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
2024-09-06 09:19:11
作者: 隔壁二狗
也不可能有別的原因鬧鐘壞掉了,鬧鐘還是小王來的時候,她特意新買的,怕的就是舊鬧鐘不靈,小王偷懶什麼的。
孫姐開始檢查鬧鐘。
鬧鐘肯定沒有問題。嶄新的鬧鐘,標籤都還沒有撕掉。
孫姐查看了鬧鐘,確定沒有問題,就繼續朝嬰兒房走去。
嬰兒房裡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呼吸的聲音,彷如屋裡根本就沒有人。
心裡一跳的孫姐輕車熟路進屋,開燈——她看到孩子口裡含著奶嘴乖乖的睡在嬰兒床里,保姆王冊也睡的很香。
沒有問題啊!
王冊,孩子,鬧鐘,還有門窗都關好的。那麼剛才的聲音出自什麼地方,是怎麼製造出來的響聲?難道屋裡真的有鬼!
想到鬼,再回想起珊瑚死亡那一刻的情景,孫姐猛然一抖,急忙朝到主臥跑去,然後關門,逃也似的跳上床緊挨著徐磊睡下。
睡了一會,沒有聽見響聲,困意慢慢襲來。
終於孫姐睡著了。
街道上的各種噪音,鬧醒孫姐的時候,她一下子驚醒坐起來,才發現徐磊已經離開去上班了。
王冊正在熬粥。
看她一臉倦容的起來,就小心的招呼說:「孫姐起來了?」
「嗯。」
孫姐去了洗漱室,洗臉漱口,對著鏡子照。
一晚上的功夫她發現自己的臉色不好看,不是蒼白,也不是慘白,而是暗淡無光澤。特別是眼圈,跟熊貓眼似的。
王冊很年輕,穿著再怎麼樸素,也掩不住她的青春貌美。
孫姐敢打賭,王冊稍稍打扮一下就把當年的珊瑚給比下去了。
無心無意的想,孫姐眼皮一跳,覺得不得不提防一下王冊。徐磊可是她用一條命換來的,他能忘卻跟珊瑚的感情,愛情,也能把她拋之腦後另尋新歡。
「孫姐,快吃粥,待會涼透了就不好吃了。」王冊忽然出現在門口喊一聲,嚇得孫姐渾身一震,然後從鏡子裡看王冊說道:「知道了。」
王冊是鄉壩頭來的,不怎麼會打扮,那頭髮就從沒有好好的搞整過,亂蓬蓬乾燥雜亂。皮膚倒是將就,沒有抹美顏霜,看著還是水嫩光滑,只是她身上穿的衣褲卻是大了去。
跟穿的孕婦服差不多。
孫姐突然動了惻隱之心。她想起,自己的衣櫃裡有很多過時,不怎麼穿的衣物,倒不如給了王冊,這樣子她也會對自己感恩戴德,把孩子帶好,對自己也會更加尊敬,也就不會破費給她提工資了。
打定主意,拿起梳子梳頭髮,卻發現耳邊多了一根白髮。孫姐現在最緊張的就是白頭髮,看見白頭髮,她的心微微一顫,捉住毫不猶豫扯斷。
咦!這把梳子好特別?
孫姐記得她沒有這種梳子,油光發亮,拿在手裡沉甸甸的,梳在頭上有一種別樣的感覺。本來,昨晚上她沒有睡好,起來頭還昏昏沉沉的,一經這梳子一梳,昏昏沉沉的感覺沒了。
「王冊。」
王冊正專心拖地,孩子在睡覺,她得在孩子醒來之前把屋裡的地拖乾淨了。她太看重這一份工資,生怕主人家一個不高興就把她辭退了。所以做起事來,特別認真。
在聽見孫姐喊的時候,答應一聲,把拖帕擱在牆壁邊跑來門口問:「孫姐什麼事?」
孫姐把梳子捏在手裡,微笑道:「這把梳子是你的?」
「不是的,我的梳子沒有這把好。」
「哦。不是你的啊?」孫姐仔細看梳子,越看越喜歡,想或許是徐磊出差從外地帶回來的。
孫姐把梳子收好,走出洗漱室,對王冊說:「你拖地,我待會給你找一些合身的衣服,款式雖然不是當今流行的,卻還是勉強能穿。」
聽孫姐說要給自己衣服,王冊滿心歡喜一疊聲道謝,越發的賣力拖地,恨不得把地皮拖一層才能表達自己的謝意。
果真,孫姐在吃了飯之後,拿出一摞摺疊整齊,有香味兒的各種款式衣褲。
王冊看,每一件她都喜歡,樂呵得一張臉都笑爛了,最後全部抱走。
有王冊帶孩子,孫姐可以閒暇時間去玩牌。
牌友大多數是房客。
房客巴結孫姐,老遠看就招呼。
彼此寒暄坐下,有人發現孫姐面色不好看。
她就把昨晚上聽見怪聲的事講了出來。
有人建議她去找神棍來看看,說不定家裡有不好的東西作祟。
偏偏徐磊不信邪,也不相信鬼神。
孫姐是半信半疑,卻也不敢明目張胆的把神棍請回家裡來。她就在房客們的出謀劃策下,去了神棍家裡。
這神棍是一個糟老頭子,聽了孫姐的來意,裝模作樣掐指一算,然後煞有介事拿出一張黃紙,再來一個碗,把黃紙往水裡一放。神了,黃紙顯示出符咒文字來。
當時就把孫姐驚得說不出來話。
其實明眼人一眼看出,這是假神棍慣用的騙人伎倆。黃紙是神棍用明礬寫好,肉眼看,就是一張普通沒有字的黃紙,一旦放進水裡,就顯示出字跡來。
孫姐這一次可謂是大出血,花錢買平安值了。
按照神棍的吩咐,把神符水撒在屋裡的角角落落。
神棍告訴她,只要把神符水撒在屋裡,保證一切安好。
第二夜已悄然來臨。
孫姐撒了神符水,心理安定,並不害怕。
加上孩子早早兒的已經睡下,不會在十一點鐘哭鬧,昨晚上沒有睡好覺的她,吃罷飯也上休息了。
躺下,孫姐算徐磊出差的時間,什麼時候到目的地,什麼時候回來,在路上耽擱幾天。然後眼睛就開始打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屋裡很安靜。
鬧鐘滴答滴答的聲音很清晰,孫姐這一覺很沉,她沒有聽見鬧鐘的滴答聲,更加沒有聽見孩子的哭鬧聲,一瞬間,她記憶里想起,孩子不在哭鬧了,就更加睡得心安理得。
睡夢中,孫姐敏感到什麼?一下子驚醒,豎起耳朵聆聽片刻,好像又沒有什麼,然後再次躺下睡覺。
這次她還沒有完全沉睡過去,就感覺來自後腦勺陰冷陰冷的,頭髮絲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