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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別拒絕我。」

2024-09-07 13:50:50 作者: 玉樓春

  今天在馬車上待了一整天,舒月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也沒有和聞鶴親熱的心思。

  見他越來越過分,她便想將人推開,卻被聞鶴抱得更緊。

  「舒月……」他的聲音有些含糊,甚至帶著點哀求,「別拒絕我。」

  舒月一時心軟的下場就是被折磨了一晚,第二天睜眼時都是下午。

  她還躺在客棧的床上,而聞鶴則一直待在她身邊,見她醒來,第一時間端著水遞到她嘴邊。

  舒月沖他翻了個白眼,卻沒拒絕他遞過來的水,喝完之後,她皺眉詢問:「這是又在這裡耽誤一天?」

  聞鶴尷尬的咳嗽兩聲:「又不急於趕路,本來也打算在這裡歇歇腳,一直趕路人也受不了。」

  對於他這種說法,舒月回以冷笑,若非她沒有起來,而他又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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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聞鶴總是說時間很多,不用著急,舒月也能感受到他的急切。

  「沒有下次了。」甩下這句話之後,她勉強從床上起身,想自己穿好衣服,出門吃飯。

  但身上的酸痛太明顯,這些事情自己做都太艱難。

  聞鶴在旁看了一會兒,就想要過來幫忙。

  被仍舊憋著滿腔怒火的舒月拒絕之後,他為難地說:「我去把余霜叫過來?」

  帶上余霜就是想讓她照顧舒月,如今正是能用上她的時候。

  舒月這次沒再拒絕,但等余霜進來看見舒月的時候,臉上卻滿是擔憂。

  她熟練地拿起藥膏幫舒月上藥,擔憂之餘滿是憤慨,幸好她沒辦法說話,若不然很可能會對舒月罵罵咧咧地說些有關聞鶴的壞話,就像是先前的晚照一般。

  舒月笑了笑,低聲說:「不用擔心我。」

  「聞鶴倒不至於那麼沒分寸。」

  當年是喜歡折磨她,而今卻只是有點沒收住,與先前相比,舒月覺得自己還是能忍耐一番的。

  舒月雖然在聞鶴面前表現得格外生氣,但還是對外說了幾句他的好話,讓余霜別心底對聞鶴有所不滿,若是哪天不經意表露出來,說不準要吃苦頭。

  余霜滿臉不信,卻只能埋頭為舒月上藥,畢竟她與人溝通全靠寫字,雙手不得閒的時候,便發表不了自己任何想法。

  也不知道余霜有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舒月便閉上眼,將一切都交給她忙碌。

  昨晚的聞鶴,似乎還是有些不對勁的。

  其實她清楚他們的所有相處模式、交集,乃至於關上門的私事都與大眾常見的不同,但昨晚的聞鶴格外的不對勁,讓她心底的擔憂更深。

  他絕對是在謀劃什麼東西,只是她對此一無所知。

  昨晚那般瘋,還說什麼讓她永遠不要離開她之類的話,難道是又想要用她去試探誰,因為她有身死的可能,所以才表現出對她的不舍?

  舒月心底的擔憂越發多,眉頭皺起,卻不知該如何破局。

  總不能為了虛無縹緲的事情跑去質問聞鶴,更不可能在眾多暗衛以及其餘聞鶴手下的監督下逃走,她已經錯過了離開的好時機,自然不會在其餘對自己不利的時間離開。

  但正是因為她再也做不出那種冒失的蠢事,才會受限於人,連退路都看不清。

  「算了,不急於一時,慢慢想對策吧。」

  舒月想得入迷,直接將這句話說出口,為她上完藥正在給她按摩的余霜滿臉不解,心想舒月姑娘這又是在但又什麼事情?

  給她按摩的手已經停在遠處許久,舒月這才睜開眼看向余霜,她微微蹙眉,心想自己最近越來越糊塗了,居然連這種錯誤都會犯。

  好在余霜是個啞巴,總不可能主動湊到聞鶴面前說這種似是非是,實際上沒有任何指向的話。

  「夠了,你先出去吧,我再睡會兒。」

  雖然一整天都沒吃飯,舒月卻不覺得困,身子骨仍舊像是要散架一般難受,剛躺回床上沒多久,她就又睡了回去。

  這時候,聞鶴才敢再進來,坐在床邊看著她的睡顏,陷入沉思中。

  「舒月。」

  舒月沒有回應。

  他抓住舒月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低聲喚道:「公主。」

  冰冷的唇貼在她的掌心上,他注視著舒月,眼中是在她面前隱藏極深的哀傷。

  嘴唇翕合許久,他才無聲地說:「可否為我綿延子嗣?算奴才求您了。」

  前不著調的自稱,藏著他壓在心底許久的期盼。

  但最終,他還是嘆了口氣:「算了,沒必要。」

  又不是什麼好玩意。

  聞鶴嫌棄地皺起眉,想著從他被林家人接回去之後就不間斷的煩心事,那些陰暗晦澀的爭論,不切實際的野望,心底的厭惡之情愈發濃郁。

  他撥開舒月垂落在胸前的一縷長發,將一枚香囊塞在她懷中,低聲說:「惟願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

  無災無難到公卿啊,多好的期盼。

  為舒月掖好被子,又開窗透風,聞鶴便坐在她床邊,接著翻看起那本已經被自己反覆看了數遍的書。

  也算不上書,這是他安插在燕雲身邊的探子整合好的消息,匯集成冊,遞到了他手中,他怕手底下的人疏忽,每個細節都要留下,不許有任何刪減。

  所以這些東西聚在一起,就成了一本書那麼厚。

  他逐字逐句去讀,想要通過紙上的東西判斷燕雲的一些情況。

  卻在一處停留許久。

  「燕雲麾下兵將眾多,軍紀參差不齊,其中有人入城便搶掠以補充軍需,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掠良家婦女入軍為妓。」

  這種事情屢見不鮮,聞鶴並不覺得奇怪。

  每每起兵,最受苦的便是這些百姓。

  只是燕雲麾下軍紀嚴明,他以為不會發生這類的慘劇。

  一路上邊打邊收四處投靠的各路兵馬,自然不能約束好所有人。

  他對此深表惋惜,卻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耗費心力,畢竟發生的事情無力更改,頂多記在心中,以免下次再犯同樣的錯誤。

  讓他頻頻走神的是緊挨著這句話的下一句。

  「其中有女好顏色,不堪凌辱時逃進燕雲帳中,再出來時,滿面桃紅,於人前含情脈脈,喚他燕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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