶在蘭芷的後腦勺上,而另一手則摟在了她的腰肢上,翻了個身,兩人直接調換了個位置,變成了鳳月擁著她。
他將主動權掌握回來,輕柔的在她的唇瓣上摩挲,然後就是在她的唇上吮吸,唇色顯得艷麗動人起來,直至感覺到她似是要喘不過氣來,才放開她。能明顯瞧見他眼尾的瑰色以及難以描述的俊美來,他緩了緩氣息,用指腹輕輕在蘭芷的唇上來回摩挲了一番,最終瞧見她眼尾不自覺流出的淚滴,珍重的吻去她的淚珠。
溫柔的將她凌亂的髮絲撫至耳後,見她略皺的眉放鬆下來,這才眉眼一彎,細心的替她蓋上被褥。俊逸的面頰上儘是可見的風情,關上門窗,喚來了遠詞,「遠詞,稍後準備一些醒酒湯,等阿芷醒了再喝。」
遠詞揖手道,「是。」便退下了。
遠詞雖不知曉發生了何事,但看見自家少君俊美無儔的面容上春光滿面,皆是風情,視線落至他的唇上,見其唇角上揚,更重要的是他唇的色澤,比桃花更粉嫩,比玫瑰更艷麗,像極了魅惑人心的精怪,叫人忽視不得。
而鳳月徑直去了書房,打算去處理些要事,可坐在此處依然未能靜下心來,哪怕蘭芷不在他面前,微風拂過,帶動書頁,沙沙作響,他未被撼動分毫,手中的書卷未曾翻動一頁。半晌過後他像是察覺出來,但終究看不下去一字,故而索性將書卷放下,拿起毛筆想要批閱一二,但腦中想的依然是蘭芷方才的模樣,似是柔弱無骨,眼眸之中含了春水,就愈發顯得動人起來。
想到此處,他難免發出一聲輕笑,慶幸她如此模樣模樣被旁人瞧去,發覺自己握筆有些久,遂而回神,只見那墨順著筆尖滴落,在捲軸上印上一大塊墨跡,早已看不清原來的字跡,鳳月認命般的輕笑,終是放下筆,合上捲軸,索性不再去做無用功。
他閉了閉眼,再睜眼仍能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溫柔,且還望見他傻傻的用指尖觸摸著自己的唇,像是還能感受那一刻的柔軟與悸動,若要叫人瞧見,定要詫異一番他們的少君竟有一種少女懷春的錯覺來。
窗扉外,梧桐樹生長之勢格外好,梧桐花盛開的格外艷麗,似如窗扉內的主人一般,令人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