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該醒來了

  小宋把一顆泛著藍光的小球交給何青溪，氣勢洶洶的觸手顫巍巍的，小宋控制著奪回的衝動，緩緩收回了觸手，一點一點消失在何青溪視野里，躲進了黑暗之中。

  何青溪拿著小宋的一半修為，懷裡的神玉莫名又變燙了幾分。

  她快步走回原來的位置，卻見春雙手都綠石吞沒，而她本人好似不知道，迷茫往前走了一步。

  「春！」何青溪想也不想拉住春手臂，結果她和春一起被拉了進去。

  再一次回到石壁里，何青溪默默把小宋給的藍光球收好，等一下出去就還給它。

  她拿出神玉，掃了地上一眼，沒有看到小鶴，倒是看到了越發透明的魂魄。

  她咬牙問：「你把小鶴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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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魄沒搭理她，緊緊盯著春看。

  下一秒，看似要消散的魂魄猛地撲向春，厲聲道：「你還敢回來？」

  春愣愣地被打了一掌，張嘴吐出一口血，鮮血和她身上的紅衣一模一樣。

  何青溪拉住春，蹙眉問：「小鶴呢？」

  魂魄充耳不聞，一心一意只想殺了春。

  何青溪來氣了，她會找到春，會帶春來這裡是因為小鶴，她不管魂魄和春之間的仇恨，只想知道小鶴怎麼樣了。

  她看不清魂魄的臉，但能感覺到魂魄的視線一直在春身上，從始至終都沒看她一樣。

  何青溪呼出一口氣，拿出神玉，問：「你告訴我小鶴在哪，我就把你的心還給你。」

  魂魄果然遲疑了，春看到神玉，也立馬被吸引了注意力，含糊說：「……我的。」

  何青溪看了春一眼，說：「不是你的。」

  春卻異常執著道：「我的！」

  魂魄終於捨得開口了，它的聲音雌雄莫辨，冷冰冰的。

  「在裡面，還我心。」它指了一個方向。

  何青溪看去，那是魂魄躲藏的地方，她商量說：「我看到了再給你。」

  魂魄沒糾結，任由她走過去確定。

  在骨堆里，何青溪一眼就看到小鶴。

  他身體重新組好了，但十分虛弱，感覺到有人過來，動了動腦袋，咔咔的聲音嚇得何青溪一哆嗦，連忙蹲下，扶著他腦袋說：「都要散架了，就別動了。」

  魂魄在身後催促：「心。」

  何青溪低聲問：「你記起神明的事了嗎？」

  小鶴有氣無力應了一聲。

  何青溪聽著背後靈的催促，煩躁把神玉丟出去，看著魂魄瞬間和唇扭打在一起，何青溪抱起小鶴，繼續說：「和我說說神明的事，為什麼會被困在這裡。」

  「因為不甘。」小鶴說話的聲音很小，說完這一句就停了很久。

  那邊春完全不是魂魄的對手，但即使敗下風，還是不要命一般和魂魄糾纏。

  魂魄一把將春擊飛，把神玉放在左胸前。

  神玉漸漸化為粉末，消失在胸口處，隨之變化的，是魂魄衣裳的顏色。

  有了神玉，它身形漸漸變得清晰。

  一紅一綠的身影一來一往，有了神玉的加持，魂魄應該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春解決掉，但很奇怪，魂魄明明沒受傷，但慢慢的，它動作越來越慢。

  春身上有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消失在紅裙上。

  神玉消失後，四周陷入了黑暗，何青溪拿出藍球，她借著光，看著兩個幾乎相似的身影，猛地瞪大了眼。

  她張了張嘴，抿唇問小鶴：「小鶴，能讓我出去嗎？」

  小鶴點了下頭，靠著何青溪不動了，他實在是累了。

  何青溪眼眶發紅，小鶴可以不管她的，但還是為她打開了結界。

  何青溪抱著小鶴，這一次她不想再把他拋下，她一步一步走向結界。

  小鶴微微掙扎，何青溪輕聲說：「小鶴，我們賭一把。」

  小鶴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真的安靜下來。

  何青溪身體一半進入了石壁，小鶴在碰到石壁的一瞬間，他驚訝地發現自己沒有被攔住。

  出了石壁，何青溪抱著小鶴飛速跑到宋期那邊，她不等宋期問，就開口道：「小宋，把你全部修為給我。」

  虛弱的觸手一頓，宋期的聲音傳來：「你要對小宋做什麼！」

  何青溪知道這事和要了小宋的命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她不得不這麼做，無論是為了這裡的誰，她都得這麼做。

  她也不通過宋期和小宋溝通，直接抓著觸手，認真說：「小宋，你是唯一一個阻止這件事的人，你不能猶豫，你現在這樣沒法保護宋期，你也感受到了吧？」

  若不是感受到即將要發生的事，小宋怎麼會輕易把一半的修為交給她。

  何青溪只恨她明白得太晚了，宋期想把美好的一切給小宋，小宋又何嘗不想保護宋期？

  「不行，小宋你別聽她的，」宋期心慌看著眼前的觸手，分明就在眼前，可是他卻覺得小宋離他很遠，遠到他看不清小宋想做什麼，「你不是說過只要我陪你，你就什麼都聽我的嗎？我沒食言，你也不行，你要一直聽我的。」

  放在平時，小宋早就討好地貼著宋期手心，撒嬌賣萌，怎麼容易讓宋期心軟就怎麼來。

  可這一次，她什麼也不做，觸手蔫蔫地趴在地上。

  宋期一陣心軟，他咬唇，幾乎是哀求道：「你說過的……」

  何青溪看不到也聽不到下面的動靜，她說完那話之後就靜靜等小宋的回答。

  她知道小宋會答應，即使是宋期，也沒法阻止它。

  洞窟開始動搖，落石從洞頂開始脫落。

  何青溪看著頭頂上越來越大的洞口，後退了兩步。

  小宋的觸手顫顫巍巍身上它給何青溪的藍球，藍色的光芒緩緩流進球里，藍球的光芒越發明亮，而小宋觸手顏色漸漸褪去，觸手上出現了裂痕，像是被放在烈日下久曬而裂開。

  小宋用最後的力氣把宋期裹起來，嚴嚴實實擋住了落下的石頭。

  「我會保護他。」何青溪輕聲承諾。

  春奄奄一息，而對面的魂魄狀態也很不好，身影一下清晰一下模糊。

  眼看著魂魄就要把春殺死，何青溪猛地拽開春，動作太大，沒好全的傷口再次裂開，她皺眉，抬腳踹向魂魄。

  魂魄摔在地上，不可置信看向何青溪，似乎是不明白為什麼何青溪要幫一個叛徒對付它。

  「夠了，」何青溪看了兩人一眼，冷聲說，「你該醒來了。」

  她說的是你，不是你們，但分明是在說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