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夫人聚會

  梁夫人拉著沈蓯這說著話，一道遲疑的聲音就傳來：「這位是？」

  沈蓯轉頭就看到一位衣著講究的婦人語氣雖遲疑，但腳步飛快朝著自己這邊過來。

  她眉心微蹙，自然的挪回目光跟梁夫人告別：「那夫人，我先回了。」

  梁夫人看她這神色，還以為不是認識之人，也就沒理，笑著點頭：「好，路上小心。」

  說著讓身邊的嬤嬤將點心遞給車夫。

  兩人這動作也不慢，沈蓯轉身的同時，那邊梁夫人也被丫鬟牽著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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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別提常氏走過來時還避讓了一輛馬車，以至於等她走到跟前時，那梁夫人就進了門，沈蓯也鑽進了馬車。

  常氏：……

  死丫頭！

  她氣的牙痒痒，但是又得顧及著禮儀，不肯大聲叫住人。

  眼看著車夫就要揚鞭，她想了想上前兩步，端莊有禮：「等等這位小哥，我觀這位姑娘面善，很像我那侄媳婦，不知可否請出來一見？」

  車夫躊躇的頓住動作，不由得看向車裡面：「姑娘！」

  沈蓯眸光沉了沉，但話都到這份上，她便掀開了車簾：「夫人是？」

  她自然記得對方，不過對方要裝傻做戲，她當然奉陪。

  常氏笑僵了臉，有些懷疑沈蓯是故意的，但又沒有證據，只好繼續擺著好臉做出驚喜狀：「哎呀還真是你，我是你二嬸啊。」

  沈蓯：「抱歉，夫人認錯人了。」

  這不按常理出牌的話頓時讓常氏傻眼了。

  眼見那死丫頭就要縮回去，她連忙上前一步拉住車簾：

  「你這丫頭，我真是你二嬸，你成親還是我梳的發，想起來了嗎？」說著她繼續往前湊了些，臉上帶著親切的笑意。

  沈蓯目光掃過她的臉，眉頭微蹙：「抱歉，我沒有二嬸。」

  常氏：……

  她臉色僵硬，但沈蓯表情不做假，神色仿佛真的不認識她一般。

  到底是能屈能伸的性格，常氏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又揚起了笑意：「哎這孩子，我倒忘了你那時候病著了，我是你肖二叔的夫人，之前老肖和老爺子去洛河村，我回娘家沒跟著去，你不會是在生二嬸的氣吧？」

  說著她面含期待的看著沈蓯，企圖在她臉上看到恍然大悟或者驚喜的神色。

  但可惜，她根本摸不清對方的性格，期望落了空。

  只見沈蓯凝眉想了想，良久神色淡淡的打了招呼：「哦，二嬸。」

  常氏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沒了蹤影，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沒被噎死。

  這小傻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氣人。

  但對方既然稱呼了自己，還真不能說人家沒禮貌。

  她臉色扭曲了一瞬，又再次調整好露出了笑意：「剛二嬸看著你的時候還真不敢認，從阿笙成親之後就沒見過，變漂亮了。」

  沈蓯便受了這聲誇讚，點了下頭回了兩個字：「謝謝。」

  常氏差點把手中的帕子都扯碎了，卻還按捺著問道：「阿蓯這是來縣上做什麼？」

  既然站在這縣衙附近，一般人都能順口實說。

  常氏甚至都想好了接下來的對話。

  但沈蓯又哪能如她的意，只道：「替人辦事。」

  替梁夫人診平安脈，這話也沒毛病。

  聞言，常氏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她深深覺得這死丫頭就是來克她的。

  但對方的臉上又看不出一絲戲耍她的神態。

  常氏想直接挑明問一下縣令夫人。

  結果沈蓯又道：「二嬸可有事，無事我先回了。」

  常氏：……

  這下，她的笑容是擠都擠不出來了。

  之前家裡人說到過沈蓯不傻了這個話題。

  當時她不以為然，一個原先是傻子的人好能好到哪去，八成萬事不懂粗鄙不堪罷了。

  沒成想，今日一見，整個人落落大方，跟大房那肖柔兒有的一拼。

  關鍵是還能這麼噎人……

  眼見沈蓯說完就要放下車簾，她只得順著道：「好，那得空來鎮上二嬸好好招待你。」

  沈蓯點了下頭：「嗯。」

  常氏不死心的又加上一句：「聽說阿笙快好了，屆時你們一起回家，老爺子可盼著你們呢。」

  只可惜即便是提到老爺子，沈蓯神色也是淡淡：「那二嬸留步。」

  說完便合上了車簾。

  車夫得了命令，對著常氏說一聲：「夫人小心別刮到。」

  常氏只得連忙讓開了身子，見路過的人偶爾投過來的視線，她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難堪又尷尬。

  那馬可不管她的想法，「噠噠噠」不一會就遠了。

  留下常氏臉色半天沒緩和過來。

  她性子一向能屈能伸，平日裡在一眾貴夫人中左右逢源，沒想到居然在一個黃毛丫頭手裡吃癟。

  常氏在原地站了會，身後就傳來女兒肖語兒疑惑的聲音：「娘？」

  她連忙整理好表情，回身招呼找來的姐妹倆：「這就回來了？」

  肖語兒點點頭：「娘，你在看什麼？」

  常氏搖搖頭，看著肖芸兒東張西望的樣子又一陣來氣：「走，回去了。」

  母女三人回到家，常氏便差人去打聽沈蓯，這才知道了很多了不得的事。

  那小傻子的醫術居然是好了之後跟百草堂的周大夫學的，跟縣令夫人也是因為周大夫而相識……

  聽說她跟百草堂的齊掌柜也做了生意，以及那珍饈閣的老闆娘……

  這一個個的差不多都是這一帶有頭有臉的人物。

  常氏之前歇下去的心裡又活絡起來。

  大房現在可是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她們二房卻還窩在這小地方。

  奈何她家老肖是個不爭氣的，老爺子也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樣。

  所以現在只有她在為家裡操心。

  之前大房的態度擺在那裡，以至於先前她沒打過肖瑾笙的主意。

  但經由今天所見所聞，她突然覺得應該好好跟這對夫妻打好關係，說不定能藉此有一番新天地。

  主要是兩個女兒也大了，親事迫在眉睫，但這窮鄉僻壤又有什麼好人家。

  別提那大房還上了京，說不定都定了什麼王孫貴族的親事。

  想到這裡，常氏心裡就是一片焦慮。

  所以等沈蓯在鎮上辦完事回到家，就聽說肖家二房送來了信，邀請她去參加夫人聚會。

  別看洛河鎮不大，但夫人間也是有圈子的。

  聽老闆娘講過，她那二嬸就是聚會頭子，三天兩頭要辦一場。

  沒想到今日一遇，就算上了她……

  「無礙，二嬸翻不出花樣，夫人去吧。」肖瑾笙幾乎一想就知道他那二嬸打的什麼主意。

  但夫人天天為家裡忙來忙去，從未和別的夫人一般喝喝茶賞賞花。

  沈蓯把手裡的事想了想，便點了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