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流掉了孩子

  「感冒了？」司宴忱把手背貼在她額頭上，皺眉道：「你在高燒。」

  「沒關係，我吃了藥，睡一覺就好了。」蘇南音想推開他，推了一下沒推動，便也懶得和他較勁兒，半眯著眼睛道：「司先生，抱我上樓，我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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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難得示弱一次，讓司宴忱心情莫名有些愉悅，彎腰將人橫抱起來。

  「因為昨天被關冷藏室？」上樓時司宴忱開口問。

  蘇南音白了他一眼，聲音啞啞的道：「也有司先生的功勞。」

  想到昨天下午，司宴忱輕咳一聲，將她放到床上，道：「我去洗澡，你先睡。」

  蘇南音想問他叫自己回來有什麼事，但實在太難受了，連多說幾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她這一覺睡的昏昏沉沉，在清醒和夢魘中輾轉。

  半夢半醒間她感覺到有人把她抱進懷裡，於是喃喃道：「司宴忱，離我遠點，會傳染給你……」

  ……

  第二天早上蘇南音是在司宴忱懷裡醒過來的，男人抱得她很緊，勒得她差點喘不過氣。

  「司先生，鬆手。」她聲音依舊悶悶的，但明顯比昨天感覺好多了。

  「嗯？」司宴忱語調中帶著剛清醒過來的慵懶，「叫聲老公我就鬆開。」

  「無聊。」蘇南音低頭想掰開他的手臂，突然看到脖子上多了條吊墜。

  是一串抽象的字母，她看不懂。

  「讓助理隨便買的，生日禮物。」司宴忱漫不經心地開口。

  蘇南音恍然想起了，昨天是她生日。

  好多年沒有人記得她生日了，她自己也忘了。

  「很漂亮，謝謝。」

  其實她想問司宴忱怎麼會記得她生日，昨天叫她早點回家就是因為這個嗎？

  但想想還是算了，她不想在契約結束前讓兩人的關係更複雜。

  「我表姐回國了，我要回我媽那邊住幾天。」起床後，蘇南音又吃了一把藥，才語氣隨意地開口。

  她今天要去做人流，怕司宴忱看出端倪，之後的幾天也要出去避一避。

  「讓司機送你，這幾天不用去公司了。」司宴忱對著鏡子打領帶，領帶是蘇南音之前送他的那條。

  蘇南音應了一聲「好」，等司宴忱離開後，便收拾了一些東西，自己打車去了醫院。

  躺在手術台上，蘇南音有點緊張，甚至開始胡思亂想。

  如果那幾次藥不會影響胎兒呢？那她是不是殺死了一個有可能健康的寶寶？她背著司宴忱偷偷把孩子生下來撫養的機率有多大？

  「別緊張，只是一個小手術，半個小時就能結束。」一旁的護士見她緊緊握著拳頭，便開口安慰。

  蘇南音深吸一口氣，好笑地想，都躺在這裡了，怎麼還想那些不切實際的。

  打了麻藥後，下半身漸漸失去知覺。等麻藥勁兒過了，手術早就結束了。

  醫生告訴她：「一個月內不要行房事，不舒服的話要來醫院檢查。」

  蘇南音點點頭，慢慢爬起來往外走。

  「你一個人來的？」小護士眼神中透露著同情，好心把她扶到外面，又替她叫了車。

  蘇南音昨天就定好了酒店，準備在那裡住上幾天。

  坐在計程車上，她感覺到小腹開始一抽一抽的疼，疼的額頭上滲出冷汗。

  如果司宴忱知道她流掉了孩子，會生氣嗎？還是根本就無所謂？

  想到司宴忱隨口說的那句「你生一個我更喜歡」，蘇南音的心臟就不可抑制的一陣難受。

  她自嘲的笑笑，幹嘛要在意那些不知真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