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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用強迫自己討好我

2024-09-07 13:36:55 作者: 玉樓春

  舒月臉色極差:「什麼都做不了,你養我是打算當個籠中鳥?聞鶴,這生意太虧了。」

  聞鶴沒想到會得到這種回答,目光深邃地注視她許久,感慨一句:「你不像是皇宮裡教養出來的公主,倒像是商賈出身的女子。」

  舒月有些惆悵地說:「世人百態,皆是為了更好地生活,精於算計又不是什麼壞事。」

  「精於算計?」聞鶴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肆無忌憚地狂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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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精於算計的人,能為了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愁瞎一雙眼?

  舒月黛眉微蹙,不悅地抿起嘴,等聞鶴笑夠後,她嘟囔道:「明明是你先說我像是商賈出身。」

  「張口閉口就是生意、利益,難道我還說錯你了?」

  他將髮帶系好,蒙住舒月的眼睛後,隔著布料摸上去,低聲說:「大夫會盡全力,但成事在人,謀事在天,你不可能什麼都指望別人。」

  「先適應如今的生活吧。」

  留下這句話後,聞鶴離開這裡,去處理府上那些從未被自己重視的麻煩事。

  舒月扯下髮帶扔到地上後,枕著胳膊躺到書案上,睏倦地閉上眼。

  無力感侵襲,她腦海中全是過往的片段,越追憶,越不知接下來的方向。

  她似乎只能仰仗聞鶴,求他垂憐,日子才能好過一點。

  外面似乎又下雪了,書房的炭盆不足以抵禦滲進來的寒意,舒月摸到聞鶴留下的披風,裹在身上後,才接著躺回去。

  聞鶴回來的時候,剛推開門,細雪就被寒風卷進室內,甚至有一些落到了舒月披在身上的那件黑色披風上。

  黑底白雪,格外醒目。

  聞鶴關上門,緩步走向舒月:「想睡覺去就寢,別在這裡待著。」

  「我又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根本沒睡著的舒月仰起頭,小聲埋怨他,「還說什麼給我當眼睛,全是騙人的謊話。」

  聞鶴勾起嘴唇,無聲地笑了起來,周身凝聚的血氣似乎被沖淡一些。

  他彎腰將舒月抱起:「行,我這就把你抱過去。」

  將人放到床上後,他看向一直默默跟在自己身後的大夫:「杵在那裡做什麼?我這裡不缺擺件。」

  「過來為她治病,這是你最後戴罪立功的機會。」他態度冷漠,毫不念舊情,「若治不好他的眼睛,近日的事情一一追究。」

  大夫面如金紙,顫聲說:「是。」

  他伸出手為舒月把脈時,手抖不止,冰涼的指尖在她手腕上點了又點,惹得舒月忍不住皺眉:「恐懼沒有用的,你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治好我。」

  大夫面露愁容,忍不住說:「姑娘,你這個病又不重,主要是你心裡想不開啊,不然兩天就能好。」

  「想不開?」舒月有些錯愕,隨後冷下臉質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聞鶴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正皺眉翻看帳本,他看得聚精會神,沒有留意這邊的動靜,等大夫把話說完,他才反應過來,猛地抬頭看向在這邊。

  他盯著大夫看了片刻,等大夫察覺到他眼中的冷意,心慌意亂地想要道歉時,他打斷大夫的話:「你仔細和她說。」

  總不能僵持下去,沒什麼瞞著她的必要。

  大夫被他嚇出一身冷汗,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聽到這話才鬆口氣,拿袖子擦去額頭的汗珠後,仔細和舒月講起她的病情。

  舒月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擰在一起,似乎再也無法舒展。

  她的心結沒辦法解決掉,也無法釋懷,大夫說再多也無法讓她豁然開朗,只會讓她愈發沉湎於痛苦中,難以自拔。

  等大夫說到口乾舌燥的時候,她冷聲吩咐:「我知道了,你先醫治,旁的不用管。」

  難怪聞鶴在自己面前說什麼盡人事聽天命,難怪她眼瞎後,聞鶴對自己的態度陰晴不定。

  真可笑。

  她都覺得自己可笑,到這份上,聞鶴居然還願意理會自己,還真是難得。

  薄薄的帳本,卻讓聞鶴翻來覆去翻看了一個時辰。

  等大夫走後,他才將帳本合上,放進床頭嵌入式的柜子里。

  舒月緊閉雙眼,坐在床上毫無動靜。

  聞鶴放完東西才看向她,伸手摸向她的眼尾,低聲說:「夜深了,睡覺吧。」

  舒月睜開眼:「你再湊近我一些。」

  那雙灰濛濛的眼中似乎倒映了他的臉龐,有一瞬他差點以為,舒月的眼睛已經恢復。

  可惜只是假象。

  聞鶴低下頭:「怎麼了?」

  舒月抬起頭,嘴唇碰到他的臉上,隨後一點點移到了唇上。

  糾纏間,她將聞鶴垂落在她手邊的衣服緊緊攥在手中,以免指尖刺破掌心。

  「行了。」等這個吻快要結束,聞鶴才打斷她,他聲音有些喑啞,「不用強迫自己討好我,這麼委屈自己,可就不像你了。」

  「搞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舒月躺在床上,輕笑著說,「也不算虧,至少你長得漂亮。」

  「你起初可不是這樣的。」他還記得舒月當初有多嫌棄他。

  但就算那麼嫌棄自己,卻還是為了蕭佑向他服軟。

  聞鶴想起這件事,不滿地箍住舒月的腰,把臉埋進她的肩膀:「睡吧,我明日還要入宮。」

  「說起來,蕭佑的日子確實很不錯,現在已經能離開東宮,在前朝走動了。」

  舒月想也不想地反駁他:「怎麼可能?」

  她本來是不遺餘力地相信蕭佑的,但想到玉璽的事情,她如鯁在喉,忍不住多想幾種可能:「蕭立禎要用他來彰顯自己的氣度?但蕭佑圖什麼呢?」

  沒有再從她口中聽到阿佑那麼親昵的稱呼,聞鶴皺起的眉舒展少許,隨口回應:「誰知道呢,可能是為了安穩舒適地生活,他看上去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

  舒月咬牙切齒地說:「他怎麼能去討好蕭立禎!我費盡心思才將他推上太子之位!」

  怒吼過後,她卸了力氣,疲憊地說:「本宮嘔心瀝血,才……」

  她這時才想到身旁的聞鶴,收斂怒意後,低聲說:「我要見蕭佑。」

  聞鶴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皺眉審視著舒月:「蕭佑的太子位,到底是怎樣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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