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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那年我雙手插兜

2024-09-07 22:31:14 作者: 聞芒

  第二天,文雯和齊鳴禮一人帶一個孩子出門。

  

  齊鳴禮帶齊悠悠,文雯帶齊罐罐。

  兩個孩子臨出門前手牽著手,難捨難分。

  「罐罐,別難過,中午咱們就能見面了,姐姐會想你的。」

  齊悠悠臉上都是感傷,她將齊罐罐的頭撈過來,使勁臉貼貼,臉都親扁了也不肯放過她。

  「你記著外面都是壞蛋,不能跟著人家走,你要是亂跑就沒有姐姐爸爸媽媽了。」

  齊罐罐想推開又忍住,手無處安放只能到處劃拉,直到文雯過來把她背在身後才算解脫。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在媽媽背上敷衍地給了個飛吻。

  就這也差點讓齊悠悠熱淚盈眶,忙昂起頭:「爸爸讓我跟妹妹一起吧,要不然讓老狗跟著她。」

  齊鳴禮摸了把她的頭髮:「老狗今天要上班,你跟著我,走吧。」

  齊悠悠不難帶,他今天出外勤,巡邏時只要把她放警車上就行。

  有之前帶齊罐罐的經歷,齊鳴禮擔心的是文雯。

  「出門要聽媽媽的話,知不知道。」他對齊罐罐道。

  這孩子有時候挺奇怪的,好像什麼都能懂,又有時候什麼都懵懂,不過見齊罐罐對他點頭,他就放心不少。

  「要是累了就回來。」他對文雯說。

  文雯第一次察覺齊鳴禮可以這麼囉嗦,她好笑道:「這麼不放心我啊。」

  齊鳴禮心說能放心才怪,在他眼裡文雯和齊罐罐沒什麼區別,都沒有見過社會的險惡,又充滿好奇心,可他又不能遏制她想要探索的心,有不放心太正常,不過他嘴上只能說著放心。

  兩個人分別出門。

  文雯先來到罐頭廠。

  罐頭廠一般生產水果罐頭和肉罐頭,一瓶罐頭最便宜也要一塊五左右,一般人家只有年節送禮的時候會憑票購買。

  文雯罐頭沒少吃,但罐頭廠卻是頭一次來,這裡的廠區是四層的平房,有三棟,白漆刷牆,看著有些氣派。

  她們來得比較早,這個點正好是工人上班,能看到一些他們上班的模樣。

  罐頭廠都有專門的制服,灰白色的薄外套,裡面是一件襯衫,頭上還會戴頂帽子。

  廠外不遠處有一個宣傳欄,文雯先到那邊看去。

  一般來說招聘之類的文件會在上面體現。

  在宣傳欄正中就有這麼一則,看過去,大意是招包裝車間的包裝工,生產車間的清洗工,還有統計員,需要通過招工考試才能拿到工作證。

  文雯盯著統計員三個字出神,而後向門口保安室走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工廠大門處已經沒有人,大鐵門已經關上,她敲響保安室的門。

  保安大叔穿著藍色的工裝在剪今天報紙上的小GG頭都不抬,他腳邊還有一隻肥頭大耳的法斗在酣睡。

  「你好,我是來參加考試的,想進去一下。」

  保安大叔剪GG的手停住,從下往上看窗口處的女人。

  女人明眸皓齒,如果身後不是背著個孩子,還以為是個大學生。

  「來考試啊,」他重複道,「怎麼現在才來,快開始了。」

  招工GG貼上去一個星期,考試時間就是今天。

  文雯慌張了一下,她今天只是來看看的,誰想會趕上趟。

  「那您能開個門嗎?」

  保安收拾著桌上的GG,整齊地碼成一疊:「帶孩子去考試不合規矩,你先回家放孩子,興許趕得上。」

  不能放孩子進去,這個年紀的孩子不受控攪亂考場紀律就不好了。

  文雯三下五除二把齊罐罐從身上解下來,「我先把孩子寄您這,一會考完來接行不行?」

  保安看她真有點急了,再看了兩眼齊罐罐,只好打開門,他順嘴問了句:「老妹兒你報得是啥崗啊。」

  「統計員。」文雯說完,人已經鑽進鐵門。

  保安張了張嘴,「嘿」了聲:「怎麼挑這崗啊,人都定下了…」

  進去考這職位的,都是給廠長女兒當陪考的。

  他搖搖頭,和齊罐罐大眼瞪小眼。

  「胖娃子,你瞪我幹啥。」

  齊罐罐當然是聽懂了才瞪他。

  「你是男是女?」保安報紙都不剪了,閒得跟她聊天。

  這個臨時擺在他桌上的娃娃胖的精緻,跟個福娃似的,眼睛水靈靈的,又大又無辜,還有一對招風耳,一頭炸了毛一樣的獅子頭看起來比他頭髮都多,他看得新奇,忍不住薅了把她身上的頭髮,再掐一掐她臉上的肉。

  QQ的,還能回彈,他有點愛不釋手,再伸出手。

  「啪——」

  他的手被拍開,胖娃娃對他橫眉豎眼。

  保安大叔笑了:「別這麼看哥,哥哥是正經人,你媽真是心大,也不怕我把你賣咯,所以啊你最好討好我一下,要不然嘿嘿…」

  他的手就要伸向齊罐罐的肥肚子。

  齊罐罐站起來,雙手叉腰,努力吸了吸肚子,氣沉丹田:「昂唔&#&#%呸!」

  正在睡覺的法斗腦袋好像被錘了一下,慌慌張張地醒來,一眼就對上個可怕的存在,它哆嗦了一下,沒忍住。

  嗞——

  「哎呦!」保安不防被嗞了一腳的尿,他穿的還是布鞋,一下就滲了進去,襪子迅速洇濕。

  保安氣不過,一巴掌就蓋在法鬥頭上,他把鞋脫下來,拿鞋底指它:「敢尿你爹!你晚上別想吃飯了!」

  法鬥狗狗祟祟地轉眼睛,身體卻一動不動。

  法斗:不敢動,不敢動。

  頭頂上站著個胖娃娃,散發出來的威勢令狗害怕。

  保安大叔訓了半天,見往常日天日地的狗竟然這麼老實,驚訝地停下呵斥。

  「啪」的又一下,鞋底蓋狗頭。

  法斗還是乖乖任打,他「咦」了一聲,良心發現般收回鞋。

  「要一直這麼聽話,我把你當兒子養都成。」

  轉過頭,此時胖娃娃雙手插兜,仗著地理優勢,睥睨一人一狗。

  保安看得可樂直接笑出聲,伸手戳她眉心,讓這娃娃坐了個屁股蹲。

  「咚——」

  老舊的木頭桌子似不堪重負,「吱扭」一聲。

  「嘿,你可真胖。」

  齊罐罐那頭炸毛顫了顫,她懵懵地摸向屁股,沒事就是有點麻。

  和保安四目相對,他笑得前仰後俯。

  齊罐罐拍拍屁股站起來,重新雙腿岔開,雙手叉腰,看向法斗——

  『打他!』

  「嗷——!!!」法斗大叫,撲向保安,對著他的褲腿子又抓又撓,沒一會深藍色的褲子成了碎布條。

  這動作發生在剎那間,保安反應過來後連退幾步,整個人都貼到對面牆上。

  他瞪大眼珠子:「旺財!你發什麼瘋!!!」

  法斗偷眼看了桌子上的娃娃一眼,她沒叫停,它只能撲向鏟屎官的另一隻腿。

  唰唰唰。

  很快,保安的兩條褲腿都成了碎布條,露出小腿處密密麻麻的腿毛。

  紡織廠保安衣服一年就四套,春夏秋冬分別一套,每套十五塊錢,現在這條褲子眼見撕得只值五塊錢,保安氣得胸都快炸了。

  這狗沒用了!

  安樂死!

  農藥!

  啊啊啊啊——

  「給我死!」

  他追上去捏住狗後脖子上一層又一層的鬆弛狗皮,提起來,法斗被扼住生命,一動不動,只是那軲轆軲轆轉動的眼睛顯得賊心不死。

  「吃我的,住我的,你還撓我!」

  說一句,保安就抽它一下,法斗看向齊罐罐。

  『救救?』

  齊罐罐轉動小腦袋,視線落在GG小紙條上,一把抓過。

  「不噠!」

  說著,小手一揚,「嘩啦」,紙屑紛飛,洋洋灑灑,有幾片落在保安頭上。

  他不明所以地拿下來,再看四周,血壓飆升。

  桌上的胖娃娃,咿咿呀呀嘻嘻哈哈天女散花。

  如果這些報紙不是他親手剪的就好了,孩子純真無邪的笑容能治癒世間萬物。

  他承認在雪花片一樣的紙屑紛飛時,他被致郁到了。

  在他鬆懈之時,法斗趁機脫手,在紙片中歡快地跑來跑去,撞倒門口的熱水壺、小馬扎、給自行車打氣的筒子、還把他沒穿上的那隻鞋踢出了門…

  撒歡似的作案現場。

  保安抹了把臉。

  狗子是自己的狗,打死也沒關係,娃是別人家的娃,打死了,家長能弄死他。

  這娃娃一身膘,一看在家受寵得很,他還真不敢抽她。

  保安認命地一張張紙收拾起來,倒地的扶起來,搗亂的…打起來。

  他平靜地走到法斗身前,一副從未有過的慈祥模樣,還擼了把狗頭,看它高興得咧開大嘴巴子後,逗它來到有狗繩的地方。

  「旺財,爸爸愛你。」

  法斗好像聽懂了,積極反饋:「汪汪汪!」

  「啪嗒」一聲,狗子脖子上套。

  保安走到室外去撿鞋,回來後蹲在狗子面前,一臉慈眉善目。

  「爸愛你,愛到想抽你。」

  「pia——」

  「嗷——!」

  「pia——」

  「嗷嗚——!!」

  「爸爸愛死你了!pia——」

  「啊嗚嗚嗚——!!!」

  齊罐罐小兜兜都不插了,她捂住眼睛,從縫裡看一人一狗。

  『害怕。』

  等狗的眼睛裡真心實意擠出眼淚,保安才扶著腰站起來,轉向一切的始作俑者。

  齊罐罐大眼睛撲閃撲閃,朝他溫軟一笑,肚子鼓鼓的,她拍了拍,一副乖寶寶樣。

  保安步子一滯,氣笑了:「崽子,你倒是會賣乖,旺財是吃了不會說話不會告狀的虧,才幫著你胡作非為,你這傢伙倒是精得要死。」

  他承認有一瞬間被胖崽子的可愛煞到。

  雖然不能打別人家的孩子,但是他還是想看崽子哭:)

  崽子,接受審判吧!

  懺悔,哭泣,才是對我最大的安慰!

  「昂嗚——」齊罐罐歪頭。

  焉了吧唧的法斗瞬間站起來,就算有狗繩牽制,它仍發了瘋似的朝保安咆哮,給他嚇一跳,還不等他有其他反應。

  「叮——」

  場內鈴聲響起,應聘參考人員一個個從某個房間魚貫而出,朝門口而來,保安只能趕緊去開門。

  離場的人看到他這樣奇異的打扮控制不住投以異樣的注視,保安當場頭皮發麻,暗暗磨了磨牙。

  回家揍死旺財!

  齊罐罐扒著窗玻璃朝人群看。

  這裡她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她有眼力見,保安大叔想揍她,要馬上跑。

  望眼欲穿,眼巴巴地看了許久,文雯邁著輕快的腳步走來,齊罐罐摸了把眼睛,眼周瞬間通紅。

  文雯一進來看到這個,瞬間心疼壞了,忙抱起孩子:「媽媽來晚了。」

  開完門的保安走進來。

  齊罐罐埋進媽媽的頸窩,哼哼唧唧,又飽含千言萬語,文雯還以為孩子受什麼委屈了。

  「妹子,你…」

  保安正要告狀,齊罐罐頭也不埋了,立刻就指著他:「壞!」

  保安:「?」惡人先告狀?

  文雯:「怎麼了?」

  齊罐罐指指自己還有角落裡焉了吧唧的法斗,最後才指向保安。

  「打、狗、打!」

  她還繪聲繪色地把自己鞋脫了,拿著它揮舞空氣。

  文雯皺著眉,試圖理解她的意思。

  「叔叔打狗了?」

  保安:「……」

  「噠了。」齊罐罐嚴肅地點頭。

  其實他讓她栽跟頭也算是打她,不過齊罐罐自認心胸開闊,就算了。

  文雯求證般看向法斗,見它瑟縮在角落,又捂著腦袋,心裡也信了八分。

  可那狗被養的油光水滑,文雯覺得保安並不是虐狗,也可能是管教,人家打狗就跟自家打孩子一樣,不是能管的事情,她不太好說什麼,何況他還幫她帶孩子。

  文雯:「…罐罐叔叔為什麼打狗你知道嗎?」

  齊罐罐視線游移了一下,略顯心虛,文雯哪還有什麼不懂的。

  這孩子告黑狀了。

  保安倚在門邊哼笑一聲,胖崽子讓你媽收拾你吧,他都能預想到接下來打孩子的畫面了。

  妹子,別心軟,揍她鴨!

  文雯嚴肅了面孔,齊罐罐一看忙開口,說得磕磕絆絆,偶爾還要吸溜一下口水。

  「他壞。」

  「定下,呸、配、陪考!」

  話音剛落,保安歪倒,簡直站立不住:霧草!這孩子成精了嗎!

  保安撞進文雯的眼睛,又聽她問:「是真的嗎?」

  保安:「……」

  真的假的,假的真的,他就不該在這!

  「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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