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陰陽怪氣

  季司瑤跟在駱辭身後進院子。

  剛進去沒走兩步，一道如炬的目光盯著她，而這道目光就是攝政王發出來的。

  忍忍吧季司瑤，等真相大白就立馬離開邊關！

  而且她是帶著任務來的，更應該無所畏懼才是。

  「見過王爺。」季司瑤過去行禮，沒等著兩人多說，趕緊交代來意，「小的受人所託前來送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說著，她將許寒聲給的木簪雙手奉上。

  

  駱辭接過交給南柘。

  「這什麼？」南柘將這木簪轉了一圈，很快發現木簪里的秘密。

  「這是許少將軍給的，說是一封密報，要親手交到王爺手裡，但他傷勢太重，無法親自前來。」

  季司瑤說著，南柘已經解開了木簪的秘密，將塞在木簪里的小紙條一點一點抽出來。

  聽她說完這話，南柘有些出乎意料的看他一眼：「你說你遇到了許寒聲？」

  「是。」季司瑤點頭。

  「他死了嗎？」

  季司瑤搖頭，也沒說太多：「沒有。」

  「既然沒死，為何會將這麼重要的密報交到你手裡？」南柘語氣冰冷，仿佛她不說實話下一刻就會被拖出去剁成五塊掛那城牆之上。

  季司瑤心裡本來就對昨日之事有氣，現在她好心冒著危險來當這送信人，卻還將嫌疑蓋在她頭上，這攝政王怎麼是非不分啊還。

  沒忍住這氣的季司瑤懟了過去：「王爺這話莫不是在說小的搜颳了許少將軍？」

  南柘：「沒有此意。」

  「那是何意？是懷疑小的借許少將軍的名義來給王爺送假消息？」季司瑤不客氣地說道。

  一旁的駱辭忍住笑，這小仵作脾氣還不小。

  南柘見她一副吃了炸藥的模樣，只覺得他莫名其妙，多問兩句就炸毛，什麼臭脾氣。

  「這密報我也送到了，我答應許少將軍的事也完成了，小的告退。」她是一點也不願意在這多留。

  「本王讓你走了嗎。」南柘還沒去看密報上的內容。

  季司瑤站住腳，低頭行禮：「王爺還有何吩咐？」

  突然的低眉順眼讓南柘心中不悅，原本還想借著昨日的事提點提點他，讓他做事更有分寸一些，免得他不惜才殺一個會隨時叛變的仵作。

  結果他倒好，一來就是一番陰陽怪氣。

  「既然王爺沒有別的吩咐，小的告退。」等他半天也不開口，季司瑤繼續告退。

  南柘：「站住——」

  剛準備退出去的季司瑤身形一抖，被嚇著了。

  「王爺息怒，季仵作常年在邊關，不懂禮數也很正常。」駱辭出來打圓場，「先看看許少將軍帶了什麼密報過來吧。」

  季司瑤一眼橫過去，她很有禮數的好嗎？！

  只不過分人罷了。

  捲起來的密報上是一副很簡易的地圖，地圖上標記了大概七八個紅點。

  南柘看完後交給駱辭。

  駱辭接過一看，神色頓時凝重不少。

  「密報上的內容你有沒有看過？」這時，南柘問他。

  如果可以，她現在真想捂著耳朵大叫『我什麼都聽不見』！

  一方面擔心她偷看密報的內容，一方面又當著她的面打開這密報，依這王爺的意思怕不是要給她來個欲加之罪。

  「絕對沒有看過。」她說得非常誠懇，早知道就不要答應許寒聲這個事了。

  駱辭說道：「這件事軍營那邊確實不好插手，這次帶了流光樓三個堂的人來，就讓流光樓來動手吧，只是這地圖上標註的地方要不要留活口？」

  「不需要留。」南柘說道，「許寒聲冒死來送信也不過是想引蛇出洞，準備一下，明日出發。」

  明日出發？

  季司瑤只聽到了這四個重點字，也就是說他明天就走了？

  太好了！

  南柘將這小仵作隱忍的開心盡收眼底。

  「至於你。」南柘盯著小仵作。

  季司瑤頓時感到頭皮發麻。

  「願不願意留在本王身邊辦事？」南柘故意這麼問。

  「不願意——」季司瑤幾乎是脫口而出，但又隨即反應過來這會不會太刻意，「王爺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在這遙東城當差習慣了，而且李大人也很需要我。」

  「你是怕李清不肯放人？」南柘問。

  「不是不是。」季司瑤擺手搖頭，臉色跟吃了苦瓜一樣，「我為人粗鄙，又不懂禮數， 我怕辦不好王爺吩咐的事。」

  「東山上的事本王看你辦的挺好。」

  季司瑤轉動腦筋，有什麼辦法是可以一勞永逸的拒絕？

  她還沒想到，王爺又開口說道：「既然不想留在本王身邊辦事，那你這條性命便也留不得了。」

  「！！！」季司瑤急眼了，「為什麼？！」

  「因為你知道的太多。」

  季司瑤頭冒三個大問號，大問號又變成一個大井號。

  是她想聽的嗎？？

  她剛才都說了要告退非要把她留下來！！

  再說她都沒看過那密報上寫的是什麼，這算知道什麼？！

  「本王離開這後，難免不會有有心之人來尋東山上的秘密，東山上發生的任何事，本王都不希望傳出去。」南柘說道。

  「可是東山上也還有其他人在啊，又不止我一個人。」簡直不要針對的太明顯。

  「那些人都是本王的人。」

  聽到這，季司瑤一下沉默了。

  她好像明白了王爺此番話的真正意圖。

  不是有意要她性命，而是在警告她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可為什麼要這樣警告？

  難道……

  季司瑤忽然反應過來，昨日在碧霞谷被救之前，他就一直躲在暗處看她跟那個來報復的盜匪求饒？

  肯定是這樣！

  碧霞谷是他派李大人引她去的，他的人肯定早就埋伏在四周。

  是，她承認，當時為了自保說了一些牆頭草之類的話，可那也是逼不得已的。

  想到這，季司瑤一臉認真地說道：「王爺放心，我是個很有職業道德的仵作，昨日縱使我嘴上那樣說，但絕對不會去做是非不分的事，我以我一身的本領發誓。」

  對於這一點就通的小仵作，南柘還算滿意。

  「你真不打算留在本王身邊？」這一次，他是誠心邀請。

  而季司瑤也再一次鑑定的拒絕：「多謝王爺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