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便是打殺了你,又能如何?!
2024-09-07 13:22:13
作者: 有棲
聽到段嬪這麼直白的一句話,眾人面色猛地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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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赴宴的夫人貴女們恨不得自己從來沒聽到、也沒見到這等皇室秘聞。
而其餘眾妃嬪們也覺得面上無光,甚至看段嬪和顏水兒的眼神都變得暗恨。
這種話也是能隨意說出口的嗎?!
皇帝和太子同爭一女這事就應該爛在肚子裡,怎麼還大大咧咧地嚷嚷出聲,段嬪這個蠢貨!
然而作為明面上的半個東道主,姜翎兒雖然心中憤恨不已,但卻不得不在此時站出來,處理這件事。
派去請示太子妃的宮人還未曾回來回話,隔壁的傅良媛一聽到這事的原委,恨不得從東邊到西邊這短短一截路能走個半輩子!
哪個都指望不上。
於是姜翎兒努力地裝作未聽到段嬪方才那句話,笑容勉強地對身後的太醫道:「快,趕緊給段嬪看看,皇嗣要緊。」
身後小跑過來的太醫氣還沒喘勻,便得了吩咐,只得隨意地擦擦額頭上的汗珠,立馬蹲上前,為段嬪原地請脈。
他明白,現在身為太醫的他必須要給眾位貴人一個說法。
太醫將段嬪放平,擺正好姿勢,打開自己的針包,便開始行針灸之術。
只見幾根金針微顫,不過片刻,段嬪的血流不止終於暫緩。
屏住呼吸的眾人長出一口氣,以為至少大人和孩子都保住了。
卻沒成想太醫轉過身,恭敬行禮道。
「稟各位娘娘,段嬪娘娘的流血暫時止住了,可娘娘失血過多,再加上這胎本就沒坐穩,皇嗣……怕是保不住了。」
「緣何就保不住了!」眾人還沒開口,身後又是一道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女子厲聲喝道。
左右側紛紛讓開一條道路,一位身著騎裝,手握馬鞭的女子大步走了過來。
眾人紛紛行禮。
「見過婉柔公主。」
秦婉徑直走到太醫面前,斥責道:「本公主問你,緣何就保不住了!」
太醫戰戰兢兢:「這、這……是卑職才疏學淺……」
秦婉根本不聽他這些聽膩了的陳詞濫調,步步緊逼地質疑道。
「本公主常去段嬪那兒吃茶賞花,往日裡請脈的太醫都說她這胎養得極好,如何到了你這就成了沒坐穩了?!」
段嬪躺在軟墊上,聽到婉柔公主為她做主,不禁潸然淚下,氣若遊絲地伸出手:「公主……」
秦婉連忙上前,握住段嬪的手,安撫道:「別怕,本公主替你討回公道。」
她抬頭,環視四周,質問道:「太子妃呢?出了這麼大的事,她作為東道主難道連面都不出嗎?呵,好大的架子!」
還杵在一旁的姜翎兒臉都笑僵了。
聽到這話,她迎著頭皮上前:「九公主,太子妃娘娘身體抱恙,從昨個兒起便在攬月軒休養了,今日這賞花宴,是妾身主持的。」
秦婉皺起眉頭:「你是誰?」
姜翎兒:「……」
她雙手在袖中扯緊了絹帕,面上卻強顏歡笑,好聲好氣地解釋道:「妾身是宣平侯姜昭之女,東宮承徽,姜翎兒。」
「哦,宣平侯的庶女。」秦婉淡淡道,「姜又琴是你嫡姐?」
姜翎兒一時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還要咬牙回答:「是!」
秦婉嗤笑一聲:「怪不得是庶出,便是拖了將軍夫人給本宮送請柬又如何,能力不行就不要強出頭,叫人笑話!」
姜翎兒暗恨低頭:「九公主教訓的是……」
「說吧,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秦婉問道。
姜翎兒暗暗轉移仇恨:「妾身方才去後院更衣,對此亦不甚知情,只是聽前來稟報的宮人說,是顏昭訓意圖謀害皇嗣,這才傷了段嬪……」
秦婉眼神一凜,喝道:「顏昭訓何在?!」
一直站在一旁的顏水兒深吸一口氣,上前道:「妾身便是……」
「唰!」
凌厲的風聲呼嘯而來,帶著倒刺的馬鞭從她眼前狠狠刮擦而過!
即便顏水兒已經險之又險地用力往後仰頭,卻仍沒躲過秦婉這突如其來的一鞭,白嫩光滑的臉上出現了一條可怖的傷口,正緩緩向外流出鮮血。
顏水兒捂住自己的臉,壓抑著怒氣看向秦婉:「九公主這是何意?!」
別說這婉柔公主是太子的親妹妹,便是太子他親娘來了,她顏水兒也斷容不下這口氣!
「何意?」秦婉收回鞭子,緩緩站起身,目露不屑地看著顏水兒,「讓你認清楚自己身份的意思,一介小小的東宮之妾,便妄想殘害帝王妃嬪,誰給你的狗膽?!」
秦婉橫眉冷對:「太子?」
顏水兒深吸一口氣,她明白了,這人可能真不是太子的親妹,這大約是太子上輩子的仇人。
東宮太子指使自己的寵妾殘害宮中嬪妃、甚至是皇嗣,尤其是這個寵妾還曾被皇帝看中,這不明擺著說太子荒淫無度,還有不孝不臣之心嗎?
貴妃聽了都要誇她乾的漂亮。
然而秦婉卻將顏水兒的沉默當成了默認與示威,握緊馬鞭的右手一緊,厲聲喝道:「便是有太子給你撐腰又如何?
今日我便是當眾打殺了你,太子難道還能為了你一介小小的宮婢舍了我這個親妹妹不成?!」
「唰!」
又是一道凌厲的馬鞭從她的臉頰邊疾馳而過,帶著令人膽寒的在空氣中暴戾炸開的聲音。
任誰都不會懷疑,這狠狠一鞭子下去,顏昭訓別說她那張好看的臉了,便是整個人都要去掉半條命去。
眾人被就公主說打就打的氣勢嚇得連忙四散開來,而顏水兒也慌亂的藉助著周圍的案桌、燭台躲避著這噼里啪啦的鞭子。
不過幾下,顏水兒就已經躲得相形見絀。
因為九公主身後的那些宮人雖不敢攔著她,卻能用人形圍牆堵著她,一步步蠶食她的逃生空間。
顏水兒恨得咬牙:「公主殿下當真不分青紅皂白!連聽人分說都不得就直接打人!他們說是就當真是我嗎?!」
秦婉手中鞭子不停,隨意只了個身邊的宮婢道:「你說!之前是怎麼回事?!若膽敢有半字虛言,本公主要你的腦袋!」
被指著的宮婢腿一軟,連忙跪下磕頭,顫聲道。
「九公主饒命,九公主饒命!
奴婢,奴婢只瞧見之前昭訓娘娘一來便坐到了段嬪娘娘身邊,聊了沒幾句,昭訓娘娘便突然伸手碰了一下段嬪娘娘的肚子……
然後,然後段嬪娘娘就見紅了!」
說完,小宮婢又連忙磕頭:「奴婢所言句句屬實,求公主饒命啊!」
秦婉聽罷,手中的鞭子揮舞的更起勁了,像是想直接將她打死。
「你還有何要狡辯的?!」
「像你這般的賤婢,從一出生起,心就是骯髒的!」
然而顏水兒已經沒有餘力再回應她的話了,宮人的圍剿已經將她逼迫到了絕境。
下一刻,她閃躲不及,好似不小心踩到了什麼東西,腳下猛地一絆。
「唰!」
帶著破空聲的馬鞭揮斥而來,顏水兒咬牙,甚至已經能夠想像得到這鞭子落下會有多疼。
臉上火辣辣的痛感叫囂著讓她快點讀檔,可她心裡就是不甘心。
憑什麼要被這樣陷害,憑什麼要被這樣毆打,憑什麼自己要這般狼狽的逃離?
哪怕是讀檔重來,她也要先出了這口惡氣!
顏水兒咬著牙,忽然迎面撞向這條即將落下來的鞭子!
她伸手,試圖去搶走秦婉手上的馬鞭!
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顏水兒以為她們是在為她的『找死』行為抽氣,卻沒想到下一秒,她感受到了一陣比馬鞭揮舞還要快速的風聲從身後飛掠而過。
下一秒,眼前便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仿若從天而降,身長玉立的站在她面前,安穩而又可靠。
秦桓伸出右手,牢牢的抓住了秦婉的鞭子。
他眼含深沉的怒意,站在她身前,厲聲呵斥道:「秦婉,你鬧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