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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今晚記得好好補償我

2024-09-07 13:40:01 作者: 玉樓春

  且不說聞鶴喜怒無常,動輒殺人,光是舒月,遇到那種事情也會心生對她的厭煩。

  晚照不敢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便塞給他們些碎銀。

  但他們見她真的有錢,並且會拿給他們之後,愈發變本加厲,連她身上最值錢的釵子也搶了過去。

  那還是舒月送她的唯一一件東西呢。

  想到這裡,晚照不由委屈起來:「他們實在是不講理,當初都將我賣了十兩銀子,用來給我哥娶親,如今怎麼又找上我索要錢財。」

  舒月懶得聽這些哭哭啼啼的話,知道晚照不是特意去發善心後,心情不算太差,擺手說:「行了,釵子給你,勿要再鬧出這種事。」

  

  「我將東西要回,卻並未對他們做什麼,餘下的事情你自行處理,若是不能讓我滿意,那日後我便請聞鶴換個人監視我。」

  扔下這句話後,舒月踹掉鞋子,脫下羅襪,換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在太妃椅上,懶洋洋地閉上眼,似乎要直接在這裡睡會兒。

  晚照知道她已經不想再理會自己,躡手躡腳離開這裡後,便在府上晃了一圈,找到兩個和自己關係尚可的彪壯大漢,對他們說:「跟我走一趟。」

  她是聞鶴與舒月帶過來的唯一的下人,在府中的話語權極高,下人沒有詢問,被她喊到就和她一起出府。

  他們天黑時去,子夜時歸,按照路程來算,似乎只在那裡待了不到兩炷香的時間。

  晚照回府後,先去舒月那裡磕了幾個響頭:「奴婢已經將事情處理妥當,日後絕不會再惹姑娘煩心。」

  舒月已經睡了一覺,如今正準備去吃飯,她起身看著跪在地上的晚照,隨口詢問:「你把人怎麼了?」

  「教訓了一頓。」晚照輕聲說,「他們貪生怕死,知道我不怕他們,並且有能力處理掉他們之後,便畏懼我如惡鬼。」

  唯一能拿捏她的把柄便是過來鬧事,但主子們既然知道此事,並且沒有將她趕走,那這就算不上威脅了。

  她仰頭看向舒月,眸中倒映出搖曳的火苗,以及她腰間的錦囊。

  能安心去做這些事情,是因為她自有底氣。

  就如聞老爺所說,姑娘待她,確實已經極好。

  「尚可。」舒月點點頭,「我要去吃飯,你跟上。」

  這件事到此為止,舒月既然不再追究,聞鶴自然不會多做什麼。

  他沒興趣多此一舉,也沒精力在意這些瑣碎的小事。

  如舒月預言的那般,在救濟糧吃光後,百姓輕車熟路地將屠刀對向另一家與吳家同樣炒過糧價的富戶。

  有吳家的先例在前,他已經沒之前那麼猖狂,糧價降到正常,平時也夾緊尾巴做人,不敢讓人抓住把柄。

  舒月知道此事後,詢問過聞鶴他的罪行,樁樁件件名列在冊,此人該殺,卻比吳家乾淨一些。

  看完聞鶴遞來的東西之後,她眉宇間滿是憂愁:「民意如刀,若要操縱,很容易噬主的。」

  今日是有罪之人,明日便不一定了。

  聞鶴笑得恣意,毫不在意她的話,將她抱到腿上後,在她耳畔說:「此刀鋒利,非常好用。」

  糧食的儲備再一次充足,他的計劃便能進行,老幼婦孺用稀粥救濟,壯年則徵到一起,讓他們去清雪挖屍,重新建房。

  征人的時候聞鶴自然在場,他在,舒月便也在。

  場面亂鬨鬨的,不少人不願意如此。

  「不去,我才不去,在這裡什麼都不干就能有飯吃,去了那說不定要被累死。」

  「是啊,往年的徭役有多難大家都知道,只是少吃點就能活下去,誰會選擇去送死。」

  舒月將他們的議論盡收耳中,笑盈盈地看向聞鶴:「我說過的。」

  她嘴唇翕合,無聲說:「這群人已經被養那麼久,不會願意去幹活的。」

  雖說她有太多不足,但論人心把控,她覺得自己比聞鶴略勝一籌。

  聞鶴輕笑著俯下身,湊到舒月耳畔說:「我為什麼要在意他們是否願意?我帶那麼多士兵過來,可不是打算遵從民心的。」

  「可當初吳家……」

  百姓鬧起來的時候軍隊不曾出面,舒月便以為如今他們也不會劍指百姓。

  但舒月轉念一想,為什麼不可以?當初的事情順遂聞鶴之意,所以才沒有士兵鎮壓暴亂的百姓。

  她笑了笑:「我思慮不周。」

  聞鶴像是哄孩子般對她說:「已經很棒了。」

  不需要太多人,只要幾千個帶武器的士兵出現,將百姓圍住,他們便不敢妄議,也無法躲藏在老弱之中企圖矇混過關。

  將身體健康的青中年人挑選出來後,聞鶴選幾個將領以及舒月當監工,接下來的事情便是要磨時間了。

  舒月被點名的時候滿臉迷茫,等其他人都散去後,她跑回聞鶴面前,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沒聽錯吧,你讓我去當監工?」

  她知道監工都做些什麼,但從未想過聞鶴會讓自己過去。

  當初施粥只是無奈之舉,如今能用得上的人手不少,這裡面也沒有可貪的東西,以他連門都不願意讓她出的德行,居然願意讓她去那裡幹活?

  「去長長見識。」聞鶴隨口說,「怎麼?不喜歡。」

  雖是詢問,他說得卻很篤定,若讓普通百姓當監工,他們自然會喜極而泣,但若讓舒月去……

  這對她來說,這只是無意義又折騰人的一份活。

  舒月對這些並不在意,她如實說:「算不上吧,只是覺得奇怪,你居然願意放我離開。」

  聞鶴面色一僵:「什麼離開?」

  她信誓旦旦地說:「監工當然得住在那邊。」

  「哦。」他表情放鬆些,「你不一樣,你得每晚回來。」

  「還有,今晚記得好好補償我。」

  舒月瞪大眼睛,強忍著打人的衝動,咬牙切齒地說:「這明明是你突然塞給我的事情!」

  怎麼還要我補償你?補償什麼?

  他搖了搖頭,裝作愁容地調侃:「一想到數個白天我見不到你,便覺得傷心啊。」

  舒月說不出話了,她覺得自己若再開口,絕對會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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