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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別哭啊祖宗,你一哭我命都少半條。

2024-09-07 08:42:56 作者: 長順安

  沈曳月爬回車裡,利落地摸到副駕駛的儲物箱。

  出乎沈曳月的意料,裡面整整齊齊地排著十幾種包裝的煙。

  全新未拆封。

  沈曳月這一眼掃下來,這裡面的煙得小几萬。

  嘖,羨慕了。

  她挑了紫色煙盒拆開,摸出打火機,把窗子降下來,坐在車裡點燃。

  煙霧朦朧了她的五官,幽幽朝遠處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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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裡難以壓抑的煩躁感也降了下去。

  幾分鐘後,車啟動,留下了幾支熄滅的菸頭。

  彭殤聽到門嘀嘀幾聲,抬眸見沈曳月進來,腳步略快。

  「等等。」

  「嗯?」

  沈曳月想起之前抽的煙,有些心虛。

  彭殤的目光比平時多落在沈曳月身上幾秒,站起來。

  沈曳月:「……」

  別過來……

  可惜,彭殤不知道沈曳月在想什麼,在靠近她一點之後,眼眸加深幾許。

  「抽菸了?」

  沈曳月把剩下的煙從口袋裡掏出來,「你也抽抽?」

  彭殤輕輕嗯了一聲,把煙從沈曳月手裡接過順手扔到茶几上。

  滑過端正放在茶几上的黑色絲絨盒子,轉頭看向沈曳月。

  「說說?」

  沈曳月笑著揮了揮手,「沒什麼事,想起來抽個煙而已。」

  在彭殤的凝視下,沈曳月有史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騙人真無恥。

  但她不後悔。

  彭殤的聲音很慢,一字一句說得仔細,「沈曳月,抽菸對身體不好。你累了吧……」

  話還沒說完,彭殤的手機鈴聲響起。

  彭殤看了一眼,掛斷,繼續說。

  電話還在繼續打進來,沈曳月指了指,「要不先接?」

  彭殤眉眼掛了些煩燥,掛斷。

  「我……」

  這次是沈曳月的手機振動,沈曳月把手機放到彭殤面前。

  上面顯示鄭竹謝。

  「他不會打我電話,要不接一下?可能有急事。」

  彭殤拿沈曳月沒辦法,「接吧。」

  沈曳月接完表情肉眼可見垮下來。

  電話掛斷後,下意識去摸口袋裡的煙。

  恍然煙被彭殤拿走了,順著過去又瞥到了那盆被救活的草。

  眼淚順著就流了下來,她自己也沒想到會在彭殤面前哭。

  一顆一顆落下來。

  彭殤頓時不知所措,急忙摸口袋找紙,沒找到。

  又想去茶几上拿紙,又嫌太遠。

  慌慌張張,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他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前面掉珍珠的沈曳月。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說的。」

  「別哭啊祖宗,你一哭我命都少半條。」

  沈曳月隨手抹掉,順勢把碎發別在耳後。

  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走上樓。

  而彭殤則一直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幾分鐘後,他撥通未接來電,「喂,鄭竹謝,你打沈曳月的電話說了什麼?」

  鄭竹謝:「……香水廠被炸了……現在所有新品的銷售受阻。預計這次事故會損失十幾億。」

  「你打給她做什麼?」

  「你又不接。」

  彭殤:「……」

  操!

  彭殤心裡生出一股無名火,悶得胸口細細麻麻的刺痛。

  「昆尚八號,見面說。」

  鄭竹謝草草說了句。

  彭殤手指落在路三的消息界面。

  他想查沈曳月今天發生了什麼,但他還是決定不查。

  他身居高位,很久沒有愛過一個人,好像已經不會愛了。

  就先從給她足夠的空間開始吧。

  他抓過那包煙和車鑰匙,出了門。

  沈曳月坐在地板上,背靠著門。

  一隻腳曲起來,手架在上面,虛虛垂著。

  四周寂靜,一時無聲。

  心底的悲痛來勢洶洶,一下把她擊得潰不成軍。

  心理防線猝然崩塌,沒有絲毫預兆。

  沈曳月淚順著臉頰落到地上,眼神迷茫,頭髮散在兩側,猶如白瓷脆弱易碎。

  她呆坐半晌,起身,從抽屜里拿出一瓶藥丸。

  瓶身上只有一個標籤C。

  沈曳月倒出兩粒,生吞下去。

  把瓶子放好後,把空調調到低溫,鑽進被子裡。

  把自己整個人藏在被子裡,一撮長發躺在一邊。

  掠過的風吹開一點點。

  **

  昆尚八號,一字包廂。

  彭殤手上夾著已經點燃的煙,大步走進去。

  推開門,徑直坐在鄭竹謝身邊。

  鄭竹謝旁邊坐著悶聲喝酒的席雲意一杯接著一杯,鄭竹謝攔都攔不住。

  轉頭就看見臉垮得跟個閻羅王似的彭殤。

  彭殤情緒不喜歡太外露。

  這麼多年,成年後的彭殤一般都是冷著臉,遇著再大的事,臉上也不顯出分毫。

  彭殤瞥見席雲意的動作,直接把席雲意面前的酒瓶拿走,對著瓶子就吹。

  !那可是酒窖的藏酒,度數高到嚇人。

  席雲意見自己的酒被搶了,鬧了起來。

  手拍在鄭竹謝身上,嘴上罵罵咧咧要彭殤還回來。

  彭殤沒給她一個眼神,半瓶酒下肚,直接空瓶丟到席雲意面前。

  席雲意:「……」

  席雲意安靜幾秒,衝著外面大喊,「來人,把我放在這裡最烈的酒拿上來!!」

  鄭竹謝:「……」

  造孽啊!

  他試圖阻止,他圈住喝得有些醉意的席雲意,扭過身子對彭殤說:「月月沒過來,我還想和她說……」

  話還沒說完,彭殤拿起桌上的開瓶器,咔噠一聲,舉著瓶子往嘴裡灌。

  鄭竹謝:「……」

  席雲意這時也安靜了下來,直愣愣地看著彭殤喝酒。

  似乎沒見過喝酒這麼凶的人,有些新奇。

  兩個人就看彭殤一個人悶頭喝酒,對瓶吹了半瓶烈酒,和估摸著十幾瓶威士忌。

  鄭竹謝掃過半桌子的空瓶,怕彭殤再喝下去會酒精中毒。

  彭殤手握在瓶口,咚得一下重重砸在鋪了毛毯的地板上。

  瓶子碎了……

  彭殤呼出一口氣,眼神有些迷離,「你說,為什麼她什麼都不和我說……」

  什麼都不和他講,受了委屈,遇見難事也自己一個人扛。

  聲音不大,鄭竹謝有些沒聽清楚。

  旁邊席雲意意識不清晰,錘著鄭竹謝罵他是個王八蛋,「為什麼要阻止我們在一起?!嗯?!狗屁京城九家,都給老娘去死吧!」

  鄭竹謝顧不上彭殤,摟著抽泣的席雲意,低聲安慰著。

  這畫面刺激到彭殤。

  彭殤嫌棄地背過身,喝酒的速度緩下來,嘴裡呢喃,「為什麼……你說為什麼……」

  彭殤盯著酒瓶子出神,老半天冷笑一聲。

  氣音從胸腔里出來,「憑什麼和你說啊……你現在名不正,言不順的。」

  沒幾秒,彭殤唰得一下站起來,嚇了旁邊的鄭竹謝一跳。

  彭殤一張臉沉得要滴出水來,臉色比來的時候更難看,隱隱有著怒氣。

  他不能接受沈曳月是別人的,只要一想到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他想把沈曳月藏起來,藏到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

  名不正,言不順又如何,沈曳月身邊只有他。

  這個想法充斥著他的大腦,神經刺激地跳動著,腎上腺素在酒精的作用下飆升。

  他站在沈曳月的房門前,輕輕摁下把手門無聲地打開。

  彭殤一步一步走過去,看到縮在被子裡的沈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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