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離開

  餐廳就定在小區附近，價格一般但考慮到陸易楠得身份選的私密性比較好的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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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家有多年前的情誼在，聊了幾句就打破了隔閡。

  不知怎麼就聊到了蘇綿綿和陸易楠幼年，蘇綿綿幼年鬧騰只有陸易楠管得住。

  周晴思索起來那些事就想笑：「以前綿綿就喜歡纏著易楠，一口一個易楠哥哥。。」

  「可不，嚷嚷著要給易楠做老婆。」陸母想起來就忍俊不禁：「當時易楠皺著眉頭一臉小大人的模樣，想想就想笑。」

  蘇綿綿徹底的想紅了臉，母親們挖以前的時候絲毫不在意她在不在場，也不給她留一點面子。

  她纏著陸易楠想做陸易楠老婆？丟臉死了。

  蘇綿綿下意識想去看看陸易楠的表情，卻對上了陸易楠帶笑的眸子，蘇綿綿愣了一下。

  陸易楠也看了過來，笑意更深了，

  陸易楠在看他的笑話，果然年紀大了臉皮就厚了，被調侃的時候還能看另一位當事人笑話。

  蘇綿綿用力瞪了陸易楠一眼，哼了一聲就別開視線。

  幸好。上菜的服務員打斷了兩位媽媽的「懷舊」，蘇綿綿稍微鬆了口氣。

  畢竟她以前的黑歷史挺多的，而且沒有人比兩位老母親更清楚了。

  後續基本也是兩家長輩的聊天，沒什麼沉重的話題就是說著孩子的事情。

  陸母還隨口抱怨陸易楠工作忙，這些年天南地北四處飛不著家。

  周晴自然是不可能附和，而是夸陸易楠有出息，周圍的小姑娘都是陸易楠的粉絲。

  蘇綿綿感覺包間裡有些悶，低聲扯了扯身側周晴：「媽媽我出去洗把臉。」

  快過年的，家家戶戶都在請客，餐廳的人挺多的，大廳都是煙味也不好聞。

  蘇綿綿從廁所出來也懶得回去，打算去餐廳院子裡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卻在院子門口看到了陸易楠。

  「你怎麼在這呀？也不怕被認出來嗎？」蘇綿綿謹慎的看了看周圍。

  幸好大家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也沒人注意到陸易楠。

  「出來透透氣，裡頭太悶了。」

  蘇綿綿乾巴巴的「哦」了一聲，半天有點難受吸了吸鼻子：「我明天就要走了。」

  空氣中沉默了一下，最終是陸易楠嘆了口氣，

  「好好的時候別多愁善感。」陸易楠揉了揉她的腦袋：「現在通訊挺方便的，有事就打電話。」

  「嗯。」蘇綿綿低低應了一聲。

  「好好學習，別再不及格了，到時候沒人幫你簽名補課了。」

  一瞬間蘇綿綿有悵然，有不舍，她的鼻子發酸卻沒有哭出來。

  她知道她和陸易楠要分別了，順勢通訊設備方便，可以打電話。

  可是打電話之後能說什麼呢？她能在和陸易楠抱怨學校的食堂難吃嗎？能說一起放學去寫學業嗎？

  蘇綿綿和陸易楠的生活隔了十五年。

  「陸易楠。」蘇綿綿喃喃的喊了一聲，卻不知道後面還說什麼了。

  「小時候後纏著我叫易楠哥哥現在倒是不好意思叫了？」

  陸易楠的眸子裡帶著揶揄。

  蘇綿綿的多愁善感頓時散去，瞪了眼陸易楠：「那都是以前小時候的事情了。」

  陸易楠愣了一下，似是嘆息了一聲：「原來小時候說的不做數了呀。」

  「回去吧，待會蘇姨就出來找你了。」

  「嗯。」兩人並肩朝回走，就像多年前兩人放學一起回家一樣。

  那時兩人並肩，蘇綿綿側眸就可以看到少年的臉，現在蘇綿綿側眸只能看到肩膀，陸易楠比她高了一個頭。

  酸澀，以及各種情緒五味雜陳，此時的蘇綿綿形容不出來。

  在開門的一剎那蘇綿綿突然喊了一聲：「易楠哥哥。」

  陸易楠笑了一聲，開門的動作止住側眸去看蘇綿綿，蘇綿綿似乎是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別開視線。

  「別怕麻煩我，有事就打電話。」陸易楠最終只是重複了一句。

  三十一歲的陸易楠留不住蘇綿綿，也不能留下蘇綿綿。

  包間大人們也吃完了飯正在聊天，見兩人回來周晴隨口問了句。

  「怎麼出去這麼久了。」

  「回來看到了陸易楠就和陸易楠道了個別。」蘇綿綿說的很坦然，還皺了皺鼻子。

  周晴也笑著點頭：「應該的，易楠也照顧了你四五個月，你給人添了多少麻煩。」

  「嗯。」蘇綿綿悶悶應了一聲。

  看，在別人，乃至她父母眼裡，她對於陸易楠來說都是麻煩。

  「不是麻煩。」陸易楠卻突然開口語氣淡淡的。

  那側陸母看了眼兒子，知子莫若母，陸母立刻接話：「綿綿那裡是麻煩，多虧了綿綿來了也讓易楠心情放鬆了一些，上次易楠在劇組出事也多虧了綿綿照顧呢。」

  蘇綿綿卻有著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半天卻不知道說什麼。

  次日早上，陸易楠親自送三人去的火車站，進站蘇綿綿忍不住扭頭去看。

  陸易楠正站在檢票口外看了她，見她轉頭還揮了揮手。

  車上人來人往，蘇家三人也順利的找到了位置。

  蘇綿綿一坐好就掏出手機給陸易的發簡訊，告訴他已經上車了。

  周晴也看到了蘇綿綿的動作笑了笑打趣：「你這丫頭，還和小時候一樣纏著易楠。」

  「陸易楠說有什麼事就給他打電話。」蘇綿綿癟了癟嘴，

  周晴卻笑了一聲，溫聲與蘇綿綿說著人情世故以及道理：「綿綿，易楠顧念舊情照顧你是好事，但你卻也不能一直去麻煩易楠。」

  「易楠今年都三十多了，應該也要考慮終生大事了。」

  蘇綿綿卻感覺渾身冷了下來，下次再見到陸易楠會不會陸易楠身邊已經多了個「嫂嫂」呢？

  蘇綿綿忍不住咬住了下唇，但她知道周晴說的沒錯。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蘇綿綿「嗯」了一聲。

  車子此時發動了，蘇綿綿側著頭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

  b市離她越來越遠了，就像陸易楠也離她越來越遠了。

  當晚，火車上蘇綿綿做了個夢，夢到了十六歲的蘇綿綿和十六歲的陸易楠，她正在學校後山摘柚子。

  陸易楠從小道上盡頭朝著她過來，皺眉喊了一聲。

  「蘇綿綿，一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