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尊主

  兩個小時前。

  沈曳月站在單面隔板前注視著跪在牆前面神神叨叨的楚亮。

  雙手撐在前面的桌子上，嘴裡叼著彭殤最後遞給她的吐司。

  她不慌不忙地吃完，側頭問站在旁邊的路三，「持續多久了？」

  路三板正地立著，不敢有絲毫懈怠。

  「五個多小時。」

  「走吧，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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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曳月壓著步子靠近楚亮，停在楚亮側後方不遠處。

  想看清楚亮挪動的嘴唇。

  這個場景怎麼看怎麼詭異。

  路三感覺這人可能是中邪了。

  楚亮嘴裡念叨著，跪著轉過身，驀然眯著眼睛在地上尋找什麼。

  沈曳月往後退了一步。

  楚良嘴裡聲音大了些，但依舊有些模糊。

  沈曳月視線駐足在楚亮那長嘴上。

  一開一合，沈曳月瞬間明白了過來。

  他在說——毒藥！

  沈曳月一時間有些混沌，揮揮手示意路三出去。

  轉頭路三已經不見了。

  她沒打擾楚亮。

  說不定楚亮會在無意識之間說出更多。

  楚亮繼續低頭尋找著。

  「我會找到……我會找到……」

  找到什麼？

  沈曳月很想直接把楚亮拎起來審問，她壓著脾氣克制著。

  對神經病不能動粗。

  她繼續聽著，楚亮嘴裡的話也在這個時候變得不一樣。

  這次他一直在喊，「尊主……尊主……」

  尊主？

  這是什麼詭異又中二的稱號。

  楚亮一直在喚這個稱號，大有一直叫下去的意思。

  沈曳月張開嘴，聲音比平時更低更輕，「楚亮？」

  楚亮聞言停了下來。

  他模模糊糊地往上看。

  看到了半個身子。

  他似乎恍然間眼裡綻放出光芒，猛撲過來想抱住沈曳月的雙腿。

  ？

  什麼情況！

  沈曳月本能一腳踢開，這一腳有受到驚嚇的成分，沒收著力。

  牆體被突如其來的力量撞擊得四分五裂。

  掉落絲絲碎屑，在監獄的光中起起伏伏。

  楚亮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沈曳月：「……」

  嘖，不怪她。

  沒事兒衝上來幹什麼？

  她往門邊靠了幾步，腦子裡串聯起楚亮嘴裡吐露的信息。

  尊主……

  難道是尊主給楚亮毒藥的？

  小姨的屍體雖然沒有屍檢，但是也經過了細緻的毒物檢測，都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毒藥。

  除了本身小姨體內過量的金屬物質。

  沈曳月還在思索著，餘光已經注意到路三回來了。

  路三站在旁邊，看著望天，表情不太好的沈曳月。

  不是很確定地開口，「長官？」

  沈曳月側頭，「嗯？有事？」

  路三指了指，「我處理掉？」

  他應該沒可能活下來吧……

  「處理掉吧。給別的人騰地方。」

  一室一廳，一日三餐包吃包住，還有特殊服務。

  聽出了沈曳月話里意思的路三：「……」

  沈曳月從監獄走出來，一腳踹在車輪胎上。

  踹完身子靠在車門上，手架在後視鏡自然垂著。

  在她印象里她沒聽過什麼尊主，事情遠比她想的複雜。

  不可避免的她想到了那次在夢中見過的面具，出現在她車禍之前的沈城。

  到現在，謎團像毛線球越滾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