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肖語兒
2024-09-09 13:28:52
作者: 河豚豚
次日巳時,沈蓯便牽著墨墨上了鍾五的馬車。
肖瑾笙因為經歷了「手術」還在床上起不來身,所以在家修養。
墨墨出門時間不多,特別是跟沈蓯,更是第一次一起去鎮上,整個人興奮的不行。
「娘親,今日是去次好次的嗎?」墨墨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小腦袋夠著看外面,就連路邊的枯草都覺得稀奇。
沈蓯捏了他小肥臉一把:「嗯,墨墨只管吃。」
最近小傢伙被嬸子們餵的好,小臉肥了起來,看上去肉嘟嘟的。
沈蓯每回見著了都想揉揉捏捏。
墨墨絲毫不介意娘親的手,將自己從窗邊縮了回來,仰著小腦袋繼續問:「是上次爹爹帶我去的祖父家嗎?」
沈蓯點點頭,反問:「他家可好?」
墨墨想了想,搖搖頭,奶聲奶氣:「祖父不喜歡墨墨。」
雖然祖父什麼也沒說,但他就是感覺的出來。
沈蓯懂了:「好,那今日不見他。」
聞言墨墨又繼續道:「爹爹上回帶墨墨去了他小時候住的院子,爹爹好可憐,那屋子比咱家還破。」
他指的是家裡還沒修繕的時候。
沈蓯想像了一下,倒也不意外。
從她所聽到的消息中,那大房都不像是會善待肖瑾笙的人家。
她這裡正思考,就見墨墨小腦袋湊過來靠近她的耳朵,小奶音因為壓低打著顫:「娘親,我偷偷告訴你,爹爹攢了私房錢。」
「嗯?」沈蓯眼神挪到小傢伙臉上。
就見墨墨露出一抹竊笑:「上回爹爹帶著墨墨去,就是去挖私房錢的。」
說著他比劃了下:「爹爹有這麼多錢錢。」
沈蓯有些好笑,沒想到家裡那個還是個攢錢小能手。
那估計是很久之前攢下的,確實也算私房錢。
「噓,娘親當不知道。」
墨墨便連忙點頭,伸出小爪子蒙住嘴巴,只是大眼睛裡滿是笑意。
沈蓯摸摸他的頭,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既然家裡男人快好了,她似乎應該給他點零花錢……
她之前也沒有過這種經驗,不過既然還沒和離,家裡就屬於婚內共同財產,應該要給的吧。
這麼沉吟一會,馬車就在鎮上肖家門外停了下來。
「小姐,到了。」外面傳來鍾五的聲音。
「好。」
沈蓯牽著墨墨走出馬車。
等她下車了才將墨墨抱了下來。
「你先回去吧。」
現在家裡就鍾五一個能幹的,可離不開人。
鍾五點點頭,便趕著車回洛河村了。
「夫人裡邊請。」門房迎了過來。
這是今天剛派到門口當差的下人,不認識沈蓯,只當是今日上門的客人,將人迎著往裡走。
「這是誰啊,你們肖家怎麼什麼人都請來?」剛進門口,就有一道嬌蠻的聲音傳來。
只見肖語兒帶頭的幾個女子聚在門內不遠處,那說話的粉衣女子正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其他人也好奇的盯著這邊,目光不算多好。
沈蓯還沒說話,倒是剛走過來的肖芸兒皺起眉頭:「王小姐,這是我大嫂。」
那叫王小姐的目光鄙夷看了眼沈蓯,又不高興的看向肖芸兒,話卻是對肖語兒說的:「你這二姐怎麼這麼不懂事?」
肖語兒尷尬的笑了笑:「王小姐別生氣,二姐說話比較直,但她確實是我們的大嫂。」
說著仿佛彰顯禮貌一般對著沈蓯屈膝行禮:「大嫂。」
幾句話功夫,沈蓯就知道這一窩是誰在使壞了。
她目光看向肖語兒,語氣不慌不忙像是在閒聊:「肖家何時養了亂吠的犬?」
墨墨好奇的張望:「哪裡有狗狗啊娘親?」
那粉衣女子眼睛一瞪,氣的臉色漲紅:「你說誰是犬?」
沈蓯給墨墨理了理頭髮:「誰亂叫說誰?」
墨墨的小腦瓜就明白了,他捂住小嘴笑彎了眼。
這一幕讓粉衣女子火氣更甚,衝著肖語兒就吼道:「這就是你們肖家的待客之道?」
肖語兒臉色白了白,還沒說話,倒是走到跟前的肖芸兒臉色沉了下來:「王小姐,是你先態度不好的吧。」
今日娘千叮嚀萬囑咐要遵禮儀,她這才好聲好氣耐著性子。
要是平日早將人罵出去了。
這三妹妹平日裡接觸的都是什麼人,比她還沒禮貌。
粉衣女子柳眉一豎:「肖芸兒,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說著轉身惡狠狠的盯著沈蓯,身邊的兩位急忙拉住她,怕她衝上去跟人打起來。
肖語兒手虛虛擋著,語氣輕輕柔柔:「王小姐息怒。我代二姐向你道歉。」
轉而又對著沈蓯道:「大嫂,王小姐也是娘今日請來的貴客,你就算平日裡待在鄉下沒有參加過聚會,也不能這麼說話,有失禮數。」
一字一句都似乎帶著勸慰和站在替人考慮的角度,實則每個字都在挑人火氣。
粉衣女子輕蔑一笑:「原來是個鄉下人,難怪穿這身。」
今日沈蓯穿著一身霧山灰的長裙,發上只簡單挽了根簪子,特別簡單。
王小姐一說完,她身邊的幾個伴都捂著嘴笑出來。
目光肆無忌憚將沈蓯掃視一圈。
雖只是簡單的聚會,但她們的穿著都是精心挑選的。
那肖語兒就看看這看看那,欲言又止。
沈蓯目光犀利,視線緩緩掃過幾個捂著嘴笑的所謂貴客:「對人品頭論足,想來幾位也沒什麼教養。」
說著那雙仿佛洞察人心的眸子看向肖語兒:
「聽聞二嬸注重這方面禮儀。」
「卻不知為何今日沒提醒你?」
肖語兒臉上一僵,這是將她也說進去了。
她委屈的搖頭:「大嫂,你怎能如此說話,母親早就盼著你來,所以命我和二姐來門口迎你,可是語兒哪裡做的不對?」
沈蓯似笑非笑的看向她:「對或不對你該清楚。」
那雙眸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肖語兒只感覺似乎看進了自己內心深處。
她眼裡有絲慌亂。
這大嫂以前分明是個傻子,如今居然能如此咄咄逼人。
別人只當是母親照例邀請夫人小聚,但她知道這聚會主要是為了沈蓯一人。
為此,母親今早對她們姐妹倆耳提面命,就是讓她們來迎人。
不過是一個鄉下傻子,哪值得她費心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