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心為錢

  主僕間眼神交流完畢後，臉上都帶了上絲無言。

  直到沈蓯奇怪的抬眼，梁夫人這才喚了聲：「玲瓏。」

  玲瓏趕忙拿出準備好的診金-一個荷包遞過來。

  沈蓯也不扭捏，伸手接過後還顛了一下然後滿意的點了下頭，將東西收進小布包里就起了身。

  「那草民告辭。」

  「哎等等……」

  她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動作，梁夫人差點從床上起來攔人。

  

  沈蓯疑惑的回身，仿佛在問「除了給診金還有何事」。

  主僕二人的表情再次一言難盡。

  梁夫人還從未遇到這樣的女子。

  在她未出嫁時，遇到的大都是追捧她身份之輩，出嫁後，遇到的就成了嘲諷她選擇的人。

  沒想到眼前這個只簡單將自己當作病人。

  這體驗倒是新奇。

  梁夫人心裡鬆了松，她甚至僵硬的笑了笑，儘可能露出和善的表情：「本……我還有事想請教大夫。」

  沈蓯便又坐回了原處，她看著笑容詭異的梁夫人，心下瞭然，直接道：「夫人是想問病情？」

  不等梁夫人說話，她便繼續道：「草民家住洛河村，夫人若是想要根治此病，只需每兩天去接我來扎一次針即可。」

  說到這，她突然想起此病周大夫已經醫治過一次。

  擔心眼前這家怪罪周大夫，便又多嘴解釋一句：「病情先前已有好轉，禍不及周大夫。」

  梁夫人張了張嘴，一句話沒撈著說。

  沈蓯眼見兩人似乎還有問題，便又說一句：「診金到位，我必到位。」

  別的不說業務水平必須有。

  畢竟她家可太缺錢了。

  梁夫人和玲瓏臉上還有些茫然，沈蓯已經將要說的都說完了。

  梁夫人被憋得喘了口大氣，這才總算找到機會說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沈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病人。」

  自己什麼人心裡沒點數。

  奇異般，主僕倆讀懂了她臉上這句話。

  梁夫人：……

  她表情頓住，但很快不知哪裡戳中了她的笑點「撲哧！」一聲沒忍住笑了出來。

  大約是這一笑肚子又疼了，便邊笑邊「哎喲哎喲」。

  惹得玲瓏小心的幫著她護：「夫人小心些。」

  這次換沈蓯無言的看著主僕倆。

  梁夫人笑完了，這才拉過沈蓯的手：「你這小娘子有趣的很，可願意經常來陪我？」

  這話站在她身份的角度沒問題。

  只是想多提攜這位她看上眼的小娘子。

  但她不知道沈蓯一個異世界人，這話聽在耳朵只覺得頗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各有各家，陪她做什麼。

  她耿直的搖頭：「家中事物繁多，怕是不能。」

  梁夫人笑意再次僵在嘴角。

  她看著沈蓯帶著一絲疑惑的眼神，有些挫敗的敗下陣來：「那之後拜託沈大夫來為我醫治了。」

  這話總算在正道上。

  沈蓯點頭，將喝藥期間吃食禁忌說了一遍，這才起身告辭。

  這次梁夫人沒再阻攔。

  沈蓯和周大夫出來的時候遇到了在台階下窗戶下邊的梁大人。

  他雙手背在身後，看到兩人時神色淡定，仿佛站在這裡偷聽的不是他一般。

  看到兩人出來，梁大人便自然而然的走過來。

  周大夫只得再次行禮：「大人。」

  梁大人也不在意沈蓯不行禮，他率先往外走，一邊問周大夫：「夫人病情如何？」

  周大夫今日沒摸到脈，自然不知具體，他便給沈蓯遞了個眼神。

  沈蓯抬起淡漠的眼神看了眼梁大人。

  這個人明明急著知道，卻要端著按耐住焦急。

  但她也無意窺探人家夫妻間的事，便將梁夫人的脈象，體內情況簡要說了一遍。

  最主要的是原因……

  她看了一眼就差豎起耳朵的梁大人，語氣帶了幾分沉：「夫人胸中鬱結久未開懷，病中邪氣難散，是以病久未愈。」

  多說無益，言盡於此。

  梁大人神色一動，不由的往後看向那道半閉合的窗戶。

  直到走到前廳，他才衝著沈蓯道：「多謝大夫。」

  語氣比早前要好上很多。

  他身後的小廝又遞上一個錢袋子。

  周大夫沒醫治，自然是不接。

  沈蓯也搖頭：「夫人已經付過診金了。」

  梁大人聽到「夫人」一詞，不知怎麼也沒在強求，命小廝將銀子收了回去。

  跟沈蓯定了兩日後複診，並派人去接後，今日的出診便結束了。

  小廝將周大夫和沈蓯從後門又好好的送出來。

  眼見門關上，周大夫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他看了眼四處打量的沈蓯，笑呵呵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丫頭怕是沒來過縣裡吧，可要留下看看？」

  縣裡比鎮上可熱鬧多了，即便不是集市，也照樣人來人往。

  沈蓯想到自己背簍里的野貨，點了下頭。

  等走到馬車旁，沈蓯還是先問上一句：「周大夫，你們藥鋪可收野參？」

  周大夫原本鑽車裡的動作一頓：「自然是收的。沈姑娘有？」

  沈蓯便跟著人上了馬車，從背簍里掏啊掏，掏出兩個木盒子遞給周大夫。

  周大夫嘴角抽搐兩下，伸手接過還沾著野雞毛的盒子：「就這麼放？」

  不過說歸說，手上卻不介意的將毛抹掉，才開了盒。

  看到裡面的東西，周大夫眼睛頓時一亮，品相不錯。

  而且他身為大夫，自是知道人參的藥性也保存完好。

  他將蓋子合上：「沈姑娘這兩株，都差不多五十年，藥鋪大約能給到八十兩一株，要是百年人參的話會更高上三倍。」

  八十兩這個價也不低了。

  即便是在縣裡也差不多這個價。

  沈蓯點了下頭：「那就交由周大夫了。」

  既然給了周大夫，她也無需費時再去跑縣裡的藥鋪。

  處理完人參，周大夫要去會一個好友，沈蓯便背著背簍去賣野味，各分兩頭。

  縣裡人比鎮上的人花錢要捨得，沈蓯才隨便找了個地方一放，就有人上前來問價。

  只用了大概一刻鐘時間，她的野味就賣完了。

  收工早，沈蓯便隨便看了看，給墨墨買了兩個木頭玩具，買了些零嘴，又逛到書坊買了筆墨紙硯才回到約定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