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你就是吃醋了
2024-09-07 13:42:28
作者: 玉樓春
舒月垂眸掩蓋住自己眼中的譏誚,再次湊近聞鶴:「先將人放走,餘下的我稍後向你解釋。」
聞鶴臉上的不滿顯而易見,審視舒月許久,皺眉說:「那你可得好好向我解釋。」
他冷哼過後,對李遠說:「還杵在這裡做什麼?滾吧。」
李遠來不及向舒月投以感激的目光,便迅速離開這裡。
等他走後,聞鶴衝著舒月冷下臉:「說吧,我倒要聽聽看,你能給出怎樣的解釋。」
舒月盯著他陰沉的面色看了幾眼,忍不住伸手去戳他下撇的嘴角。
她面上帶著笑,忍不住調侃:「你這算不算吃醋?」
聞鶴面色依舊很差,抓住她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後,冷梆梆地說:「只是不解你的行為,怕你還念及舊情。」
舒月笑得更歡:「你就是吃醋了。」
「有什麼醋可吃的?吃李遠的醋?你也不嫌噁心。」
一臉厭棄地說完這番話後,她隨口解釋:「我將人放走,當然是等著蕭雅惠去折騰他。」
「李遠畢竟是准駙馬,不少人盯著他呢,如果他在你府上出事,指不定要鬧出多少麻煩,沒必要為他這般折騰。」
聞鶴的態度仍舊冷硬:「我不差這點麻煩。」
她坦然地說:「但我心疼你啊,你最近回來得越來越晚了。」
剛回京時,他下朝便能回來,但最近他時常早出晚歸,不見人影,偶爾能在她睡著前回來,也是帶著一身血腥味,眉宇間滿是不掩飾的疲憊與厭煩。
聞鶴撐不住臉上的冷漠,低聲笑了起來:「你倒是擅長說討喜的話。」
舒月臉上仍舊帶著笑,看向聞鶴時眼裡像是蘊含星光,顯得她那番話格外真誠。
就算是假的,聞鶴也覺得舒心。
他搖了搖頭,低聲說:「你的演技倒是日益精進。」
「罷了,本就是要來給你解悶的玩意,想怎樣處理都隨你。」
舒月找大夫為蕭雅惠處理傷口,又讓府中下人照料到她醒來。
等她醒來之後,怕她被李遠砸壞了腦袋,又將先前發生的事情說與她聽。
蕭雅惠剛睜眼,腦袋還疼得厲害,耳畔更是嗡嗡作響,驟然聽到舒月說一大堆話,只覺得腦袋都要炸開。
緩過來後,她忍不住惡聲惡氣地打斷舒月:「你說這些做什麼?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用不著你提醒。」
凶完舒月,她便將恨意放在李遠身上:「混帳,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他。」
舒月見她這樣,才算放心,沒有再管她的事情。
將人又留在府上兩日,叮囑下人不用好好照料,伙食也按最差的來,多打磨打磨她的性子之後,便接著做自己的事情,再也不理會她了。
等蕭雅惠快要在聞府待瘋,她才將人送回公主府。
李遠不敢賭,他怕蕭雅惠活著回去,自然不敢住回公主府,從聞府離開的那日,他就收拾好行囊,帶著從蕭雅惠住所收刮的一堆金銀,離開公主府,另覓住處。
不過他有官職在身,又不甘心跑去別處隱姓埋名,現在倒還在京城帶著。
蕭雅惠回府後,便知道此事,雖然李遠不在,卻給她留下個與他有點瓜葛的人,蔓娘。
她曾從舒月口中聽說過此人,自然會將她牢牢記在心中。
知道這人被留下後,她便將人喊來,仔細審視許久,想要找出她身上的異於常人之處,推敲出她被舒月特殊對待的原因。
但看了又看,她還是沒看出任何特殊之處,只能盯著瑟瑟發抖的蔓娘,疑惑地詢問她:「你認識蕭……」
她想說舒月的本名,卻想起她不可能告知旁人這個名字,便提起她的化名:「你認識舒月?」
蔓娘點點頭:「公主有何事吩咐?」
「你們關係好嗎?」
當然不好,但蔓娘不敢說,她只能說:「尚可?」
蕭雅惠瞬間黑下臉:「哦,那先拖下去打二十棍。」
——
公主府發生的動盪及時通過暗衛,傳到了舒月耳中。
舒月覺得這些事情十分有趣,時常聽來解悶,只是京中波瀾不少,聞鶴手中處理的事情確實牽扯頗多。
所謂的解悶無濟於事,她大多時間,還是鬱鬱寡歡,死氣沉沉。
聞鶴在外忙裡忙外,回到府上還要面對她的木訥,心情難免糟糕。
他回到府上,躺到軟塌上休息,看著呆愣愣坐在一旁,不給任何回應的舒月,冷聲說:「我先前差人去了趟瓊州,調查劉釧的過往。」
劉釧便是她奶娘的漢名,瓊州地處偏遠,南蠻頗多,而她奶娘便有部分南蠻血統,又受鄰里教誨,格外擅長用香。
懸掛在她頭頂的鍘刀似乎將要落下,舒月面露不安,卻沒有說話,仍舊拿著綴滿寶石的金梳,有一搭沒一搭地為自己梳發。
烏黑的髮絲從金梳間流動,她有些怔忪,等待聞鶴接下來的話。
可聞鶴卻不再說,又盯著她看了許久。
舒月按捺不住,將金梳塞給晚照:「你先出去候著。」
剛抬起手想要為舒月梳發的晚照愣了片刻,才說:「是。」
她捏著梳子離開房間,關上門後,便站在門口,為兩人放風。
「過來。」聞鶴沖她招手。
舒月皺起眉,卻還是朝他走去。
剛走到軟塌旁,聞鶴就將她拽進懷裡。
溫香軟玉在懷,聞鶴喟嘆後才說:「南蠻所居之處毒蟲霧瘴頗多,他們善用草藥、蠱蟲以及香料。」
舒月及時接話:「我的奶娘便很擅長用香。」
她心臟跳得太亂,想知道結果又怕結果是最壞的那種,實在不想和聞鶴玩猜猜看的遊戲,便湊近磨蹭他:「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直接說正事吧。」
聞鶴搖搖頭:「你倒是心急。」
舒月皺起眉,忍不住瞪他。
「劉釧雖是瓊州人士,卻在幾歲的時候就被人伢子賣進了你外祖父家中,與你母后一同長大,是不折不扣的家臣。」
她母后嫁給先皇時,先皇還未登基,她作為皇子妃,入府時自然帶上諸多嫁妝,其中便包括可以作為陪嫁的貼身丫鬟。
而劉釧,便是其中之一。
按理來說這樣的人不該叛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