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前世今生:死亡陰影(2)
2024-09-07 19:12:38
作者: 紅幽靈
竹林間有一塊很大的空地,空地上建了一棟大屋,說是大屋,比仇家任何一處院落都要大,說是一小型宮殿都不為過,最高的地方都超出旁邊的竹子好多,偏偏在竹林外,竟連一個角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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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瀾一進了那棟堪稱大物的祖屋,外頭震撼人,裡頭更是幻妙多變,陳瀾一帶著我左拐右拐,最後拐進一個房間裡,裡頭竟然靈有乾坤。
那是一片廣闊的天地,有兩座緊挨著的大山,大山中是一個「峽谷」,說是峽谷,只是以大山做比例的,其實峽谷里足有十幾米的寬,長更不用說,一眼望去,都快到天邊去。
而是峽谷中,有一個很大的圓盤,圓盤上頭有幾根柱子,柱子上面又有一個比底下圓盤小一些的圓盤,那圓盤往上還有幾根柱子,柱子上還有一個更小一點的圓盤,像層層往上的蛋糕一樣,足足有九層,最後一層的高度,幾乎與兩座大山持平。
這就是那遠古大陣,當你站在它面前時,你會感受到極強的壓迫感,你會打從心靈地被震動,在它面前,連喘氣都得小心地來。
而在大陣旁,靠近一邊大山的,有一群跟大陣大山比起來像螞蟻的人,在那邊開鑿山石,這些人穿著單薄的衣裳,手上全是被石頭磨出來的傷痕,各個目光呆滯麻木,木偶一樣的敲打著山石,再由其他人搬運到大陣那邊。
在這些人中,居然有個不到大人大腿高度的小孩,身上的小衣破破爛爛,本來嬌嫩的小手又髒又黑又青又腫,他捧起大人砸下來的石塊,太大的搬不動,只能挑選小一點的,用出吃奶的力氣將石頭搬到筐子裡,如此搬了幾塊,大概力氣用盡,石頭從手中掉落,不僅砸了自己的腳,還劃破了小手。
小寶終於受不住,哭了出來:「娘、娘親……娘親……嗚嗚,你在哪……」
旁邊看管的人走了過來,竟然直接一腳踹在了小寶身上:「哭哭,哭什麼哭,快點幹活,快點!」
怕挨打,小寶抹掉眼淚,抽泣著重新去搬剛剛掉地上的石頭,小手還流著血呢,一碰就疼,他邊忍著哭,邊將石頭搬起來,小嘴抿得很緊,再次流下來的眼淚還是滲進了嘴裡。
陳瀾一和我看到這一幕時,心裡疼得抽抽,我發狠地罵道:「王八蛋,王八蛋……瀾一,你快救救小寶!」
陳瀾一都快把小唇咬出血來了:「不行,我們得再忍忍,他們肯定布置好陷阱等著我,我貿然出現,非但救不了小寶,白費了……仇哥……白白犧牲自己的代價……」
她說得大喘,她恨不得殺了打她兒子的那個看守的人,可他就在自己面前,她卻不能動,聽著兒子哭著喊娘親,她心如刀絞!
不過她也不是完全沒動作,她悄悄地潛伏到小寶身邊,幫他抬起石頭,讓他可以不怎麼用力就能把石頭搬到框子裡。
小寶驚訝得都忘了哭,看看剛放進框子的石頭,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自己前方,那時候,他的目光幾乎與陳瀾一對上,陳瀾一差點沒忍住哭了。
小寶小跑著回去,試著再搬一塊石頭,發現石頭真的變輕了,他驚訝地眨眨眼睛,再次往陳瀾一所在的方向看了看,但他很聰明,什麼都沒說,仍舊埋頭搬著石頭,怕被人看出來,還裝出很辛苦的樣子,小小的身子在一群大人里「艱難」地穿梭。
待一次身旁正好沒人時,他很小聲很小聲地問:「娘親,是你嗎?」
「是,是娘,是娘啊!」
可是,陳瀾一的話並不能讓小寶聽見,周圍只有鐵錘鑿子砸石的聲響,他失落地垂下腦袋。
總算到了吃飯的時間,看管的人抬來兩個大鍋,一鍋里裝滿了饅頭,一鍋里全是稀粥,小寶很努力往那邊衝去了,可他那么小,旁邊全是粗壯的工人,等他好不容易拿到一個饅頭,不知道被誰一撞,饅頭掉在地上,還被踩了一腳。
小寶撿起髒了的饅頭,再看早被搶光了兩個大鍋,肚子餓得咕咕叫,他用小手拍了拍饅頭表面的沙土,張嘴咬上一大口……
陳瀾一撇過臉,不忍去看,她剛有想過幫小寶搶點吃的,可其他人靠不住,發現異樣往上報就不好了。
「忍忍,忍忍……」她一遍一遍地對自己說,咬住發顫的手指,咬出血來。
吃了個不乾不淨的饅頭,小寶坐在一邊縮著身子,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似乎在害怕什麼。
雖然在這裡沒有白天黑夜,可此時真正的時間應該是晚上了,小寶的反應說明以往這個時間,應該會發生了點什麼事,對他身心造成過傷害,才讓他如此。
陳瀾一正覺得有異,沒等一會就來了兩人,身穿仇家護衛的衣著,看守這裡的人跟他們行禮,他們沒理會,環顧一圈看到小寶後,就朝著他走去。
「他們想幹什麼?」我著急地問,陳瀾一沒回我,可心裡的緊張擔憂一點不比我少,可我們現在不能做什麼,只能看著他們一人一手地抓起小寶,小寶大聲哭喊著放開,喊著娘親救我,那兩護衛都沒反應,提著小寶就走。
陳瀾一趕緊跟在他們後頭。
走過虛空之門,陳瀾一回到那扇門通往遠古大陣所在空間的門,眼角正好掃到帶著小寶的護衛轉向某一條路,再次跟上,最後進了一扇石門。
里有最惹人注目的,就是一個很大的丹爐,丹爐里還燃燒著火焰,旁邊還放著不少籠子,籠子裡裝著各類毒物,毒蛇蛇蟻毒蜘蛛毒蜈蚣等等,籠子堆旁是架子,架子上是各類草藥,很多都是凡間少見的植物。
這石室旁邊還有一間石室,裡面那間建造了個血池,血池上方架著個鐵絲網,小寶就被綁在鐵絲網上,周遭的環境讓我起日暮精神病院地底下的血池,那個血池不僅人一掉下去,瞬間就連屍體都化個乾淨,還能把兩個半吊子的鬼煞煉出來,想想都覺得可怕。
以至於看到小寶身下的血池,我心裡一陣顫:「他們,他們……」
這時候,仇成安和一個穿著黑袍戴著帽子看不到樣貌的男子,一起走了進來,仇成安看著小寶,完全沒有一點對方是他小表弟的憐惜,冰冷無情地像在談論一塊豬肉:「怎麼樣了?有成果了嗎?」
黑袍男聲音陰陰沉沉:「還得再多試試,這小孩的身體就是一個大寶藏,得好好將他激發出來,好供主上使用。」
「那就麻煩你辛苦一點了。」
黑袍男點了下頭,他走到血池邊,結了個手印,而後血池裡的血水就開始沸騰起來,緊接著,護衛押進來一個腦袋罩著黑袋子的人,將他放在血池邊一個凹槽里,就在那凹槽里,一刀扎進了那人的心臟,那人抽搐掙紮好一會,從他胸口流出的血,通過凹槽流進血池裡。
那人,直到血快流幹了才斷氣,在這之間不知道承受多大的痛楚。
人死了後,護衛戴著特質手套,將籠子裡的毒物一隻只抓出來,都在凹槽里處理了,再讓它們的血都流往血池。
血池「刺刺」地響著,沸騰中冒出煙霧,煙霧飄到小寶身上,一點點從小寶的毛細孔滲進小寶身體裡,小寶發出痛苦的叫聲,在鐵絲網上扭動掙扎,可他就如被蜘蛛絲纏住的蚊子,無論怎麼動,只會被網纏得越來越緊。
「娘親,爹爹……救救小寶,小寶好疼,小寶好疼呀……」
陳瀾一兩手垂在身側,背脊微弓,腦袋垂著,整個人好似呈現著消極的狀態,可實際上她的身體繃得很緊……
鐵絲網隨著小寶的扭動,割破了他嬌嫩的皮膚,滲出血來,在鐵絲網下凝出血珠,眼看著就要滴到血池裡,黑袍男手一動,就有一瓶子飛到鐵絲網下,接住了小寶滴下的血。
如此還覺得不夠,黑袍男還對仇成安道:「再取一塊他胸口上的肉,我要一起煉製丹藥。」
「好。」仇成安馬上應道,親自取來一把短匕,吃了一顆可以防止血池影響的藥,便飛身躍上鐵絲網,一手已經去扯小寶的衣服。
「班瀾,你知道嗎,」陳瀾一幽幽地開口了,「有時候,人死了,真的是比活著好,永遠沉睡,比醒著好,為什麼呢,因為……」
她睜開眼睛,弓著的背挺直了,低著的頭抬起來了,雙目裡頭是徹底的決然:「我窺視到了命運,我試圖改變過,可我終究還是敗給了命運,班瀾,我無能為力,一切,只能交給你了!」
她猛然爆發,石室猛然颳起了強烈的颶風,吹得仇成安差一點從鐵絲網旁掉到血池裡,他借勢趴在鐵絲網上,面色大駭:「什麼人?」
黑袍男也往前走了兩步,戒備地環顧著整個石室。
颶風越刮越大,仇寒塵守護她的靈魂之力本還可以撐個一天讓她隱形,但這會,她將這股靈魂之力全賭在了這。
她不想再忍了,死沒問題,她和她兒子一起死,好過留下兒子被這些畜生這般折磨!
黑袍男意識到不對,對還在鐵絲網上的仇成安喊道:「快割他的肉,快!」
仇成安不敢不從,頂著大風再次逼近仇小寶,短匕閃著冷芒,他一手抓著仇小寶的衣服,短匕對著已經敞開的白嫩胸口,毫不留起地紮下去——
在刀尖碰到仇小寶皮膚時,一雙從颶風中伸出的手握住了刀刃,陳瀾一不知何時也上了鐵絲網,她陰冷地翻著眼皮盯著仇成安:「你、找、死!」
「鏘」地一聲,短匕斷成兩截,仇成安發現陳瀾一時就想要攻擊,可速度慢了她不止一點半點,被陳瀾一先一步一掌扇出去。
陳瀾一趁機抱住小寶,躍下了鐵絲網,黑袍男帶著人來阻擋,被仇寒塵的靈魂之力逼退,陳瀾一一口氣衝出了石室。
她在黑暗的走道上跑著,靈魂之力撐不了多久,她身上的傷也沒有好,她早知道自己是無法帶著小寶逃出去的,所以她之前一忍再忍,就想等到她之前救出去的部下,和樊軒兩兄弟趕到的時候,再設法救小寶。
可樊軒是無法馬上突破進來的,她也無法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被取血割肉,她知道她可能走了最糟糕的一條路,可她不後悔,特別是小寶雙手抱住她的脖子,高興地一遍遍喊「娘親,小寶知道娘親一定會來救小寶的」時,她想,她的選擇是對的。
她很快抱著小寶跑到了進遠古大陣的那扇門,聽到前面和後面都有追兵,她沒有猶豫地重新進了那扇門,再重新來到遠古大陣前面。
還在這裡的工人跟管理者看到她和小寶時,都一愣,隨即騷亂起來,憑著幾個管理者想阻攔陳瀾一是不可能的,陳瀾一打退他們後,在追兵追到前,先一步跳進了遠古大陣里。
從外頭看,遠古大陣是一個石頭做的圓盤加一個圓盤,由柱子支撐地往上累加,可一旦跳進去,就看不到陳瀾一和小寶的身影了。
我只覺得眼睛一晃,隨後到達的地方乍一看像是在一個古塔里。
正中居然就是仇家先祖的牌位,前頭點了兩根好像永遠不會熄滅的白蠟燭,陳瀾一抱著小寶撲跪在祖宗牌位前,泣血般地喊著:「列祖列宗在上,仇陳氏今日無狀了,實在是逼不得已,只想保住懷中的小兒,還望祖宗,見諒!」
她往下一磕頭,腦門重重地磕在地面上,小寶看不懂,害怕地去拉母親,然後滿臉心疼地用小手去摸母親幾下子就磕出血來的額頭:「娘?」
陳瀾一的血被地板吸了進去,隨即在祖宗牌位後面,出現了木做的階梯,通往上層。
「謝謝祖宗,仇陳氏攜幼子謝過!」
又是一個響頭,陳瀾一抱起小寶,跑到牌位後,她沒有立馬往階梯上走,而有這大陣的護持,外頭那些追兵一時半會也進不來這裡。
遠古大陣共有九層,每一層其實都算獨立的空間,而每個空間裡還另有一個隱藏的空間,就像是房間套著一個房間。
陳瀾一找到一層的隱藏空間,一進去,入目的就是一口口棺材,每口棺材都建造得比一般棺材要高大一些,材質也是全黑的木頭多制,這麼多棺材,一般情況下會給人陰森之感,可在這裡,只有滿滿地肅穆莊嚴。
陳瀾一從眾多棺材中穿過,在最裡頭的一具最大的石棺前停下。
石棺白中透著青色,足有陳瀾一脖子的高度,它放在這,猶如眾星拱月一般,像一個王者,矗立在此。
陳瀾一對著石棺低頭,默哀半響,然後上前,一手還抱著小寶,另一手按在石棺側面,嘴裡發出大喝,整個石棺被她推動,再飛了起來,最後落在她的肩膀上,被她生生地撐住,用另一隻手扶著棺材穩穩擱在她肩頭,這時候,她的面色白得不見一絲紅。
她就這麼一肩扛著巨大的石棺,一手抱著小寶,出了這隱藏空間回到一樓祖宗牌位那,再這麼抱著孩子抬著棺材,踏上了樓梯。
她一步一步地往上,中途數次顛簸都被她抗了下來,到終於來到第九層的空間時,她沒忍住地吐出口血。
「娘親,娘親!」
陳瀾一抿進口中殘留的血,對小寶微微一笑:「娘親沒事。」
她隨後將棺材放下,我為前世擔心了一路,這會才有空好好看一下這第九層,很簡單地一個圓形的屋形,圍繞著幾尊雕刻在壁上的佛像,但這幾尊佛像一點都不慈眉善目,反而凶神惡煞,像一尊尊凶佛,其中一尊佛像,我依稀見過,就是在屍骨山的柳樹林裡,仇詩人好像請出來過。
除此之外,整個六層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面積也比一層小太多,偌大的石棺放在中間,就已經占了大半的位置。
陳瀾一將小寶也放下,自己蹲身在他面前,先是給他處理身上的傷口:「小寶,疼嗎?」
小寶搖頭,隨即依偎進母親懷裡,兩手沒有安全感地繼續摟著陳瀾一:「娘親在,小寶不疼。」
陳瀾一垂淚地親吻小寶的額頭:「好孩子,是娘親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小寶用力地搖著頭,小腦袋蹭著陳瀾一的臉。
母子倆溫馨地抱了一會,大陣反饋給她消息,那伙人快闖進來了。
陳瀾一當下更用力地抱緊小寶,好幾秒才鬆開,她撫摸著小寶的頭髮和小腦袋,殷殷教導:「小寶,寶貝,你累了,睡一會吧。」
小寶馬上緊張起來,摟陳瀾一脖子的手幾乎可以說是在勒了:「娘親又要去哪?不要再離開小寶了!」
「小寶乖,聽話,娘親保證,等小寶醒過來後,還是能見到娘親的。」
小寶半信半疑地問:「真的嗎?」
「當然,娘親怎麼會騙小寶呢。」
「那,那爹爹呢,醒來也能看見爹爹嗎?爹爹什麼時候回來?」
陳瀾一生生忍下心臟被挖掘的痛,微笑著對小寶說:「小寶好好睡一覺,醒來後……不僅能見到娘親,也能見到你爹爹,不過小寶要是不睡的話,就什麼都見不到了哦。」
「小寶睡,小寶馬上就睡。」
為了能夠一家團聚,小寶哪怕覺得娘親不對勁,還是選擇乖乖聽話。
陳瀾一將小寶攬在懷裡,亦如她每一次哄他睡覺的樣子,讓孩子坐在自己腿上,枕著自己的臂彎,輕輕搖晃。
小寶也是累了,自從娘親出事,仇家迅速被偏房老太爺跟魔掌控,他就一直被欺負,紫鴦姐姐死了,綠鴛姐姐被打傷後也不見了,身邊熟悉的人都沒有了,他還得被迫被迫幹活,他曾聽到壞蛋叔叔他們說,要鍛鍊他的體魄,就讓他跟著開鑿山石搬石頭。
他力氣小,很多石頭都搬不動,還會被大人欺負,吃都吃不飽,哭了還有看管的人打他,這樣也就算了,他每天幹完活還會被帶到那間有血池的石室里被「實驗」,雖然之前沒有被割肉,可單單其他作用在他身上的藥物,就足夠痛死他了。
所以他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睡過了,如今在母親的懷抱里,聞到的都是母親的味道,和母親為他輕哼的搖籃曲,他覺得眼皮很沉很沉,想再多看看自己的母親,卻堅持不住地閉上了,沒多久便沉沉地睡去。
陳瀾一將他抱起,一手搭在石棺棺蓋上,用力一拍,棺蓋飛起,懸在上空,而石棺裡頭,沒有屍骨,只有一件完好無損的年代更古老的衣服,上面的線似乎是金絲的,做工十分精緻。
把小寶放下去,再把那件衣服套在小寶身上,看著應該是成年人的衣服,一穿在小寶身上居然剛剛好,小寶本就長得可愛,換上這衣服,更像一個玉雕刻出來的娃娃。
「睡吧孩子,」陳瀾一一萬個不舍地輕撫著小寶的小臉,聲音沙啞而溫柔,「就這麼睡著,等五百年後再醒過來,記著娘親囑咐你的事情,然後,好好的,好好的,記清楚了嗎?」
小寶自然不會再回答她,且穿上那件衣服後,他的呼吸就越來越淺,直至完全消失。
淚水滴落在他白嫩的臉頰上,卻無法讓他再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大陣反饋給她的消息越發急切,陳瀾一吸下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擦掉淚水,從石棺里出來,懸浮著的棺蓋也落了下來,蓋在石棺上,嚴絲合縫,隨即石棺發出青色的光芒,光芒維持了大概兩息的功夫,又寂滅了。
這世間,除了仇小寶自己,不會再有人能夠打開這個石棺了。
做完這些,陳瀾一背對著石棺,一條新的階梯出現,她義無反顧地踏了上去。
她出現在大陣最上頭的石盤上,同樣是第九層,不過已不是古塔里的規格,而是原本外頭所見的樣子,她低頭,便看到仇成安的父親,帶著人衝進了第一層,她站在這裡,能夠看到那些人在第一層裡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