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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修堤銀

2024-09-07 14:29:35 作者: 七分明月

  就在陳青山名滿涵城之時,一間客棧內。

  「爺爺,你覺得丟失的四十萬兩修堤銀會不會與那醉雲坊內的青年有關?」一女孩對著旁邊的爺爺說道。

  

  女孩名為曹小安,是一名一境的儒修,而旁邊坐著的老人名為曹文,乃是渠州州府內有名的大儒,為六境儒修。

  曹文與州牧為故交,而此次來涵城,便是調查修堤銀丟失之事。

  涵城外有涵水堤,可抵禦飲海渠內之水泛濫,若涵水堤破,則整座涵城都會被飲海渠的大水所吞噬,這四十萬兩修堤銀便是修繕涵水堤所用。

  結果銀兩在從州府運往涵城時被人給截了。

  曹文便是受州牧府所託,來調查這修堤銀丟失一事。

  結果到了涵城的當晚,便聞有個青年豪擲三萬兩,在城內醉雲坊救了個憨子和東海鮫人。

  如此氣魄,就是皇親國戚也大概不過如此了,難以想像一個籍籍無名的青年會有如此手筆。

  別說曹小安,就是曹文,也開始懷疑那個青年與修堤銀失蹤一案有關。

  「先調查一下吧。」曹文來到窗邊,看著漫天飛雪,遠遠望去,可以看到高大的涵水堤,而涵水堤旁邊,是更為高大的踏天橋。

  在涵水堤和踏天橋面前,這涵城,顯得有些小。

  出了醉雲坊,陳青山好奇地打量著樂兒,這是陳青山第一次見到東海的鮫人。

  生得清麗,亦可在陸地上行走,就是雙頰上,有些許鱗片,點綴在臉上,在街道燈火的照耀下,若藍色鑽石,很是好看,有種異樣的美。

  受傷的喜憨由三藏和常心攙扶著,阿喃拿了點丹藥給喜憨服下,已經沒有大礙了,而且由於喜憨身體特殊的緣故,還恢復得特別快。

  這便是氣血旺盛的好處,先不談打架,在身體恢復這方面,喜憨簡直是一流的,簡直就是一株行走的氣血大藥。

  陳青山找了間大客棧,要了個院子,一行人便暫時安定了下來。

  客棧外來了兵馬,為首的是個四境武夫,在衙內當差的捕頭,旁邊的卻是那孫家公子孫姚。

  「奉涵城縣令之大人之命,前來捉拿修堤銀一案犯人!」

  陳青山等人出門便看到小院已經被圍住,同樣是唐武卒與神機營寒鴉弩手的配置,只是陣仗不比天瀾村外。

  修堤銀丟失一案,縣衙將陳青山列為了第一嫌疑人,而促使縣衙調動兵馬的,應該有孫姚的一份力,這四境武夫便是孫靖,亦是涵城首富孫家的人物,乃是孫姚的舅舅。

  正是他在其中與縣令大人周旋,才這麼快拿到文書,調兵前來抓捕陳青山等人。

  「舅舅,這便是在醉雲坊與我賭鬥,豪擲三萬兩的人,若不是與修堤銀一案有關,那他又怎麼會擁有如此財富呢?」

  「還請大人明察。」孫姚笑著看向孫靖,隨後退到了其身後,目中是陰冷的光芒。

  「拿下!」孫靖一揮手,唐武卒們便涌了上來,外圍的寒鴉弩亦蓄勢待發。

  「等等,敢問大人所犯何罪?」陳青山一拜,問道。

  「敢做還不敢認,到了縣衙你不就都明白了嗎?」孫靖道。

  看眼前這人鐵了心就要拿下自己,陳青山不惱,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小子便跟您去縣衙一趟便是,只是別怪小子沒提醒您,抓人容易,放人難。」

  孫靖只當是陳青山的威脅,完全不在意,在這涵城,他孫家便是天,哪有什麼惹不起的人物。

  「口舌之快而已,希望你到了縣衙,面對縣令大人也能如此硬氣。」孫靖說著,就要讓人給陳青山等人上枷。

  「那是自然,不過這枷,大人便不必上了,小子覺得不痛快,我們隨大人去縣衙便是,還是大人覺得我們幾個能在您,一個四境武夫的手底下逃脫?」陳青山又道。

  「哼,倒是牙尖嘴利。」孫靖一聲冷哼,倒也沒有讓人繼續上枷。

  「還不走?」孫靖在前,就要回縣衙,冷聲道。

  陳青山攤開手,便與阿喃他們一起跟了上去,去見識一下那所謂的修堤銀一案。

  想來這涵城縣令也是無用,一點銀子都看不好,陳青山想著。

  還有這公子,陳青山在醉雲坊見過,想必是剛剛惡了他,他才找來所謂的舅舅,要將自己綁去縣衙,還將自己與什麼修堤銀一案綁上關係。只是等會就讓他們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

  看著旁邊旁邊一水的寒鴉弩手與唐武卒,陳青山不得不感嘆了一句:「當官真好。」

  陳青山心裡明白,若他只是個稍微有點錢的普通人,還有那涵城縣令急著結案的話。

  到時候,這所謂的修堤銀一案恐怕就真成自己乾的了,即使自己連修堤銀一案是什麼都不知道。

  畢竟,有的人,確實可以做到一手遮天,讓外面的清風朗月都進不來。

  縣衙的門很很大,牆也很高,高到看不到天光,無論外面的街道再熙攘,聲音也傳不到這縣衙內來。

  讓陳青山覺得有些不舒服,樂兒更是嚇得有些發抖,好在有阿喃的安慰,很快樂兒的情緒便冷靜了下來。

  隨著陳青山等人進入,昏暗的縣衙內瞬間燃起了燈火,火舌吞吐,將衙內端坐之人的臉映得有些陰冷。

  縣衙之門迅速關上,案上的白面縣令高坐,驚堂木一拍。

  「升堂!」

  「堂下何人?」白面縣令伸出脖子,向堂下詢問,這讓陳青山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蛇這種東西。

  「小民陳青山,旁邊是我的朋友。」陳青山上前行了一禮,說道。

  至於為何不下跪,那是成了修士後,便沒有了下跪的說法,堂堂修士,豈有隨便下跪的道理。

  就是見了聖皇,也只需一拜即可,而朝中為官的,多少有點修為在身,再到後來,大唐便直接廢除了見官要下跪的傳統。

  「好,陳青山問你,你可與修堤銀一案有關,若不是,你在醉雲坊所花銀錢又從何而來?」白面縣令問道。

  「小子不知道什麼是修堤銀一案,至於小子花的銀錢就是自己的,又有什麼從何而來的說法?」陳青山反問。

  陳青山自然不能將這錢是亂神教鬼刑神子所有的事給透露出來,至少是眼前的這涵水城縣令是沒有資格的。

  「涵城外有涵水堤,修堤銀便是從州府所運來的修繕涵水堤的四十萬兩白銀,這修堤銀在不久前,便丟了。」捕頭孫靖道。

  「所以兩位大人是覺得我拿了這銀錢?那我問兩位大人,按大唐律法,凡是各州各郡,所花的銀兩都是要封箱由唐武卒負責押運,一箱白銀一般為五千兩,四十萬兩便是八十箱。如果是小子拿了,那在醉雲坊,小子拿出的三萬兩白銀,不應該是銀票,而是應該六箱真正的白銀啊。」

  「這又怎麼解釋,兩位大人?」陳青山譏諷道。

  陳青山提及了一個所有人都忽略的問題,丟失的修堤銀是官銀,官銀都是以真金白銀整箱押運,而不是銀票。

  這下,白面縣令與捕頭孫靖一時都犯了難。

  「不應該是這姓陳的小子。」縣衙內,一人隱於角落,那是六境大儒曹文,在孫靖去抓陳青山時,曹文便得到消息,早早地隱於了縣衙之內。

  「那又是何人竊了修堤銀呢?」曹文摸著鬍子,在一邊思考著。

  就在曹文思考之時,一道聲音傳了出來。

  「那也有可能,你已經將所竊銀錢到黑市換成了銀票呢?」

  一道紅色身影從裡屋走了出來,那是縣令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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