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果他知道有孩子呢?
2024-09-07 07:34:32
作者: 葡萄柚柚子
血從張家銘嘴裡汩汩湧出,他哪裡還說得出半個字?瘋狂掙扎,臉上布滿驚恐。
沈淵嗤笑一聲,單手插入西裝口袋,緩緩起身。
就在旁人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沈淵抬腿,一腳踢在張家銘的面門上,又狠又重。
他僅哀嚎半聲,便暈死過去,沒了動靜。
評彈社的人第一次見這種場面,好多人被嚇得驚叫連連,他們終於見識了傳聞中的「瘋狗」到底有多瘋。
沈淵從口袋裡抽出一塊黑色蠶絲手帕,慢條斯理的將手指上的污血擦乾淨,隨即將帕子丟在張家銘的臉上,動作肆意又狂妄。
他轉過身,重新走回姜知意面前,站在女人身邊的人又紛紛後退幾步,同沈淵保持距離,生怕這瘋狗傷及無辜。
姜知意貝齒緊咬嘴唇,用餘光看向張家銘,垂在旗袍身側的手微微顫抖。
她不心疼這畜牲,她只是不明白,夢裡清白如明月的少年,怎麼會變成墮入泥潭,心狠手辣的魔鬼。
沈淵微微曲身,同姜知意平視,薄唇輕啟,夾著一股淡淡的菸草味。
「姜小姐,別忘了還錢。」
男人勾唇冷笑,轉身離開戲園子。
守在門口的宇文早已做好「處理現場」的準備,帶著幾個人抬走張家銘,又讓專業團隊的律師和姍姍來遲的警方交涉。
哪怕現場一片狼藉,沈淵暴行證據確鑿,律師巧如舌簧,也能將他們的沈總摘得乾乾淨淨,誇成京都最清白的第一納稅大戶。
姜知意走到胡北軍面前,滿臉歉意:「社長,對不起,是我連累社團了,今天的事,是我沒有處理好。」
她掃了園子裡的一片混亂,拿出一張銀行卡。
「社長,這裡有三十萬,把園子恢復原狀肯定不夠,剩下的,我會想辦法。」
評彈社老舊,被張家銘砸碎的桌子,茶杯不值幾個錢,但是那些唱戲的樂器可就不一樣了,再加上停業整頓的損失,三十萬,遠遠不夠。
胡北軍連連搖頭拒絕:「這我不能要,這都是你省吃儉用攢下來的,再說你剛在京都買了房子,還需要還房貸。」
「有人來砸場子,責任也不全在你,劇場一直缺安保,只不過經費有限,我就一直……唉。沒成想,今天把事情鬧大了。」
兩個人再三推辭,最後胡北軍拗不過姜知意,把卡收下了。
鶯歌評彈社對外宣布裝修半個月,姜知意被迫休息。
她去柳雯家看望小寶。
姜知意拿棒棒糖逗小傢伙,小寶高興得咯咯直笑,追著她滿屋跑。
「恭喜小寶取得勝利!姨姨認輸啦,喏,棒棒糖給你,不過要少吃一點哦,小心長蛀牙!」
小寶美滋滋的接過,拍著小手跑到一邊繼續去堆積木了。
柳雯看向姜知意發炎的額頭傷口,擔憂道:「要不然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你這樣會留疤的。」
「沒事,我已經塗過藥了。」
柳雯咬牙切齒,憤恨道:「張家銘真不是男人,不,他就不配稱之為人!他是怎麼好意思再找你要錢的呢?」
說著,柳雯瞪了一眼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老公:「王超,張家銘背著知意養女人的事情,你不會早就知情吧?」
王超連連搖頭,舉手發誓:「我真不知情,我每天單位家裡,兩點一線,絕對清清白白。」
「量你也沒有那個本事。」柳雯冷哼一聲,「不過我可警告你,在公司,離張家銘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遠一點!」
「老婆,你就放心吧,我和他兩個部門,幾乎就沒交集,再說了他被打住院這幾天,領導好像已經把他開除了。」
柳雯看了一眼姜知意,疑惑道:「開除?前段時間,領導不是還要提拔他當主管呢嘛!」
「誰知道呢,可能是得罪人了吧。」
姜知意腦海里立刻浮現出了「沈淵」的模樣。
張家銘的單位好歹也是上市企業,大公司,能夠插手其中的,除了沈淵,姜知意想不到第二種可能性。
她穩住心神:「雯雯,不用擔心我,我是不可能給他一分錢的,隨便他怎麼鬧。」
「可是評彈社的裝修費用……」柳雯咬緊嘴唇,「我這裡還有點閒錢,你先拿去……」
「咳咳咳!」
不等柳雯話說完,王超立刻傳來強烈「暗示性」的咳嗽聲,表情嚴肅。
姜知意微微一笑:「不用,我這裡夠用的,之前我在江南那邊可沒少掙呢!你忘啦?」
「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柳雯尷尬的起身送姜知意出門,門剛關上,姜知意就聽到裡面傳來爭執聲。
「柳雯!你還想借錢給她?我看你是瘋了吧?我們幫她養孩子,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王超,你不要沒良心!什麼叫做幫她養孩子?要不是你生不出來,你爸媽又催得緊,至於想這法子?」
緊接著,就是東西破碎,小寶的哭聲。
姜知意無力的靠在牆上。
戲園子的修繕資金缺口,還有欠沈淵的一百萬,她上哪裡去搞這麼多錢?
唯一的出路,也只有賣了那套剛首付不久的房子,先爭取讓戲園子恢復營業狀態。
姜知意回了家,翻出房產證,打算先拿去中介掛著,看看能不能賣個好價錢。
剛出門,便遇上「不速之客」。
張家銘坐在輪椅上,腦袋纏著厚繃帶,右手打著石膏,眼神直勾勾的,充滿恨意的盯著姜知意。
他的舌頭被陶瓷片割傷,醫生費了好大的勁兒才保住,此時說話困難,支支吾吾,勉強能聽清。
「我被領導辭退了!」
姜知意沒理他,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朝電梯走去。
「站……住!」
張家銘一隻手控制輪椅,追了上來,大著舌頭道:「你必須保我當上總監。」
姜知意不耐煩的轉過身:「張家銘,昨天沈淵就應該把你舌頭割下來,省得你用它說這種噁心人的話。」
「我憑什麼幫你?你這副德行,是能繼續砸?還是能繼續摔?」
說完,她按下電梯開門鍵,在剛邁入一隻腳時,身後傳來張家銘陰惻惻的聲音。
「小寶——應該是沈淵的兒子吧?」
「如果沈淵知道自己有個兩歲大的兒子,你說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