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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神秘的信(3)

2024-09-07 19:10:53 作者: 紅幽靈

  爸爸似乎對這個不知打來冒出來的孫子,有點不知怎麼接觸的無措,板著臉吧,但人家這么小的孩子,說不過去,熱情吧,又太給仇詩人長臉了。

  他看著小寶,憋了半天憋出個面無表情。

  倒是仇小寶,從自己兜里拿出了一顆奶糖,雙手捧著給我爸爸:「這糖很好吃哦,爺爺吃了,身體很快就好啦。」

  小寶說得很認真,大眼睛專注地看著我爸爸,小手伸得直直的,生怕身高太矮,我爸爸會夠不到。

  然後我發現,我爸爸板著的臉放鬆下來,從我們進屋後,他第一次柔和了神情,伸手接過了小寶給的糖:「真的嗎,那我可要好好嘗嘗了。」

  他說完,又認真地看了看小寶,突然驚奇地抬頭看看我,再低頭重新看著小寶:「瀾瀾啊,我怎麼覺得,他長得跟你有點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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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這麼覺得嗎?」媽媽居然也應和著,「我上次看到他時,也這麼覺得,要不是女兒從小看到大,我都要懷疑是不是她出去鬼混了。」

  我臉黑:「我像是會鬼混的人嗎?」

  然後我下意識地也打量起小寶的臉:「像我嗎?沒覺得啊。」我倒覺得他像仇詩人,不過小寶可能是仇詩人的祖宗,兩人相像倒也正常,怎麼會像我呢,難道除了有夫妻相,還有母子相?就是相處久了,神韻會自然地模仿對方,以至於有這樣的說法。

  「是像啊,特別像你小時候。」媽媽說著,還招呼家裡的阿姨去把我小時候的相冊拿過來。

  小寶也眨巴著眼睛:「媽媽是我媽媽,我當然像媽媽啦。」

  媽媽是真的很喜歡小寶,被他萌得不行,將他從爸爸身上拉過去,在白白嫩嫩的臉蛋上親了兩口,問他今天吃得飽不飽。

  剛剛緊張憋悶的氣氛,都被小寶這麼一攪,也攪沒了,真是我的小福星啊。

  嗯,至少在這個家裡,比仇詩人受歡迎多了,我投給他一個嘲笑的眼神,他在桌子底下撓我痒痒!!

  很快,阿姨就將相冊拿了過來,媽媽翻開後,將相冊攤開放在我和仇詩人面前,我們都下意識地湊過頭去看。

  小時候的照片自己當然看過,但不會天天去看,說起來,我也好幾年沒翻過這本舊相冊了。

  我看看照片裡小小的自己,再看看仇小寶,心裡真是奇了,轉頭問仇詩人:「好像,是挺像的?」

  仇詩人眉頭微蹙,隨即又放鬆下來,摸了下我的頭,似是而非地道:「大概,無奇不有吧。」

  一家子就坐一起聊了聊家常瑣事,對於小寶跟我小時候長得像的事,爸媽也不怎麼在意,畢竟不可能真是我的孩子。

  但因為這點,他們對小寶更親切了幾分,簡直恨不得他就是他們的孫子。

  等到有人來我家拜年,我和仇詩人、小寶先回去的時候,家裡的氛圍已經比剛進門那會好太多了,上車時,我大力親了口小寶:「你可真是個大功臣啊!」

  哄小寶趴我身上自己玩一輛我媽送的小汽車後,我面容肅穆起來:「到底是什麼人,會對我爸爸下手?會是一直暗中對付我的人幹的嗎?」

  當然也有可能是爸爸的競爭對手,爸爸坐到如今這位置,不可能沒有仇人,我可以跟仇詩人在一起,他們也能找個懂這方面的術師、風水師什麼的。

  仇詩人朝我瞟了一眼,我敏感地捕捉到了:「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然後,他將從我爸爸公文包里找到的那張符紙遞給了我,這張符紙被他散去了靈力,我接過手時並沒有任何不適,只是不明所以:「這……」

  「你好好看看。」

  我知道他不會無故放矢,便舉起符紙在光下查看,什麼都沒看明白,我便研究起符號的線條,慢慢的,我終於看到,那些線條用另一種角度,形成幾個字:

  參加陰陽協會大賽!

  「混蛋!」我將那符紙狠狠拍在擋風玻璃下的台上,要不是還有一點理智善存,我差一點沒把這張符紙撕個爛碎。

  「就為了讓我參加陰陽協會的大賽,連爸媽都能下手?我姐她是瘋了嗎,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能讓她做到這種程度?」

  「不一定是你姐做的,但顯然跟你姐有關,你放心,你爸沒事,我想他們意在警告和提醒。」

  提醒我一定要參加嗎。

  我試著冷靜下來,但根本無法安心。

  班家地位是挺高的,甚至,在二隊的人強硬要帶我走時,我要是搬出我爸爸哥哥來,他們同樣奈何不了我,可即便這樣,面對可怕的能力,我哥不照樣差點被害死,瞧他被屍骨山折磨成什麼樣子。

  他至少還年輕,可我爸年紀不輕了,他可受不起折騰啊。

  無論是不是我姐做的,這個比賽我可能無法逃避了。

  仇詩人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手伸過來握住我的手:「比賽前,我們可以多來看看你爸,確定那張符對他的影響消失為止,以後有空,我也可以長陪你回家看看,有我在,不用怕自己的磁場影響他們。」

  他說完,就將手収了回去,認真開車,我卻怔怔地看著他,半天回不了神。

  他知道我一定會參加這個比賽,所以沒再說讓我不要參加的話,但我知道,他看似淡淡的話語裡,所要承受的只會比我更多。

  這是個我行我素的人,尤記得剛認識那會,我特別討厭他這性格,做什麼事幾乎不解釋,愛怎麼樣就怎麼樣,除非是劃分到他自己人的行列里,否則其他人都不被他看在眼裡,他甚至不會顧忌他人感受。

  然而現在……

  心裡被什麼裝得滿滿的,快溢出來了,我只能下意識地抱緊小寶,在他頭上蹭著。

  我有個男朋友,很好很好的男朋友!

  ……

  年後幾天,我和仇詩人回父母家幾次,讓仇詩人看看我爸的身體,確定真的沒有事外,他也會檢查檢查我家的格局,改動一下風水。

  期間我哥回來過一次,兩個大男人什麼廢話也沒有,到後院空曠的地方打了一場籃球,最後好像是我哥輸了,我哥不甘心,還要找他拼酒,被我阻止了。

  不過我哥這人,當他開始說要跟你拼酒時,就代表他快把你當兄弟了。

  果然,男人打一場是相識的最快過程。

  時常走動的關係,仇詩人和我爸相對的也緩和不少,我能感覺爸爸對仇詩人這個女婿是滿意的,只是礙於殷家,才一直沒有鬆口。

  不過按照如今這般發展,這是遲早的事,我是有信心的。

  這期間,我聽到一些關於印家三口的消息。

  閆斌收集到不少這家三口的犯罪證據,所有的加起來就算不是判無期,也要坐好幾年的牢了,印老闆原先還有恃無恐的,他似乎收買了幾個身份地位都不低的人,然而,好巧不巧的,這幾個人,要麼突然出事被拉下馬,要麼原本就沒把他看在眼裡,怎麼可能救他。

  一時間,他們家的好運都消失了不說,霉運還洶湧而來。

  早先判決還沒下來,他們被暫時監禁時,印老闆的手下背叛了他,如今他所有的產業都被幾個對頭給強占了,家裡藏起來的地產和珍寶,也被他偷偷養的幾個小妾給偷了。

  印太太自然知道丈夫背著她養小老婆的事,她這種以丈夫孩子為天的女人,這種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了,但她辛辛苦苦藏起來的家產都被這些小妾盜光了,她能不恨嗎,小時候跟著母親過過苦日子,她最計較的就是自己有沒有錢。

  當下這對夫妻就先鬧了起來。

  但這只是開始,他們以前憑藉著氣運符得到的好處,可是欺壓過不少人,現在這些人開始反擊了,買通監獄裡的囚犯,他們每天可都是水深火熱的。

  印少華是第一個死在獄中的。

  他傷好了後自然也押進了監獄裡,被人過於欺負後,腹部的原本癒合的傷口竟突然裂開,一開始以為是被揍狠了才會這樣,後來發現,那裂開的傷口竟然跑出許多蟲子,就好像印少華的肚子裡藏著許多蟲子。

  等那些蟲子都破肚而出,印少華自然也就死了。

  等印太太知道兒子死後,她就瘋了,時常會把自己抓得渾身是傷,而印老闆則整日活在恐懼之中,害怕自己的肚子裡也會裝滿蟲子,甚至看著自己的將軍肚,會以為自己是不是懷了鬼胎,每日每夜,都不得安寧。

  後面這些,是我後來才知道的,至於現在,我和仇詩人,帶著小寶黑蛋,在候機室準備飛去參加陰陽協會大賽的地點,至於曲幽,因為她還有「吞噬殭屍源火」這重身份,大賽里什麼人都可能有,還是不讓她去的好,而且,她不像小寶這樣基本上跟人無異,她基本是不能見光的,否則後果比我還嚴重得多。

  相信讓鬍子保護一個曲幽,還是沒問題的,但小寶我們還是自己帶著,更何況答應了他年後一家人去旅遊的。

  倒是張曉芳拉著巫小葵也趕來湊這個熱鬧了。

  讓仇詩人照顧仇小寶,我跟她們聊點姐妹間的私話。

  「你們也要參加這個比賽嗎?」

  「這個比賽,五年一次,拿過前三甲的都不能再參加的。」張曉芳故作平靜地給我們敘述,臉上的神情卻是:快誇我快誇我!

  我笑著道:「這麼說來,你拿過前三名咯?小葵也是?」

  「我上一次比的,拿了個二等,小葵就厲害了,她是上上次比的,還拿了個一等獎。」

  上上次?那不等是十年前?那時候小葵才十幾歲吧?我驚訝地看著她,沒想到這個總是默默無聲站在身後,微笑著看著大家的女孩這麼厲害。

  她見我看過去,輕輕推搡了下張曉芳:「要不是這傢伙太倒霉,臨了摔了一跤,五年前的第一也不會被別人拿走了。」

  我默默看了眼張曉芳的墨鏡,覺得她的霉運很大程度上來源於,眼睛看不清楚方向!

  「所以,你們這次是……」

  「我就是跟去看熱鬧的。」張曉芳爽直地擺了下手,「不過小葵是不得不走,特殊部門最近纏她纏得緊。」

  她是巫族的獨苗苗,特殊部門不缺戰鬥力的,但缺奶媽啊,巫小葵就相當於一個陰陽界裡的奶媽,在戰鬥團體裡很重要,怎麼可能讓她辭職呢。

  實在是被纏得沒辦法,張曉芳跟她提議跟老大出去「散散心」,她沒多想就同意了。

  「說真的,有你們陪著,我也好受一點。」我坦然地道,憂心忡忡的,「我什麼都不懂,怎麼贏啊,輸了怎麼辦?」

  「怕什麼,你可是有得天獨厚的條件的。」

  巫小葵也笑道:「是啊,盡力而為就好。」

  我:「那第一關的淘汰賽會是什麼?」多知道點好多做點準備。

  張曉芳一聽,露出神秘而詭異的笑容:「雖然說,現在陰陽界大大不如以前,但全世界加起來人數還是可觀的,淘汰賽就是將那些濫竽充數的,水平不夠的先去掉,大概只會剩下個五十人左右進行初賽。不過你不用進行淘汰賽,會直接從初賽開始。」

  「啊,這是為什麼?」

  張曉芳朝著仇詩人的方向,挑了挑她那雙靈活的眉毛:「由我們老大引薦的人,還要參加淘汰賽的話,你肯,那些評委們也不肯啊。」

  「這又是為什麼?」

  「嘿嘿,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

  陰陽協會的大賽地點在某個旅遊業比較發達的城市,一下飛機,就有一個長得有幾分憨厚的男子過來迎接,聽到張曉芳叫他四兩。

  這名字可有點耳熟啊,好像是一個叫驚火大師的徒弟,很有本事的樣子,鬍子那家賓館的建成,就有這師徒的影子。

  這人對仇詩人特別尊敬,一來就對仇詩人微微低著頭,我本來還以為他會不會是主辦方的人,等我們走出機場,發現主辦方的接待人員就在外頭,但他們一次接好幾個人,我們就沒去湊熱鬧,由四兩帶著我們住進了酒店。

  我這才真的確定,我是來參加初賽的,淘汰賽早在年前就已經選撥過了。

  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貧窮落後的山村里,來到城市發展的姑娘,什麼都不懂。

  雖然大家都為我補了不少知識,臨了臨了,我還是慌得不行,在酒店的房間裡走來走去:

  「你說為什麼我姐要我來參加這個比賽呢?我要是輸了會怎麼樣啊?明晚比賽會比什麼啊,難不難啊?」

  這些問題,我已經問了不下八百遍了。

  最後還是仇詩人出擊,攔腰扛起我扔床上,幸好小寶被張曉芳帶去玩了,不然我得多丟臉啊。

  仇詩人狠狠拍了下我屁股,兇狠的目光像要吃了我:「要麼睡覺,要麼咱就來做點別的運動。」

  我眼睛一亮,想到一直以來都未能完成的革命任務:「什麼運動?」

  起先我有點彆扭,有點害羞,甚至有點害怕跟他那個那個,然而現在,我跟個欲求不滿的想要吸點精元的女鬼似得,他依然忍著。

  他笑了,一口白牙是那麼的惡劣:「能夠讓你在比賽時多點逃命功夫的運動,要不要試試?」

  直覺告訴我,他嘴裡的運動絕不是什麼好事,我有點失望,轉了下眼珠,選擇了閉上眼睛裝睡,心裡暗罵:這不解風情的男人。

  我以為我會睡不著,還想著真睡不著的話,趁他一會也要睡時,再實施一下勾引大計,結果在他的氣息下,我睡得跟死豬一樣。

  事實證明,革命計劃一直未能萌芽,跟自己的沒出息還是有一定關係的。

  ……

  第二天晚上,主辦方的工作人員,把我們接到了一處大型公園裡頭,今天這座公園被「承包」下來,以裡頭危修的牌子,擋住了正常人的踏入。

  就在公園裡頭,平日裡也是禁區,遊客都不准踏入的地方,有個大鐵門,裝飾得像遠古森林一樣,上面掛的牌子是擴展中等待開放,但我覺得不那麼簡單。

  就在這大鐵門前,聚集了不少參賽人員,包括陪同參賽人員過來的家屬朋友。

  我是第一次見識到這麼多能力者,大多數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有區別的大概就是小部分人,像cos者,穿一些比較奇怪的服裝。

  還有另一邊有意跟人類分隔開的特別的參賽者。

  這也是我第一次看見鬼修的鬼,哪怕是這些踏入鬼修一腳的鬼們,也都無法像我這般保持實體化,許多參賽的人或妖,能力不夠的都只能憑感覺,知道那站了只鬼。

  至於妖,他們幻化成人,大概在人類中生活得久了,單單看外表和一些行為舉止,跟人沒什麼不同,但我偷偷觀察後,會發現他們下意識地一些動作,或者沒人時,就會暴露出他們本體的「馬腳」,像蛇,趁人不注意時,就吐出了蛇信子,還有貓,時不時地露出爪子拿一旁的樹幹來磨一磨。

  我問過仇詩人,黑蛋一直不曾變成人,是因為修為不夠嗎?

  然而仇詩人告訴我,黑蛋的家族被禁錮,以至於無法變成人,甚至連修為都受阻,它當初被騙出山來找我們麻煩,就是為了得到一樣東西,能破除這類似於詛咒的禁錮。

  想到仇詩人,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他陪我到公園門口,就讓張曉芳巫小葵還有小寶跟我一起進來,他好像有別的事情要辦,神神秘秘的,不曉得再搞什麼鬼。

  四兩也在,他正跟我說一些每次比賽會出現的常見狀況,他長得憨厚,講得仔細還很有耐心,對我頗為尊敬!

  對,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男生,對我表現出長輩般的尊敬,讓我總覺得哪不太對勁,難道他覺得,我能夠實體化,是因為我已經成鬼好多好多年了?

  等候中難免胡思亂想,忽然就瞟到一隻鬼慢悠悠地從我身邊飛過去,察覺到我的目光後,他慢慢地轉過頭來,看到我很驚奇,還伸手朝我打了個招呼:「嗨,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你。」

  我被他悄無聲息地飄到我身邊嚇了一跳,一開始也不忍直視對方青白的臉孔,聽到他的招呼,我才詫異地多看他兩眼,好像是有點眼熟。

  他見我不認得他了,裝出傷心的樣子:「你忘了嗎,在cc公園裡,你還和一個很厲害的術師,在那裡挖了個小男孩的屍體。」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就是找趙陽身體的時候,我在公園裡遇到的那隻男鬼。

  我當下哼道:「我想起來了,你當時還嚇唬我。」

  「嘿嘿,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我倒也沒真生氣,畢竟這事都過去那麼久了,對方不提,我根本想不起這路人甲似的男鬼,只是有點好奇:「你也是來參加大賽的?」

  「哪能啊,就我這點修為,也就只能在我那小公園裡當個小霸王了,我就是來瞧瞧熱鬧的。」他輕嘆,「我死後就一直在公園裡,生前的事也不記得了,被困在那裡都好幾年了,也就現在才有能力走到外面看看。」

  確實很多鬼,死後都離不開死前的地方,有的是能力太弱,有的是死前的執念困難,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跟死的地方有關。

  遇到熟人走開一會的張曉芳回來了,本還優哉游哉的男鬼看到她時,打了個寒顫,哪怕如今鎮魂人跟鬼已經可以和平共處,只要魂不惹事,鎮魂人,甚至是仇詩人這類的捉鬼大師,都不會把這些鬼魂怎麼樣,但有些恐懼是與生俱來的,是天敵的本能。

  他不再跟我多聊,哆嗦一句「你好好加油,我會買你勝的」,就趕緊溜了。

  我也沒去管他,轉頭問張曉芳:「你去哪了?」

  「剛看到熟人,去打個招呼,你看,在那呢,你也認識。」

  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我看到了江雅惠,當時和我們一起上屍骨山的那位,沒想到還會在這看見她,她也正看著我們這邊,朝我點了下頭,算是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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