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妙娘弒夫
2024-09-07 13:30:28
作者: 有棲
阿根瘋了。
徹徹底底地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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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涎水從嘴角流下,卻根本控制不住。
整個人眼神充血,憤怒異常,眼神卻痴呆如失了魂的傻子,讓人一眼就明白他的精神狀態。
姜溫韋垂下眼眸,在阿根面前靜靜地沉默了一會兒,而後站起身,回過頭,笑容依舊溫和。
他上前幾步,總結陳詞幾句後,便對著秦桓再一拱手。
「下官幸不辱命,只是此人還有同夥,請殿下下令將其捉拿。」
但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江南官員看向姜溫韋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個惡鬼。
因為他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活生生逼瘋了一個人。
一個道德感一點都不強的、本就手染鮮血的兇手。
還沒有用任何武力和刑具逼迫。
他們現在總算是知道姜溫韋為什麼年紀輕輕能做到江南官員的三把手了。
這股子狠勁兒,誰見了不怕。
反正他們怕。
而更可怕的是,他在逼瘋了人之後,還笑得那麼溫潤平和,仿佛自己根本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一樣。
雙手乾淨又整潔,不沾染一絲鮮血與污垢。
現在,他們又親耳聽到姜溫韋要求提審下一個人。
一開始質疑過姜溫韋的那位江南官員已經滿身冷汗,如坐針氈地坐在那裡,渾身打擺子了。
要不是身後的椅背艱難地支撐著他龐大的身體,想來這位官員會直接癱軟在地上。
但姜溫韋對這一切都視若無睹。
他只恭敬有禮而又溫和地對著秦桓請命。
秦桓同意了。
兩人的臉上,是如出一轍的淡漠與微笑。
不同的是,秦桓的臉上多了一抹深思與若有似無的冷意,卻不是對著姜溫韋。
而姜溫韋的臉上,多出來的則是一往無前的無懼與無畏。
從他決心自江南百官中站出來的那一刻起,他就沒再給自己留任何後路。
從前的遺憾,他已經補全。
哪怕結局已然面目全非,但他不悔。
顏水兒再次與姜溫韋的眼神撞上,但是這次,不再是從前那種眼神。
他好像在透過她,看什麼別的人。
顏水兒微微蹙眉。
她不明白自己的這股直覺究竟從何而來,但胸中的心臟卻跳得急促而歡快。
好像有什麼真相再一次地接近她,即將被她親手揭開。
而此時,魚妙旋被人壓了上來。
因為她是女性,所以壓著她的是兩個粗使婆子,但她的手腕上依舊有鐐銬,鐐銬鎖鏈的末端,正被婆子身後的侍衛們攥在手裡。
在場的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樣子,不是在那兒沉思,就是縮在一旁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到現在,大多數的江南官員都已經沒有了一開始高高在上的傲慢與偏見了。
他們只希望現在姜溫韋快點審出兇手,太子殿下快點處置兇手,然後散席,大家各回各家,各自好好安撫一下自己滿受驚嚇的小心臟。
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顯然他們這個美好的期盼想要達成簡直困難重重。
別說秦桓和姜溫韋了,魚妙旋就第一個不同意。
即便已經被壓到了筵席上,魚妙旋也在鍥而不捨的尖叫,掙扎,企圖讓押解她的僕婦和侍衛聽話放開她。
「你們在幹什麼?!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麼??!!」
「放開我!!我叫你們放開本夫人聽見沒有——!!!」
「放肆!放肆!!反了天了,你們真是反了天了!!老爺才走了多久,你們就敢這樣對待本夫人!!就不怕老爺在地底的報應嗎?!!!」
女子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十分具有穿透力,甚至還帶著一絲惶恐到破音的顫抖,聽在人的耳朵里,簡直就是折磨。
若不是為了身為官員和男子的禮儀姿態以及自尊,有些官員都忍不住想要捂耳朵了。
但顏水兒就沒那個顧忌,她直接雙手捂耳,扭過頭去,趴在秦桓的肩膀上,試圖讓他的身體作為第二道阻攔的物體。
秦桓失笑。
但他還是伸出了雙手,牢牢地摟住了她,還貼心地將自己的大手疊在了她的小手之上,幫助她阻攔魚妙旋的尖叫。
但其實作為在場武力值最強的人,他聽在耳朵里的聲音才是最尖銳也最大聲的。
可他卻像是什麼也沒聽到似的,面色毫無變化,以至於顏水兒根本沒懷疑,也沒想到這方面去。
直到姜溫韋開口,尖叫聲戛然而止,顏水兒這才舒了口氣,放下了雙手,將目光再次投射過去。
姜溫韋聲音不大,且這次也並沒有像方才靠近阿根那樣靠近魚妙旋。
他只是用一種不溫不火,不慍不怒的淡漠之聲陳述著既定的事實。
哪怕這個事實會將魚妙旋傷害得體無完膚,但他依舊沒有一絲憐香惜玉之情,將魚妙旋的美艷視若無睹。
魚妙旋自小在青樓長大,後來又成了花魁,不論是相貌還是身段,那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鮮有男子不被她迷倒的。
即便是有,最少都會多看她幾眼,再離去時,眼裡的驚艷、不舍、惋惜總能讓她得意自豪許久。
但今天一天之內,她就見到了兩個對她完全不感興趣的人。
而且這兩個人,都是位高權重之人。
他們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一個就是眼前的這位姜知府。
是不是垂涎她的美貌、她的身體,作為一個在青樓浸淫近二十年的女人,她再了解不過了。
只肖一眼,她就能清清楚楚的分辨出來。
如果說,在被下令綁來前,她的心中還抱有一絲僥倖後,在見到審問她的人就是這二人之一的姜知府,她的心,一瞬間就涼到了谷底。
手腳冰涼。
而姜溫韋也『不負她所望』的開了口,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
「向大人是怎麼死的,向夫人不是最清楚不過了嗎?」
「在你親手將匕首狠狠捅進向巡撫胸膛內的時候,你就應該能想到,那個待你一片赤忱的向知同已經死了。
而沒了向知同的你,就只是一個任人擺弄褻玩的花魁罷了。」
「胡說!!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是殺害夫君的兇手!!!
即便夫君離世,我仍舊是他的妻子!!哪怕是繼室,我也是堂堂正正、被向知同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
你們不能這麼冤枉我——!!」
魚妙旋仿佛化身尖叫雞,在那裡徒勞的強調著自己是向知同的妻子,他們不能這樣做,不能這麼對待她。
那狼狽又驚慌的樣子,再沒了從前被寵愛縱容出來的高傲樣。
姜溫韋根本不屑於堵耳朵,他視魚妙旋的尖叫為死亡前最後的哀嚎。
他唇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冷笑。
「便是我要冤枉你,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向知同已經死了,能替你撐腰、為你做主人已經親手被你殺死了。
即便我將你抓住,甚至要重新將你送回青樓,接最下等的客,你又能奈我如何?」
「嗯?」
魚妙旋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