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一無所獲

  「夫人，是將軍嗎？」

  鐵憨憨王二牛看著現場的氣氛有些不好，忍不住出聲打破。

  「嗯，是他。」

  沈蓯聲音有些低，她將圓玉攏住，捏在手心：「收拾一下出發吧。」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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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漢子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得儘量放鬆了動作，又快又小心的收拾東西。

  他們如今就在渭河邊緣，只走了兩刻鐘就到了河邊。

  雖是河，但河岸寬敞，水流湍急。

  也不知是哪裡下了雨，如今河水都是紅土顏色，看上去像是血水一般惹人心悸。

  大傢伙看著這湍急的河流面色都不太好看。

  若是小肖將軍落入其中，眼睛又看不見，那……

  「順流而下分散找。」

  這地方有零散的人家，和北狄又處於同一條線上，北狄人默認這個地方屬於他們的地界。

  所以十三個人一起尋找容易惹人耳目。

  先前的大鬍子士兵便主動勾住少年的肩膀：「那小灰就跟屬下一路吧，方便照看。」

  兩人可以裝成兄弟倆。

  小灰卻是眼巴巴的看著沈蓯，仿佛大人出門小孩子攆腳一般，手又悄無聲息的拽上了沈蓯的袖子。

  沈蓯看了他一眼：「跟著我吧，方便每日治療。」

  這一分散，興許會隔上一兩日才能合併在一起，小灰的治療不能斷。

  小灰一聽，瞬間眉開眼笑。

  那笑容竟然和墨墨有兩分相像。

  也許就是這兩分，讓沈蓯臉色緩和了一些。

  如此兩兩士兵一隊。

  沈蓯帶著小灰，暗處跟著老三，開始順著渭河下游找去。

  找人是一件困難又辛苦的事情，這渭河附近極廣，哪怕一行人分了範圍。

  待將那片區域逐一翻了個遍時，太陽已經再次西沉，昭示著一天過去了。

  可一天下來肖瑾笙的任何痕跡都沒有發現。

  這地方仿佛許久沒有人來過一般，沈蓯他們連個腳印都沒找到。

  傍晚時分，沈蓯站在河邊看著那河水發呆。

  這附近三人幾乎是一寸寸找了，但效率太低。

  找人就是這般，不摸過每一寸都不安心。

  但他們總共就十三個人，地毯式搜索不現實。

  後面的老三剛想叫她，沈蓯便回身：「徑直往前走，到東渭村。」

  東渭村過去就是一片無人煙的地界，屆時若還找不到線索，怕是要多加人馬進北狄找人了。

  老三無條件信她的判斷，至於小灰就別說了，即便是灰頭土臉那眼睛還是亮晶晶的。

  三人馬不停蹄沿著河岸的路朝著村子走去。

  地圖上雖然顯示東渭村就在下游，但實際走過去，直走到子時才到附近。

  「夫人，前面就是村子了。」老三悄無聲息落到前面的路上。

  沈蓯認真的盯著那黑暗處看了會：「先在邊上找找。」

  老三就隱沒了身形。

  這個村也不知道多大，除了村口的地方點了兩處火把，裡面伸手不見五指。

  沈蓯舉著火把帶著小灰沿著河岸開始尋找線索。

  小灰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就宛如小尾巴一般綴在她的後面。

  這個位置有一處寬闊的河灘。

  沈蓯一路都關注過，從上面下來這是第一處有河灘。

  若是肖瑾笙不小心入了水，順流而下……

  她按耐住焦急，細細走過這泥濘的河灘。

  「夫人，有人來了，看樣子應該就是東渭村的村民。」老三的聲音響在身側。

  沈蓯回頭看了眼，隱隱見有火光過來，她點了下頭：「你先退下吧，別被人發現了。」

  既然要進村，總要留個底牌。

  「什麼人！」

  沒過一會，不遠處傳來一聲厲喝。

  隨即村里家養的犬吠聲瞬間緊隨而其。

  沈蓯舉著火把，回身就見那邊幾個舉著火把的青年，警惕的看著他們。

  幾人速度很快，不一會就衝過來圍住了兩人。

  在看清沈蓯時，幾人剛才憤怒的表情瞬間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般，連聲音都緩和了不少。

  沈蓯從年前來了葵水之後，整個人開始抽條。

  這般火光的映照下，整張小臉便帶了絲艷色，再加上那雙冷眸，直叫人挪不開眼。

  雖然此時她和小灰，渾身都是泥點，就連臉上也蹭上了不少。

  但這不俗的相貌，而且年紀還小，不僅看上去無害，更像是落難的富家姐弟。

  「你，你們是？」

  最先開始出聲的大個子聲音都放低了些，仿佛害怕嚇到兩人。

  沈蓯將火把換了只手，垂下眼瞼：「抱歉，我與家弟途徑此處卻迷了路，只能在附近轉悠，沒想到驚擾到你們了。」

  一伙人中年紀比較大的一個依舊警惕：「你們從何處而來？」

  沈蓯細細觀察過幾人，見他們雖說著大夏話，但言行舉止甚至服飾並不像大夏人。

  她瞬間改了口：「雲州，家裡是做生意的，我與家弟這是頭一回出來，沒想到與家裡的商隊失散，從下遊走上來直到此處才遇著人。」

  雲州是北狄中部位置的地名，聞言那人面色果然好了些。

  先前那位大個子頓時熱情的開口：「不妨先到村里安頓了，明日再說。」

  一看兄妹倆都穿著不合身的粗布衣，應該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做的改變。

  一群人對於他們的身份都信了幾分。

  沈蓯沒有拒絕，她帶著小灰，跟著這群人往村子裡走。

  一路上那大個子話挺多，沈蓯由此知道了他們是來河邊看漁網的，這個時節河裡的魚蝦可不少。

  大個子叫董亦，年紀稍大則是村長，別人都叫他東叔。

  沈蓯便也禮尚往來交換了名字，自己叫雲姝，小灰雲祁。

  聽到這個名字，東叔的表情又鬆了幾分。

  雲州那邊確實有姓雲的富商，而且村子以下亦沒有人煙，要直深入北狄才有村子。

  至此，他暫時打消了懷疑。

  看著距離很近，但真正走到村子還是過了兩刻鐘。

  雖然黑夜中看不清村子的全貌，但端看這面積廣闊的水田就知道村子應該不小。

  「雲小姐和雲少爺若是不嫌棄，便到在下家裡稍作歇息吧。」

  到村口的位置，村長主動開口。

  一般招待外來客人，村長家確實合適。

  注意到兄妹倆的目光，村長又補充道：「家裡還有兩個如兩位一般的孩子，正好也有空房。」

  沈蓯連忙點頭道謝：「多謝村長了。」

  小灰也比著手勢做出表示。

  「你弟弟他……」

  村長這才注意到這少年居然不會說話。

  沈蓯表情瞬間有些難過：「弟弟生了場病便不能出聲了。」

  這話就是村長都動了惻隱之心，那董亦更是一把攬住小灰：「雲祁別怕，村裡有很好的醫者，等讓她給你看看。」

  小灰點了下頭，臉上帶著靦腆的笑意。

  至此，村長沒有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