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他得罪過你?」
2024-09-07 13:50:32
作者: 玉樓春
聞鶴倒是不避諱她,直勾勾將自己如今最關心的事情說出口:「蕭佑之事?」
哪怕蕭佑真的要登基了,聞鶴也不覺得這人難對付,但他屢次三番聯繫舒月,想要策反她,再次利用她的行為確實將聞鶴噁心到,他有些容忍不下這人了。
舒月倒是沒因為他的話表露出震驚或者不忍,而是冷靜地分析:「但是蕭佑遠在京城……」
她狐疑地掃視聞鶴兩眼,盤算著他們離開京城的時間,皺眉詢問:「你打算回京了?」
這時候回京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只能讓自己置身於麻煩之中,似乎尋不見任何利益。
「怎會?」聞鶴將她摟得更緊,「我說了要與你在外面好好相處,自然不會過早回京城。」
「那地方對你來說也只是個傷心地,除了一堆礙眼的人與事情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東西。」
怎麼能沒什麼呢?明明是一國首都,是皇權匯集之地。
是她心心念念了二十餘年,曾寧願丟命也不想離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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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月在心底反駁聞鶴這番話無數次,卻沒有將這些想法說出口,她只是盯著聞鶴,眼底流露出幾抹不贊同。
聞鶴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或者說是懶得理會她這點小脾氣,他接著說:「我帶你換個地方玩,這小破地方實在沒什麼玩樂之地,風景也算不上好,待這麼久,早該膩了。」
換個蕭佑找不到的地方,他之前就有這種想法,但卻因各種事情耽擱下來,一直沒有行動,現在蕭佑都要登基了。
他沒當上皇帝,剛拿到點權利就全拿來找尋舒月的下落,甚至還真把人找到了,等他登基後絕對會變本加厲,更加難纏。
總不能為了這麼個人壞了他與燕雲共謀的大計,換個蕭佑找不到,他卻方便與京城心腹聯繫的地方,自然再好不過。
聞鶴輕笑著說:「過幾日就能動身了,只需要,再處理掉一批人。」
一批人是多少人?舒月不清楚。
她看著地上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昏迷過去的年輕公子,視線又落到一直敞開的大門上。
那隻斷臂被送過去後,確實有些人過來了,都是五大三粗的壯漢,應該是拿來干粗活的粗實下人。
這些人之中,還有個清秀的,比躺在地上的傢伙更年輕的小公子,他身著綾羅綢緞,身上綴滿珠寶,一看就是富貴子弟。
舒月定睛一瞧,覺得他和躺在地上的人長相有幾分相似。
這是地上那位的親弟弟,按照家裡的要求,帶著錢想來贖人,至於跟他一起過來的那些人,自然是打算談不攏的時候直接動手。
小公子對他們沒有多大敵意,說話做事都是客客氣氣,舒月甚至能從她的口吻里察覺到一點慶幸,似乎在感謝他們毀了他哥。
斷了胳膊的人就算被救回去也只能當個廢物,確實無法再和他爭家業了。
不過很快,他便和他的兄長一個處境,被他們留了下來。
至於那些跟著他一起過來的人,表露出敵意的被留下來,只是混個餉銀的則都被扔出去了。
這下沒人認為聞鶴此番舉動是不滿意他們給出的錢了,再趕過來的,就是他們的父親,他家真正能說得上話的人。
兩鬢斑白的男人進門後最先看到的是兩個倒在地上血泊中的兒子,他子嗣很少,只有兩個,且都是老來的子,平日裡寵愛得不行。
如今兩個孩子都被砍了胳膊,活不活的下去都是兩說。
他攥緊拳頭,許久後才壓下眼中的殺意,滿臉討好地看向聞鶴:「聞公子,不知我家哪裡惹得您不滿,讓您這般動怒。」
「若是有什麼不喜之處,您大可以直說,不必用這般手段吧?」
舒月見他在聞鶴面前強忍不滿,又是低聲笑了起來,這地方能讓她記住的人不多,這傢伙卻絕對算是一個。
前不久他追個姑娘闖進了香冷樓,被她的護衛攔下,才沒將她的地方弄髒。
那是個挺小的姑娘,也就和琵琶差不多大,卻比琵琶還要瘦弱,聽她的說法,是被欠下巨額賭債的父親抵押給賭坊,然後又被他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看上,想要磋磨一番。
她找準時機跑了出來,卻被這傢伙一直追到了香冷樓,慌不擇路跑進去,機緣巧合遇到了貴人。
那人如今還在香冷樓里,那傢伙渾身上下只披了個外袍就跑過去的場面歷歷在目,讓舒月實在難以忘記。
那是在聞鶴出門辦事時發生的事情,舒月懶得和他提起這種小事,所以聞鶴倒是對此毫不知情,連樓里多了個姑娘都沒有發覺。
舒月敲了敲桌,弄出點響動,引得他主動看向他後,沖他打了個招呼:「這位……老頭,沒想到我們還能在這種地方再見,還真是巧。」
她臉上帶著點笑,落在男人眼中卻像是催命符。
他是後起之秀,舒月剛過來,最鬧騰的時候他恰巧離開此處,去外地經商,所以雖然知道舒月這號人物,卻不太清楚她的長相。
那些高價買來的舒月的畫像都比較寫意,只能說有鼻子有眼,但一般人看不出畫像上究竟是誰。
他只知道,這是青樓里的姑娘。
聞鶴帶著個青樓里出來的人在身側做什麼?是因為前段時間那件小事想要教訓他?
一個女娃而已,要多少有多少,他都將人送給了這個亂發善心的姑娘,他們還有什麼不滿?
男人心底滿是不忿,卻不敢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口,只能對著舒月賠罪又賠笑,說過會兒就將賠禮送上,希望她能高抬貴手。
聞鶴微微蹙眉,扭頭看向舒月:「他得罪過你?」
舒月沒有說話,他接著詢問:「為什麼不直接和我說,怎麼不讓我幫你報復回去。」
知道自己猜錯了方向,男人臉色極差,搶在舒月開口之前慌張地說:「誤會,都是誤會。」
舒月想了想,風輕雲淡地用最讓聞鶴介懷的說法道出實情:「他衣衫不整地跑進了香冷樓,我讓護衛將人丟了出去。」
「那般赤條條的人實在難見,我就將人記了下來。」她嫌棄地說,「也不是什麼大事,罪不至死,我就懶得拿這件事叨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