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你們倒是比宋家懂事,識趣多了。」
2024-09-07 13:50:29
作者: 玉樓春
箱子很小,只有巴掌大點,但因為是真金實銀,格外有分量。
巴掌大的小箱子被打開的時候,燦爛的金光似乎鋪滿了整個寂寥無人的賭坊。
舒月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之前好像也有人拿金子向聞鶴行賄。
那人最後是什麼結局?她不太關注這種事情,但好像是死了吧?
金子價貴,幾乎沒有人不喜歡,確實是拿來行賄最方便的東西。
這小小一盒金子,就足夠讓一整個村子的百姓賣命。
有人為幾兩碎銀拼了性命,有人將一盒金子隨意送人。
只是不知這盒金子沾染了多少賭徒的命,又毀了多少家庭。
舒月對這東西沒興趣,卻也沒有直接拒絕,她安靜地看向聞鶴,不打算做出任何逾越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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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鶴則是看都不看他手上的東西,滿臉嫌棄地說:「你是覺得我缺你那點玩意?」
「一點心意,您當然不缺這些東西,但是誰會嫌錢少呢?」他臉上帶著屈辱的神色,說出口的討好話怎麼看都有點言不由衷。
舒月不耐煩地皺皺眉,心想如果聞鶴今日帶她過來,只是為見這人,那實在太無聊了。
聞鶴擺擺手,讓一旁的暗衛將錢收下後,便說:「你們倒是比宋家懂事,識趣多了。」
年輕公子並未因為聞鶴這句誇讚而高興,臉上的難堪之色更多,想來也是被家裡千嬌萬寵,從未受過委屈的人。
舒月嘆了口氣,百無聊賴地將視線落到賭桌上。
而聞鶴則沒再理會他,扭頭詢問暗三:「人都到齊了?」
「齊了。」暗三低聲回答。
舒月聽不懂兩人的啞謎,年輕公子更是一頭霧水。
不過舒月懂得把所有好奇都藏在心底,年輕公子卻沒見識過聞鶴的厲害,就算家中人千叮嚀萬囑咐,不可做任何多餘的事情,他還是直接將困惑問出口:「聞公子這是在等誰?」
聞鶴笑而不語,看他的眼神猶如看待宰的羔羊。
舒月惋惜地看了眼他,心想聞鶴都笑成這樣了,這人估計活不過今天。
她拿起骰盅搖晃起來,大概是搖得太用力,一枚骰子飛到地上,被濺上了鮮血,有些刺目。
舒月順著血跡抬眼望去,發現剛被她惋惜過的年輕公子已經失去了一條胳膊。
聞鶴不是喜歡虐殺的人,一般情況下都會給敵人一個痛快,他斬人手臂,只能是另有用途。
舒月撥弄著餘下的骰子,知道四周除了今日定要留在這裡的年輕公子之外,再沒有外人,便直接詢問他:「你是想用他吸引來更多的人?將他們瓮中捉鱉?」
她看著已經被裝進盒子裡的胳膊,心想這可不能被叫做吸引,倒不如說是威脅恐嚇人。
「省事。」聞鶴的回答很簡潔,也很有說服力。
但是舒月卻忍不住皺起眉說:「可是牽連到的人太多,怎麼殺都殺不光,你現在有沒有皇權特許,貿然殺人也會被抓吧?」
就算沒有人敢抓他,對外的名聲也不好聽,到時候再做其他事情,也變得寸步難行。
長遠來看,這種行為並不可取。
聞鶴衝著她笑了起來,和對年輕公子那陰沉的笑不同,他沖舒月笑的時候總是溫溫柔柔,像是暖陽清風,格外惹人心動。
「關心我?」
可惜說出口的話還是不好聽。
舒月忍不住沖他翻白眼:「不然呢?」
她怕聞鶴得意忘形,冷著臉說:「我們畢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我關心你很正常吧?」
聞鶴臉上的笑意淡了些,扭頭看向躺在地上哀嚎的年輕公子:「太吵了,將他的嘴堵上。」
「若是還不安分,就把舌頭也割掉吧。」
年輕公子瞬間不敢哭嚎了,他用僅剩的那隻手捂住自己的嘴,眼中流露出幾分乖巧的模樣。
舒月也笑了起來:「這人倒是……」有幾分討喜。
話還沒說完,就被她自己咽了回去,舒月意識到她因為聞鶴生了小病,訓斥過他幾次,便飄飄欲然,自顧自在心底把自己的地位拔高到不應該存在的地位上。
算了,聞鶴想殺的人她也護不住,何況現在流露出幾分乖巧,又不代表他之前就是個好人。
開著賭坊,跑來行賄的傢伙,能是什麼好東西?
她瞧著有趣就在他死前多瞧瞧,沒必要一時興起幫他說好話,那樣只會惹人厭惡。
把骰子扔回骰盅里,她起身走到聞鶴身邊:「血淋淋的場面,非要叫上我做什麼?」
她是不再害怕這種場面,對這些事情也已經麻木,但若非必要,她還是不想看到這些畫面,畢竟不怕不代表晚上不會做噩夢。
聞鶴摟住她的腰,將人抱進了懷裡:「凡事總要有始有終,我們為這些吃人的地方而來,快要徹底搗毀的時候總要你來旁觀,目睹這一切。」
舒月有些不解:「徹底搗毀?」
「這種事情,哪有徹底二字可言?只要還有稍微有點能力的人,心有貪慾,想要接手這些事情,這便永無止境。」
這也是聞鶴在這上面浪費那麼多時間,收穫仍舊寥寥無幾的原因。
扳倒了宋家還有張家、王家,無數家,怎樣都清不過來,到最後只能放棄。
舒月不在意這些,甚至樂得讓聞鶴再多浪費一些時間,所以未曾提醒過他。
但是見聞鶴信誓旦旦,她還是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
「你說得很對,但我要的只是他們暫時消停下來,威懾足夠,自然能讓這些傢伙歇了從這幾條路上賺錢的想法。」
舒月仍舊皺著眉:「說到底還是要殺人?」
聞鶴否認:「不是。」
「是以儆效尤。」聞鶴揉著她的腰,輕笑著說,「我當然知道人心醜惡,但是我要的就是他們暫時的消停。」
「這些事情都非一朝一夕可改,需要數十年如一日的努力才能限制住一部分。」
聞鶴盯著地上沾血的骰子,湊在舒月耳畔說:「我只是需要他們暫時消停,給我騰出空去做別的事情。」
「這種小地方也就這件事值得你上心了。」舒月察覺到他心情不錯,順勢詢問:「還能有什麼事情需要你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