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打開天窗說亮話

  亦巧越聽越迷糊，這種動腦子的事不適合她。

  但她相信公子的判斷，而她要做的就是保護公子的安全。

  這一晚亦巧沒有睡太熟，第一因為這是陌生的地方，第二也是因為公子要管城主府的事。

  雖然公子說了這客棧安全，但她依舊是不敢掉以輕心。

  次日一早，季司瑤早早起床。

  一番收拾吃完早飯後準備出門去找官府大人。

  

  剛出雨林苑，便看見不少小二從那最大的院裡進進出出，好不忙活。

  她住的雨林苑雖然和那最大的院子有走廊之隔，但一出去還是能看見院子進出的門。

  亦巧見公子好奇，於是主動過去問了問。

  沒一會兒，亦巧過來說道：「小二說天字院有貴客要入住，雖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但掌柜吩咐先收拾準備著。」

  「貴客？」季司瑤眉頭一跳。

  亦巧點頭：「說不是景陽城的人，小二也不知道，我就沒再多問。」

  能住進福來客棧『豪華總統套房』的貴客，想必非富即貴。

  這麼看來，這家客棧當真是十分安全的了。

  「走吧，去官府。」

  兩人走出客棧，外面停了一輛馬車，車夫一見兩人趕忙跟馬車裡的人稟告。

  只見牛氏夫妻從馬車上下來。

  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等在這的，那不太好的臉色也說明兩人昨晚根本沒怎麼休息。

  「梓公子，我們來接你。」牛浩興走過來說道。

  季司瑤點頭也沒拒絕，帶著亦巧上了馬車。

  馬車寬敞，還備了一些吃食。

  「今日我們一起去官府吧。」牛浩興攥著手有些緊張地說道，「我們看看有沒有什麼忙可以幫的。」

  「應該沒有。」季司瑤知道他們的想法。

  倆夫妻對視一眼，萬瑩又說道：「恩人你別誤會，我們是真的想幫忙。」

  「我沒誤會，先到官府再說吧。」

  馬車在官府門前停下。

  季司瑤過去亮明身份，官兵領她進去，卻攔著牛氏夫妻。

  她只好說道：「你們先回去等消息吧。」

  「可是……」

  「回去吧。」

  牛氏夫妻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聽恩人的。

  官府的氣氛肅穆嚴肅，和她之前在遙東城待過的地方完全不一樣。

  季司瑤默默的打量四周，景陽城總歸要比遙東城大一些，官府也足足大上一倍。

  「請。」官兵領著人到了前廳，丁大人早已在裡面等著。

  走進去，季司瑤和亦巧行禮。

  前廳里有三人，丁大人和昨天那位仵作，還有位師爺。

  「坐吧。」丁成指了指旁邊的空位，「本官也不與你廢話了，直接進入主題。」

  季司瑤也正有此意：「好。」

  「昨天因為在牛氏布樁，很多話都不方便說，現在這的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就敞開天窗說亮話。」丁大人說道，「這牛安安確實是死於過度驚嚇，和前面四個新娘比起來完全不一樣，本官知道牛氏會死纏爛打，所以才給的這個結果。」

  「為何？難道前面四個新娘的家人不會鬧騰嗎？」季司瑤問。

  丁大人嘆了口氣，娓娓道來：「咱們景陽城有個城主府，老城主去世後，新城主沿襲了老城主之位，後來聖上派官員前來管制景陽城，才慢慢接收城主府的勢力。早前老城主還在時，經常有盜匪出沒，都是多虧老城主才使得景陽城在一番亂時中生存，現在日子太平了，景陽城的百姓也還是會一直敬仰城主府。」

  怪不得會一連嫁去五位新娘。

  「這新城主育有一兒，自幼身子骨不好，城主尋遍良方，最後尋得一位祭司才讓小少主身子骨好些，而這一連娶五個新娘也是這祭司出的主意。」丁大人繼續說道，「本官雖然可以調查這幾個新娘到底怎麼死的，但也攔不住城主府繼續迎娶新娘。」

  「丁大人的意思是這城主府已經在準備迎娶第六個新娘了？」季司瑤問道。

  「沒錯。」一旁的師爺加入討論，「如果想阻止城主府娶妻，那就得儘快找到殺害新娘的兇手。」

  季司瑤：「那你們現在都有什麼線索？」

  一提到線索，這丁大人也面露愁容。

  仵作倒先開口說道：「我們官府的人每一次到城主府看見的都是躺在床上的新娘屍體，洞房裡只有小少主，而那個小少主暈的不省人事，只有在牛安安那一夜醒著出來叫喊。」

  也就是什麼線索都沒有？

  季司瑤思忖著，倒也不是認為丁大人沒能力，而是因為這發生在城主府，始終不好真的插手。

  即使前四個新娘的家裡人都選擇私了，但這丁大人也還是想要查明真相。

  從這一點上，季司瑤就想給他豎起一根大拇指。

  不為強權，但也不衝動行事。

  「我今天來是想看看其他四個新娘的屍體，方面嗎？」想到這，季司瑤問道。

  「得虧你來的早，要是再晚兩天，我也護不住這些新娘的屍身。」這也是他一直著急著那位貴客快到景陽城的原因。

  為了迎接貴客，新娘的屍體他一定要先好好留著。

  至於牛氏布樁的那個新娘，也算是丁大人放出來的煙霧彈，他知道牛氏夫妻不會善罷甘休，沒查清楚真相前，不會草草將女兒下葬。

  五人朝官府的殮房走去。

  殮房外丁成專門派了官兵看守。

  「梓公子怕是得做做心理準備。」殮房外，仵作好心提醒道。

  季司瑤嗯了一聲，戴上口罩和手套。

  三人見他戴的東西跟他們這完全不一樣，一看就是好東西，而且還挺專業。

  丁大人越來越相信他就是貴客先派來踩點打聽情況的人。

  走進殮房，一股屍臭味迎面而來，四個新娘躺在木板床上全都蓋著白布。

  仵作走到一具具屍體前，在看了眼這公子的眼神後，掀開四張白布。

  新娘的屍體露了出來。

  儘管亦巧和公子一樣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看到其中兩具後還是忍不住想犯嘔。

  季司瑤倒還行，見怪不怪了。

  「從左到右是第一個到第四個新娘。」仵作說道，「從第二個新娘開始，屍身都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