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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不試試怎麼知道。」

2024-09-07 13:50:47 作者: 玉樓春

  嚴州離京城近,而且上下官員不久前剛清理一波,留下來的人都是從各處調遣過來,大部分還真不認識他。

  就算有蘇家安插進去的人,也不足為懼。

  畢竟蘇家已經有不少人主動投奔了他,想另謀前程。

  聞鶴將方方面面都考慮進去之後,敲定了前往嚴州的行程,這路上唯一的顧慮便是路程較遠,且和燕雲攻入京城的路線有很大一部分重疊。

  他們只是趕路,並非攻城,肯定比燕雲率領大軍行進的速度快上很多,若是湊巧,說不準真能遠遠碰見一眼。

  好在如今留在身邊的只剩心腹,燕雲不會知道他具體的行蹤,也沒辦法調兵圍堵他們,所以那只是微乎其微的小概率。

  

  舒月微微蹙眉,顯然不太想去那裡,嚴州對她來說也算是一個傷心地,沒有給她留下任何值得懷念的地方,若是可以,她自然不想故地重遊。

  但聞鶴早就敲定行程,到了嚴州之後肯定還有自己的安排,她哪有那麼大的面子,讓聞鶴更改接下來的安排。

  再者,仔細想想,似乎哪裡都沒給她留下什麼好印象,她去一處,便多了一處不願再前往的傷心地。

  所以與其多個傷心的,倒不如就此前往嚴州。

  舒月搖頭嘆氣,看著飄著茶梗的免費茶葉,試探地詢問:「喝點小酒?」

  「你怎麼動不動就要喝酒?」聞鶴微微蹙眉,忍不住牢騷一句,但對上舒月帶點渴求意味的雙眸,還是彆扭地移開視線,喊店小二上一壺酒,「只此一壺,不許再多。」

  「好。」

  舒月給自己斟了杯酒剛想喝,卻聽到聞鶴故意發出的咳嗽聲。

  她不解地看了過去,手上的功夫也沒耽擱,直接將酒杯送到自己嘴邊,半杯酒灌進肚子裡之後,她才詢問聞鶴:「你怎麼了?」

  他裝作剛才根本沒做出任何小動作的樣子,冷聲詢問:「不敬我一杯?」

  舒月心底嘀咕,就這麼點酒,她一個人都不夠喝,為什麼要分給聞鶴?

  但對上聞鶴的臉,她還是沒忍心把這種話說出口,給他倒了一小口遞過去後,關切地說:「你腸胃一直不太好,還是不喝為好,嘗一口品品味道就得了。」

  「你這是在關心我?」

  她有點心虛地點點頭。

  聞鶴沖她笑了笑,隨後將這點酒飲盡:「可我讓你少飲酒,也是在關心你的身體,我能將你的話全都聽進去,你卻為何總是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呢?」

  舒月不只是心虛了,她還有點尷尬,她說不出反駁的話,只能又喝兩杯悶酒。

  聞鶴見她這副模樣,皺皺眉,將最後幾口吃完,便說:「去客棧吧。」

  舒月直接端起酒壺,把剩下半杯酒全灌進肚子裡,然後一抹嘴,跟著聞鶴要離開這裡。

  聞鶴在酒樓內只是有點低氣壓,但等離開那裡之後,他就直接把舒月拽進懷裡,緊緊掐住了她的腰。

  還不等舒月反應過來,他的吻就已經落下,唇齒糾纏,不算濃烈的酒味也沾染到聞鶴的全身。

  他的吻熱情又綿長,往日總需要到舒月喘不上氣的時候才能繞過她,但這次還沒過多久,他就主動抽身離開,然後躲去了一旁。

  這座城鎮比較荒涼,入夜後外面很少能看到燈盞,離開酒樓,一片漆黑。

  所以舒月並未見到聞鶴拿來捂住嘴的帕子上那大灘血跡。

  她只嗅到了熟悉的血腥味,等聞鶴走回自己身邊的時候,打量他幾眼,不確定地詢問:「你是受傷了嗎?我聞到了血味。」

  主動湊到聞鶴胸前左嗅嗅右嗅嗅,還沒嗅到血味的來源,就被聞鶴推開:「還在外面呢,收斂點。」

  舒月環顧四周,發現已經有兩個夜行的路人盯著他們瞧。

  她尷尬的羞紅臉,低聲說:「我這不是在關心你嗎?」

  「我沒受傷,你是不是最近聞到的血味太多,已經有幻覺了?」聞鶴面不改色地撒謊,平靜地說,「讓十二再給你煮碗安神藥?」

  他嘆了口氣,似乎格外憐惜舒月:「小可憐,我們已經離開那裡了,不會再……」

  想到自己要做的那些事情,聞鶴改口道:「至少這一路上,不會再遇到那種情況。」

  舒月皺皺眉,心想自己也沒有那麼脆弱吧?

  但聞鶴不僅有一堆暗衛跟著,自己的武藝也很高強,不像是能在這地方受傷的樣子。

  她心底動搖,最後信了聞鶴的話,等他們跟在暗衛身後走到已經訂好的客棧,舒月再湊到聞鶴身邊的時候,已經聞不到先前嗅到過的血腥味了。

  至此,她徹底相信了聞鶴的話,將那些都當做自己的錯覺。

  揉了揉眉心,她悶聲說:「可能真的是最近見到的事情太多,連真假都已經有點分不清了吧。」

  夢境和現實相差無幾,睜眼與閉眼看到的是同一種畫面,在這種情況下生活幾日,可能確實會將人逼瘋吧。

  「我去休息了。」她神色鬱郁,低聲說。

  聞鶴抓住她的手腕,又將人拽進了懷裡:「回來。」

  舒月順勢坐在他懷裡,甚至還習以為常地找了個比較舒坦的姿勢,摟住了他的脖子。

  她心情仍舊很差,冷著臉詢問:「又怎麼了?」

  他平靜地注視著舒月,點出實情:「都睡了一整天,你現在真睡得下?」

  自然是睡不著,但她心情不好,不願搭理聞鶴,所以找了個最合適的藉口,打算躺在床上整理自己亂糟糟的大腦。

  如今被聞鶴點明,她還能理直氣壯地說:「不試試怎麼知道。」

  若是旁人遇到她這副嘴臉,說不準要勃然大怒,但聞鶴只是好脾氣地笑笑,將她緊緊抱住後詢問:「舒月,你能不能一輩子都不離開我。」

  舒月不懂他為何突然深情地問出這種話,在皺眉後才說:「我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我自然是離不開你。」

  離不開不代表不想離開,也不代表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會留在他身邊。

  聞鶴看得太清楚了,所以才覺得難過。

  他又去啄舒月的唇,堵上了那些自己不願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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