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西郊中學女寢守則12

  而用膩子膏作畫顯然不太現實。

  兩人沉思了片刻，同時想到了那幾個不太正常的教室。

  教室里的牆面明顯重新粉刷過，而這個畫室老師的柜子里放著膩子膏，很有可能粉刷的事情是他做的。

  盛雪看著膩子膏，眼底閃過一抹沉思。

  陸塵然就不同了，看著這個老師柜子里還有不少東西，還沒放棄在這個地方繼續找線索。

  他一樣一樣將這些東西拿出來看，確認和任務沒關係才放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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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最後，還真的讓他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是一個家訪冊子裡。

  這裡記錄了每個學生的家訪記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高中還要家訪，但是西郊中學的的確確有，詳細的記錄了這些人的家訪地址。

  其他同學的地址還算正常，但是在沙然和沙婉的這一頁，地址被人用其他顏色的筆特意標註了出來。

  為什麼要特意標註出來？

  老師難道早就決定要尾隨這對姐妹了嗎？

  「你說。」盛雪突然想到了一個很恐怖的可能性：「老師能分清楚沙然和沙婉姐妹倆嗎？」

  他們看著照片尚且能分辨一些不同，做出這樣事情的老師心緒肯定是十分不平靜的。

  這樣的老師，真的能分清楚兩人嗎？

  同學們一直都認為自己寢室里那個人是沙然，但實際上真正的沙然已經死了，那天晚上對方在鏡子裡告訴了她事情的經過。

  「你覺得是獨自回家的女孩比較危險，還是待在學校里的女孩比較危險？」陸塵然沒有回答盛雪的問題，因為她的問題很淺顯，他更在乎的是現在這個問題。

  盛雪沒料到他會這麼問，認認真真思考了一會兒，老實道：

  「我覺得獨自回家的女孩比較危險。」

  確實是這個道理，待在學校里的女孩一般沒有太多出危險的，畢竟學校里很有可能還有其他人。

  沙然死亡這件事情的確算是一件例外，因為西郊中學已經準備停止辦學了，所以學校里沒有什麼人，才導致老師下手成功。

  「你的意思是……」盛雪是個聰明人，很輕易的猜出了陸塵然的言下之意：「沙然知道路上的女孩比較危險，所以故意給自己姐姐寫紙條，讓沙婉先回去，然後自己待在教室里。」

  誰知道聰明反被聰明誤，單獨回去的沙婉反而沒有問題，她自己卻永遠留在了這裡。

  不過後面沙婉最終還是永遠留在了教學樓里，這所學校，的確詭異的有些嚇人。

  「目前還不能確定，我們先去衛生間看看吧。」陸塵然不置可否，他明顯還有些別的發現，只是為了確保真實，還沒有說出來，準備去打探了之後再說出來。

  盛雪點點頭。辦公室里的東西已經看得差不多了，所以兩人沒有繼續在這裡停留，朝著外面的衛生間走。

  西郊中學每層樓的辦公室位於中間樓梯的最右邊，而衛生間則是位於最左邊。

  所以換句話來說，衛生間就在畫室的旁邊。

  也是鏡子裡沙然倉惶出來之後最先逃進去的地方。

  兩人進了衛生間，或許是因為白天的關係，此刻這裡的光線很亮，和寢室里沙然……不、或許現在叫她沙婉比較準確。

  和寢室里沙婉畫的衛生間很不一樣，最大的就是光線上的不同。

  沙婉畫畫很好，從她之前的幾幅畫來看，和當時自己發現線索的情況也對應上了，此時的衛生間興許並沒有到會發生怪事的時間。

  不過來都來了，看看也行。

  盛雪的眼神最先看的是第四個隔間——在沙婉的畫中，第四個隔間似乎有一處紅色的衣角，仿佛這裡面有什麼東西。

  不看不知道，一看她的神色就凝重起來。

  她記得很清楚，在沙婉的畫作中，分明有五個隔間，第四個隔間有衣角。

  但是現在這個衛生間，僅僅只有四個隔間，第五個隔間不翼而飛了。

  陸塵然之前和盛雪交換了情報，當然也知道衛生間裡不對勁的地方。

  不過他顯然要淡定一些，同盛雪道：

  「或許需要到特定的時間。」

  副本中的一些東西都要到特定時間才能顯現出來，或許這個衛生間的第五個隔間要在整個衛生間的光線和沙婉畫作里一樣的時候，才會出現。

  但是那就意味著他們能安全探索的時間很有限，那時候的光線已經和黑夜差不多了。

  要是入夜，這裡又是學校里陰氣最重的地方，想也知道一定會非常恐怖。

  特定時間下才會出現的第五個隔間……裡面到底會有什麼東西？

  只要想起那副有著自己背影的畫，盛雪的心情就很不舒服。難道這個任務最終的完成還和自己息息相關？

  是自己最終完成了任務，還是徹底淪為了和他們一樣的生物、將要永遠留在這個西郊中學裡？

  算了，還是不要去想或許會影響自己心態的東西，第五個隔間需要在特定時間下才能顯現出來，但是其他門都在，他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加強對其他門的認識啊。

  到時候也好在最快時間分析出來這個衛生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人一人看一邊，盛雪選擇的就是沙婉著重畫的那一邊。

  這裡的廁所貼著瓷磚，看起來以前經常打掃，每個門打開都能看見門後面掛著一個拖把。裡面還有垃圾桶。

  這些垃圾桶裡面沒有套著袋子，周圍的一切都鋪上了一層濃濃的灰塵，是許久沒人使用的模樣。

  這些門似乎是因為以前經常拉拽的原因，只要一拉開就會響起悠長的吱呀聲，讓人聽了心下一緊。

  她一連打開了三道門，都沒有什麼異樣。

  門發出的聲音都是正常的。

  直到走到第四扇門，盛雪沒有第一時間拉開。

  在畫裡，這扇門裡有著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傢伙。

  女寢守則里說過，可以尋求宿管阿姨的幫助，但是穿著紅色衣服的時候除外。

  而且之前她在通靈公交車那個副本上的時候，也說小心紅衣服的乘客。

  紅色在這種情況下，是一種很危險的顏色。

  她可不會天真以為，有人會大半夜穿著紅色衣服躲在第四個隔間裡。

  一定有危險！

  還是不要親自去打開吧，萬一這扇門觸碰則死呢？

  想到這裡，盛雪將大媽鬼放出來，讓大媽鬼幫自己拉開這扇門。

  大媽鬼罕見猶豫了一會兒，不知道是沒有理會到盛雪的意思還是探測到了什麼。

  但是最後還是將門拉開了。

  裡面的景象也出現在了盛雪的眼前。

  並不像她想像之中那麼異樣，大體來說和前面三個差不了太多。只是它肯定是有異樣的，盛雪並不敢貿然踏足裡面，只是在外面蹲著，利用反射的光線觀察地面。

  然後果然發現了異樣的地方——她剛剛這樣觀察另外三個隔間的時候，那些隔間地面上的灰塵都是平整的，這就意味著自從辦學停止之後，這裡面就再也沒人進來了。

  但是第四個隔間裡還有著被踩踏之後的印子，而且這個印子上面還沒有多少灰塵。

  這就意味著這裡經常有東西會來，甚至因為來得實在是太過頻繁，它留下的印子根本沒有積累灰塵的機會。

  盛雪仔細看著地面上的印子，思考著。

  那邊陸塵然已經將另外一邊的衛生間全部看好了，見盛雪蹲在這裡似乎在看著什麼，上前來道：

  「你在看什麼？」

  「這裡有腳印。」盛雪讓開自己的位置，示意陸塵然過來看。

  陸塵然學著她的動作，仔細看了看，果真發現了這個隔間地板上的腳印。

  這個腳印實在是有些奇怪，有些過分小了，看起來似乎不完整。

  不過鬼的腳後跟是無法著地的，他們現在發現的一切也說明來這裡的不可能是人。

  只是這第四個隔間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照理說同一個衛生間，都是一樣的隔間，為什麼這個紅衣鬼其他隔間不去，偏偏要來第四個隔間？

  這個隔間難道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或許和沒有顯現出來的第五個隔間有關。」陸塵然眼神很專註：

  「你覺得它這樣站著，像是在幹什麼？」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沒有看著盛雪，仍舊在很專心的看著腳印。

  盛雪還能記住那個腳印分布的姿勢，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推測道：

  「很像是在看什麼東西，而且是趴在那裡全神貫注地看。」

  「對的。」陸塵然起身指了指第四個隔間裡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這裡有個洞眼。」

  他當時一過來就覺得這裡和其他隔間不同——他和盛雪的關注點不太一樣，盛雪一般看的都是物品，他看的一般都是位置擺放。

  這裡的垃圾桶並不像其他隔間一樣放在右邊，而是放在左邊，而且位置也不如那麼靠後。

  紅衣鬼既然要來這裡，為什麼不把東西換一換位置？難道不覺得這樣很占位置嗎？

  好像是在擋著什麼東西似的。

  剛想到這個可能性，他聚精會神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還真的發現了一個洞眼。

  盛雪看了看，發現果真是個洞口，打在右邊的位置，很明顯是用來觀察第五個隔間的。

  而且這個洞口的形狀也有些奇怪，照理說應該是圓形，但是它不是，反而有些狹長，看起來很像是柳葉。

  「你覺得像不像眼睛？」

  陸塵然的聲音有些飄渺：「這似乎就是眼睛的形狀。」他又看了看，盛雪給他讓開位置，無意間發現左邊還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似乎是用馬克筆寫的。

  ——我們來玩捉迷藏吧，你藏在隔間裡，我來找你。

  在這樣的情況下看見這行字，兩人的感官都不是很好。

  「恐怕這就是我們在這衛生間裡的任務。」陸塵然的語氣已經篤定：「和這個鬼玩捉迷藏。」

  「但是這不是一個必輸的遊戲嗎？」盛雪有些頭疼：「我們藏在隔間裡，它只需要一間一間打開門找我們，發現我們在的隔間之後，我們連跑的地方都沒有。」

  「我們就藏在等會兒出現的第五個隔間裡。」陸塵然看起來並不是很慌亂，語氣很淡，仿佛什麼東西已經在他預料之中。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神一直在那個類似眼睛的洞口和那行字之間來迴轉，眼眸之中飽含深意。

  被沙婉專門畫出來的畫面，衛生間一定有很重要的東西，或許已經是完成任務的一環了。

  盛雪也能看出來陸塵然的想法，她沒說什麼，沒有發表反對意見。

  西郊中學裡面的時間流速越來越快了，不過才幹了這麼些事情，外面的天色已經慢慢暗了下來。

  站在門口沙婉畫的視角那裡看去，光暗交界的地方已經快到對半的位置。

  而如果到了這個位置，就代表那個東西會出現了。

  室內的光線已經昏暗起來，陸塵然和盛雪趁著這最後一段安全的時間裡再次審查了一次其他隔間，確定其他隔間沒有發生什麼異樣，才又聚集在第四個隔間前。

  陰暗交界線終於來到了中間的位置。

  他們只感覺可視度又稍微降低了一些，角落裡已經灰濛濛了。

  不知道具體什麼時候，廁所的隔間變成了五個，一點都不突兀。

  第五個隔間就靜靜的立在那裡，光線陰暗。

  如果不是他們隨時注意著這邊，一直有意無意地數著，恐怕都沒有發現。

  居然這麼悄無聲息的就出現了，絲毫沒有違和感。

  這時候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滯了下來，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很是壓抑。

  為了防止外面突然衝進來什麼恐怖的東西面對面，兩人沒有猶豫，打開第五個隔間的門鑽了進去。

  第五個隔間的門不同於其他的門，打開的時候沒有任何聲音。

  而且打開門的時候裡面的東西似乎是模糊的，他們不能看清楚裡面的景象。

  但是當他們衝進去後，周圍的霧氣漸漸消失，邊上的東西也漸漸能看清楚了。

  看著清晰之後的第五個隔間，縱使淡定有經驗如兩人，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