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你這是要做什麼?
2024-09-07 13:47:13
作者: 玉樓春
「若我說,我與燕雲樓船為盟,暫時止戈,以攻破京城為限,達成協議,若他能在三年內攻破京城,活捉蕭立禎,壓下所有亂黨,便將你送給她,你會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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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月面色不改,並未因聞鶴將自己當成籌碼,能送人的物件生氣,反而想也不想地回答:「當然不信。」
「若你真與他簽訂協議,那我頂多也只算是個添頭。」舒月無波無瀾地說,「你們肯定還有更多的合作與利益牽扯,我在其中微乎其微。」
聞鶴原本是想看她炸毛的模樣,卻沒想到她不僅沒有在意自己的話,反而還真的分析起來。
他盯著舒月,見她似乎是認真的,只能嘆息著說:「你未免太小瞧自己了。」
「實話實說而已。」她冷著臉說,「你若是不想告訴我就不用再說了。」
反正她早就後悔詢問此事,雖然她很想知道這些事情,但若是因此惹得聞鶴不滿,反而很虧。
聞鶴掬起一捧水潑向舒月的肩頭,打破她毫無情緒的現狀。
舒月抹掉臉上的水珠,憤慨地瞪向他:「你做什麼?」
「見不得你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聞鶴在浴桶里洗了洗手,「燕雲確實想要你,但我沒有答應他。」
聞鶴口吻輕鬆:「你是我廢了好大功夫才要來的人,我哪裡捨得將你拱手相讓?」
算不上費力氣吧,明明當初只是和蕭立禎說了一聲。
舒月垂眸,將自嘲的神情妥善藏好,輕飄飄地回答:「那便先謝過九千歲了。」
聽這個稱呼,聞鶴便知她有所不滿,但還是沒有對他發泄出來。
分明是學乖了,但他為何心中多有不滿?
「我會暫時避讓燕雲,待城破後,才是我們角力的時候。」聞鶴起身繞到舒月身後,將掌心貼在她肩膀上,「你會一直堅定不移地選擇我,對吧?」
他起身時寒風吹涼了手,掌心貼上來的時候,舒月下意識瑟縮起來,漏掉了聞鶴的話。
等她想起回答時,聞鶴已經將她的反應當成默認,遺憾地將原本落在她肩頭的手緩緩落到她脖頸上,然後稍稍用力,將其捏在掌心。
「沒關係,你不選我也沒事兒,反正你也沒有選擇別人的機會。」
他湊在舒月耳旁,陰惻惻地說:「你永遠也不能離開我。」
「我當然會選你,我和燕雲又不熟。」舒月抿了下嘴,滿臉不愉地對他說,「但是你別碰我,好冷啊。」
「和他不熟他會教你武藝?」
就算知道舒月仍活著的時候,寫信直接向他索要可以被理解為對他的挑釁,當年的事情仍舊沒有任何理由能搪塞過去。
燕雲待她,非比尋常。
「他不教也會有旁人教。」舒月毫不在乎地說,「陳年舊事,你又何必掛念?」
舒月最不後悔的事情便是當年悄悄背著人學了身武藝,若不然吃虧的地方絕對更多。
可惜自己沒有藏住,輕易暴露在聞鶴面前。
想起自己當初冒失的行為,舒月便忍不住嘆息。
京城而已。
留在京城又做不出什麼大事,值得她犧牲那麼多嗎?
她當初怕不是被豬油蒙了心,剛失去長公主的位子,對什麼事都不願撒手。
「哪有你說的那麼輕巧,怎麼可能不在意?」聞鶴手上的力氣減弱些,卻仍舊沒有撒開,他緬懷地說,「我武藝也很好,向他學不如找我。」
聞鶴能成為暗衛統領,身手自然了得,但那時候他還沒有受到先皇重用,甚至是否待在京城都不一定。
她上哪裡找他?又為何要用他來教導自身?
這種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也說得出口?分明是在找事。
舒月猛地拍了下水面,讓水濺到聞鶴的臉上。
聞鶴沒想到她會這樣做,觸不及防被淋了一身水,頭髮都已經被打濕。
水珠順著下顎線往地板上滴落,他抬手拿袖子簡單擦了下臉後,詢問:「你這是要做什麼?」
舒月欣賞著他狼狽的模樣,勾唇笑起來:「連這點水都躲不掉,還說要教我武藝?」
「你是故意想惹怒我嗎?」聞鶴扯掉發冠,將其擱置在一旁,任由帶水的長髮披落在後背,將衣裳打濕。
舒月臉上的笑容僵硬起來,小聲說:「這是希望你清醒點,不要說些不可能的事情,當年我與你又不認識,怎麼可能讓你教我武藝?」
「父皇雖然寵我,卻不會喜歡我去學武,若是當年他知道此事,我說不定會失寵。」
畢竟他對我的寵愛源於這張與母后相似的臉,源於大家對他的深情的誇讚。
他喜歡像母后的她,而非是她這個人。
其實現在想來,當年她敢讓燕雲教導武藝,也算頗為膽大。
而燕雲能將此事瞞住,沒有告知任何人,也算是難得。
在這件事情上,她得承情。
但是想到上次見面時,燕雲埋伏在岸邊的那些弓箭手,舒月又覺得心裡格外不舒坦。
她皺了皺眉,輕笑著說:「左右都是些陳年舊事,我都不在意,你又何必理會。」
難得見舒月主動勸慰,聞鶴暫時歇了火,饒有興致地挑眉詢問:「我偏想在意,你又當如何?」
她皺眉打量起聞鶴,態度冷淡地說:「哦,那你就在意吧,我又不能左右你的想法,請自便。」
舒月才不想做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聞鶴表情微妙,與她對視許久,還是忍不住嘆息起來:「你只要順著我的脾氣說幾句好話就行,難道非要我手把手教導?」
舒月明白的道理他自然也清楚,他只是想要趁機給自己謀取一些好處,可惜她一如既往地不太配合自己。
嘆息過後,聞鶴已經不打算再裝下去,直接將外袍也脫掉。
舒月見狀面色更為僵硬,將視線移到別處後,才緊張地詢問:「你這是要做什麼?」
「你都將我淋濕了,我自然也要洗個澡,總不能就這樣挺著,萬一染上風寒怎麼辦?」
舒月心底嘟囔,以聞鶴的身板,怎麼可能風寒?
但見他步步逼近,她已經顧不上反駁他的話,皺眉說:「你等等,我這就出來。」
「不用。」聞鶴攬住了她,「共浴而已,又不是沒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