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復往日的胡府14
2024-09-07 12:59:23
作者: 豬豬爆小姐
「什麼?」謝雅婷一瞬間懵了。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難道他們走錯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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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應該啊——
其他人的表情也都很懵逼,都不明所以地看向陸塵然。
包括盛雪。
好在陸塵然沒讓大傢伙疑惑太久,很快就道:「莖葉被人動過手腳。」
說到這裡,他目光放在荷花莖葉上面,示意大家仔細看。
「我記得很清楚,胡管事只掐了一下,莖葉就被掐斷了。」
但是眾人現在手上的莖葉,基本都有好幾道摺痕。
甚至路山的那段莖葉中間被掐斷了一半,剩下半截還連著。
明顯有人對莖葉動了手腳。
胡管事曾經讓他們口含莖葉不能說話,有人就利用這個漏洞,將胡管事遞過來的莖葉動了手腳,妄圖讓大家都觸犯規則。
盛雪臉色陰沉,是方俞凱。
當時方俞凱站在眾人的最前面,而且胡管事掐斷莖葉之後,是他迫不及待去拿,然後遞給大家的。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胡管事說的不一定是真話。」盛雪平靜的敘述:
「他不會再回來了。」
是的,方俞凱沒有在規定時間內到達正確的地方,根據他們對這個副本鬼的推測,他們三個都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行了,我們還是儘快找線索吧。」路山不過背心發麻一會兒,注意力瞬間放在了線索上面。
趁著現在房間裡安全,他們必須抓緊時間。
要是女鬼今晚真的將那三人殺死,那麼副本中還活著的人就只剩下了他們四人了。
要是不抓緊時間,死的……就很有可能是他們了。
路山的話很有道理,幾人當即不再耽擱,在這一間不算大的房間搜索起來。
荒廢小院裡,每晚都自行亮著的小屋,要說沒有什麼線索誰也不信。
謝雅婷徑直朝著書桌而去,路山則是和陸塵然一起朝著內室走。
盛雪的目標十分明確——放著戲服的書架。
她到底有些忌憚,走到書架面前望著頂部的戲服,遲遲不敢下手。
這可是屏風上女鬼身上穿著的戲服,誰也不知道貿然挪動會帶來什麼後果。
她穩了穩心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伸手準備將戲服拿下來。
「啊——」
就在她的手即將觸碰到戲服的時候,她突然聽見後面傳來小小的一聲驚呼。
盛雪聽出這是謝雅婷的聲音。
謝雅婷顯然遭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但是她畢竟是副本老人了,經驗豐富,所以不敢大聲尖叫。
她迅速回頭。
在盛雪的視線之中,謝雅婷站在書桌前,神色驚恐,雙手死死捂住嘴,防止自己發出聲音來。
在她面前的書桌上,幾張紙被挪開了,顯然謝雅婷剛才翻動過了。
盛雪凝眉上前,走到謝雅婷身邊。
看清楚桌上的內容後,她呼吸一窒。
只見被翻出來的幾張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這些字跡癲狂潦草,墨跡未乾,顯然才寫下不久。
通篇都是「死」!
試想一下,很有可能這字是房間裡的鬼寫下的。
在荒廢小院,一隻怨氣衝天的鬼在紙上寫下密密麻麻的字,然後他們就來到了這個房間……
給看見的人造成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
盛雪深呼吸一口氣,將那幾張寫滿字跡的紙用書本壓著。
因為力氣沒有控制好,書本封面微微撩起,扉頁出現在了盛雪面前。
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盛雪眼睛微微一眯,好像一瞬間看見了什麼。
她迅速將重新落下的封面翻開。
只見書扉頁上寫著幾個娟秀的字跡。
袁清依。
胡袁氏、清依、
盛雪在心裡默默念叨著這個名字,一瞬間醍醐灌頂,電光火石之間,什麼東西都明白了。
戲班台柱清依,胡老爺的夫人胡袁氏……之前證據的指向一直不明,所以它們無法確定到底需要完成誰的心愿。
原來,根本沒有什麼證據指向不明,根本沒有其他胡亂猜測,她們根本就是一個人!
「清依就是胡袁氏!」一旁的謝雅婷也不是傻子,她幾乎瞬間也看明白了,激動的轉頭看向盛雪。
所以,戲班入胡府唱曲,清依因為年輕貌美被胡老爺看上娶為正室,但是由於種種原因,最終含冤而死。
而屏風裡那溫潤如玉的男子顯然和清依的關係不一般,盛雪有一種預感,那塊勿忘清依玉佩的另一半,會在最後起到決定性作用。
問題來了,那塊玉佩究竟會被放在哪裡?
盛雪的視線四處尋找,最終緩緩落在了放置在書架最高處的粉色戲服上。
這是屏風裡面的清依穿著的戲服。
為什麼偏偏這身戲服被放在書架最高處?為什麼屏風裡面畫的偏偏是穿著這身戲服的清依?
足以說明,這身戲服對清依來說是特別的。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高風險往往伴隨著高回報,所以盛雪只猶豫一瞬,便從書架上將戲服取了下來。
等了片刻,相安無事。
粉色的戲服在底下看著尚且繡工精湛,更何況是拿到手上細緻觀摩?
戲服領口精美,掛著簪珠。面料像是用真絲製作,入手摸著極為舒適細滑。
緞面更是在蠟燭的光線之下微微反射,在隱隱約約之間,折射出秀麗的光弧。
總之,這是一件極其完美的藝術品。
不過盛雪和謝雅婷只是驚嘆一瞬,戲服好看是好看,但是一想到這是女鬼的東西,總覺得背心發麻。
盛雪謹慎,生怕自己錯過什麼東西,一寸一寸摸過去,然後在戲服中間夾層摸到了一塊硬硬的東西。
她小心拿出來一看,縱使早有預料,仍然微微睜大眼。
那是一塊玉佩,上面雕刻著四個大字。
「相愛相惜。」旁邊的謝雅婷低聲念了出來。
是的,相愛相惜。
這塊玉佩除了字跡不一樣之外,不管是玉石的質地還是上面的繩絡,都和之前的那塊玉佩一模一樣。
由此,兩塊玉佩終於湊齊,原本就是一對的兩句話也終於連接到了一起。
相愛相惜,勿忘清依。
這一定不是清依和胡老爺之間的玉佩,胡老爺兒子都那麼大了,難不成還會跟小姑娘玩這個把戲?
何況先夫人屍骨未寒,要真的整這麼一出,恐怕清依自己都膈應。
這是清依和屏風上俊美男子的約定,玉佩定情,他們兩人顯然是一對有情人。
盛雪想到這裡,轉頭想同謝雅婷說些什麼。
正好這時候陸塵然和路山一起從內室出來了。
盛雪的注意力瞬間被他們吸引。
路山臉上向來藏不住事,此刻滿是凝重。陸塵然雖然神色如常,但是她卻敏銳感覺到對方並不是很開心。
難道裡面有什麼新發現?
而且這個發現對大家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謝雅婷也一肚子疑問。
「你們兩個進來一下。」
沒等盛雪和謝雅婷問出口,路山率先開口了。
兩人也沒問有什麼事,盛雪將手裡的戲服放到書架上,然後一起進了內室。
一踏進房間,映入眼帘的就是房間中間一塊黑漆發亮的桌子。
這桌子一看用料就極為紮實,虬結的樹幹紋路瞧著結實綿密,放在房間中間格外顯眼。
盛雪一看這張桌子便皺起眉,暗暗看了陸塵然一眼,卻正好和陸塵然對視上了。
這張桌子看起來和之前小廚房二樓那張桌子太像了。
氣氛在這時候格外安靜。
謝雅婷卻在這時候疑惑地皺起眉頭,然後上前仔細觀察一番,接著臉色變的很是難看:
「槐木?」
槐木,木中之鬼,一聽這名字便知道人們對它有多避諱。
這種木頭,是斷斷不會用在家具裝飾上的,因為生怕會給家宅帶來不寧。
越是有錢的人家越是迷信,謝雅婷家財萬貫,雖然沒有刻意關注過這些,但是因為家中長輩,還是耳濡目染了一些基本知識。
謝雅婷和路山沒有上廚房的二樓,所以面對槐木做的桌子難免大驚小怪。
盛雪和陸塵然之前在二樓便已經見識過太多,所以有些見怪不怪。
反正早就猜到了這間房子是鬼在住。
最重要的還是將他們方才的發現告訴她們。
「你們看這裡。」
陸塵然走到房間裡的床邊,也正是因為他走到床邊,盛雪才發現這張床也和之前「胡少爺」屋子裡那張差不多。
同樣都是做工考究的千工床,瞧著很是沉重繁貴。
陸塵然在床邊的梳妝檯前站定,然後轉頭看著她們。
盛雪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敏銳地發現梳妝檯上似乎放著什麼東西。
她幾步上前,發現那是一張紙。
紙上面寫著……看到這裡,盛雪皺起眉頭,眉目之間閃現出些許困惑。
片刻後,慢慢舒展。
只見那張紙上如同鬼畫符一樣畫著幾個片段,十分潦草,但是各自之間都有間隔。
第一幅畫面是十個火柴人站在長方形前,長方形上畫著門鎖,所以盛雪猜測講述的是他們十個人初來乍到胡府。
第二幅畫面是九個火柴人站在旁邊有幾個樁的地面上,另外一個火柴人落進了水裡。
盛雪猜測這是那晚他們去亭子準備給胡少爺診脈,房緒傑被鬼拖入水中。
看來旁邊有樁的地面,在畫中被描述為亭子。
這或許是能讀懂接下來畫面的東西。
盛雪接著往下看。
第三幅畫面是兩個火柴人擠在狹隘的長方形里……這是講述的她和陸塵然躲在衣櫃裡。
第四幅畫面是七個火柴人面對七個小長方體,長方體旁邊還畫著比火柴人高出一倍多的三個人。
這講述的顯然是今晚他們抬著花轎娶親。
按照這幅畫面的描述手法,盛雪猜測作者將人用火柴人代替,而鬼則是用瘦長的形狀代替。
前面這些圖案都不是盛雪所關心的,畢竟這都是他們經歷過的事情。
出現在這裡頂多算是女鬼掌握著整個副本的進度,這對副本里的鬼來說不算什麼。
最讓人心驚膽戰的還是最後一幅畫。
在那幅畫中,四個火柴人站在旁邊有樁的地面上,他們面前站著一個比他們高出一倍多的影子。
影子正對著他們,頭上卻蓋著一個東西。
很明顯,第五幅畫中講述的事情,根本還沒有發生。
發生的時間可能是明晚?也有可能更早。
正對著他們的影子很有可能代表的就是女鬼。
女鬼直面他們,卻沒有畫出每個人的下場,可見生機掌握在他們自己手裡。
女鬼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死活,女鬼畫圖也是一種提示,提示他們如果想活,就必須完成自己的心愿。
最後是有無限可能的。
「它頭上為什麼有個像小正方形一樣的東西?」
在眾人沉默不語的時候,謝雅婷突然問道。
她問的是最後一幅畫。
在最後一幅畫中,女鬼的頭部被一個正方形取代,而不像是其他火柴人那樣是圓形的。
「她頭上蓋著東西。」盛雪下意識說出自己的猜測。
「她頭上為什麼要蓋著東西?」路山反問,然後迅速又換了個說法:
「或者說,什麼人頭上才會蓋著東西?難道是她沒有頭?」
「新娘。」陸塵然抬起眼睛,「是新娘蓋著紅蓋頭。」
聞言,盛雪瞳孔微微一縮,然後睜大眼睛愈發仔細的看向最後一幅圖。
的確,實際上在畫代表紙人的瘦長影子時,作者並沒有太過仔細去描繪他們的某個部位。
但是畫最後一幅畫時,瘦長影子頭部被突出表現了小正方形。
這是女鬼想要強調的東西。
根據這次胡管事安排的任務接親,那麼新娘是完全說的通的。
但是問題來了……
新娘站在他們四個面前,在亭子上。
但是新娘成親,最重要的,不應該是她的丈夫新郎嗎?
怎麼圖上只有代表女鬼的新娘和代表他們的四個火柴人,卻沒有新郎呢?
新郎去哪兒了?
謝雅婷心下疑惑,也不自覺問了出來。
她環視一周,發現大家的臉色在昏暗的光線下都慘白的有些可怕,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恐怕,明晚我們的任務……」說到這裡,盛雪緩緩抬起頭,臉色很沉重:
「就是幫助新娘清依,找到她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