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窮山惡水出刁民

  也不知道車子停了多少次，丁莉忽然發現那個老婆婆不見了。

  「小軒……小軒你醒醒。」

  聽見丁莉喊的時候,車裡的人已經所剩無幾，也就是幾個十來個人的樣子。

  「什麼事？」

  「那個老婆婆不見了。」丁莉神秘兮兮的口吻，很緊張的樣子說道。

  這個有什麼奇怪的？人家說不定早就下車了。葉軒覺得丁莉是神經過敏了，他笑笑說：「傻丫頭，老婆婆下車了，還能跟我們一起去門兒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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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莉點頭說：「也是……」忽然又想起什麼，吃驚的捂嘴姿勢說：「你有沒有覺得，她是不可能一個人走的。」

  葉軒沒有反應過來丁莉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能……」他突然醒悟吃驚道：「她眼睛看不見。」想了一下，看丁莉滿眼恐懼急忙哈哈大笑道：「傻丫頭，看不見難道沒有人幫助她？」

  丁莉是真沒有看見誰幫助老婆婆下車，她深信，一直以來，眼睛就沒有偷懶，就那麼直白的盯著車廂里所有人看，偶爾看一下新上車的人,也是分秒間。

  葉軒覺得老婆婆什麼的跟他們沒有關係，閒的蛋疼才會糾結一個不相干的人，他三言兩語安慰丁莉，然後看馬上就到門兒溝站了，就提醒她下車。

  下車來,丁莉覺得渾身都酸疼了，伸胳膊踢腿，完事看葉軒又跑去看電線桿子上的尋人啟事，就嘟噥一句說：「看什麼看，走啊。」

  葉軒的確是去看電線桿子上的一張紙,但卻不是尋人啟事，而是垃圾GG，說什麼治療陽wei、經久不舉，還有打胎什麼的東西。

  還是原來的那根電線桿子，只是尋人啟事好像被人清理掉了。

  看葉軒很失望的樣子，丁莉重複一句話說：「走啊！」

  「好。」

  葉軒跟丁莉看天色不早了，走得飛快朝外婆家趕去。

  路人有人看見他們倆，好奇的看，看了喊一聲：「你不是方仙婆家的外孫嗎？」

  方仙婆是葉軒外婆的名。

  葉軒笑了說：「是啊。」有人認得他，那真是太好了。剛好順路，他就打聽上次打撈屍體的事，聽這位農村大媽說，上次打撈的屍體身份還沒有確定，屍體還在殯儀館沒有處理，至少他們這裡沒有聽到關於屍體的任何消息。

  「哦。」

  「方仙婆去你家了，你現在回來做什麼？」農村大媽總是好奇這些大城市的人，好好的跑來這裡受罪。一個是路不好走，二個是，山裡的飯菜也沒有大城市裡的可口。

  「外婆的藥膏沒有帶，我專門回來拿藥膏的。」在這裡的人，但凡知道葉軒外婆的，都曉得她有嚴重風濕病，藥膏貼上雖然不能治本卻能控制疼痛。

  「哦。」農村大媽一雙眼老是往丁莉身上瞟，心說，這閨女怪俊的，應該是方仙婆外孫的女朋友。

  丁莉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她才收回視線，口裡說：「大城市裡的人就是好看，越看越漂亮。」

  轉眼間，農村大媽跟葉軒他們分開走了一個去村東頭，一個是去村西頭。

  不知道怎麼回事，越是靠近外婆的家，葉軒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悸感，不但如此，丁莉也是心慌慌的，不住的問怎麼還沒有到。

  終於到了，大老遠看見那一片蔥蔥鬱郁的紫竹林，他們倆心裡就徒增怯意。

  小青瓦上有青苔，瓦溝里落了不少落葉，有樹葉，也有紫竹葉。葉子腐爛，冒出來一簇簇青草，在屋檐下掛了兩張巨大的蜘蛛網。其中一個蜘蛛網中間趴伏了一隻大蜘蛛，丁莉怕蜘蛛，老遠就不敢走了。

  葉軒就地上拾起一根紫竹槓去捅蜘蛛網，大蜘蛛嚇得麻溜的在蜘蛛網上爬。

  丁莉嚇得尖叫。

  葉軒覺得丁莉矯情了。

  丟了竹竿，他才注意到紫竹林就像遭到洗劫，有不少的紫竹倒伏在地，到處都是砍伐留下的殘體。看來外婆沒有在家，村裡的人合起來砍伐她的紫竹了。

  丁莉很吃驚「他們就不怕你外婆回來討公道？」

  「窮山惡水出刁民。」葉軒去開門，開門處一股森冷的風撲來，忍不住一個激靈，縮了縮脖子，抬眼看，好似看見裡面一閃而過一個人。

  「誰？」

  聽葉軒這麼一喊，嚇得丁莉再次抱住他的手臂，不敢進屋裡。

  「別怕有我呢。」葉軒帶著丁莉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

  丁莉眼尖看到地面上一串串奇怪的腳印，她嚇得尖叫「啊，那是什麼。」

  葉軒順著丁莉的目光向地面看去，屋裡出現淡白色一個個歪七豎八酷似濕腳印的東西，而且排列毫無規矩可言。此種腳印，他曾經有看見過，那就是沈冰寒消失那天晚上出現的腳印！

  難道沈冰寒回來過這裡？葉軒心裡打鼓，卻不敢把這個想法說出來。

  看丁莉嚇得不輕，他故作鎮定，輕描淡寫的口吻道：「這個有什麼，不就是農村地勢潮濕從地層下起來濕氣留下的印跡，有什麼好害怕的。」

  丁莉是害怕的，至少在進屋裡的那一刻，一霎陰冷讓她不得不挽緊了葉軒的手臂，現在聽他說只是因為潮濕起來的印跡，好像真的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也就嘴硬，嘟噥一句道：「什麼嘛，我才不怕勒，不就是腳印嘛，就是有點冷而已嘛。」

  「真的，沒有什麼好害怕的。」為了證明屋裡沒有什麼，葉軒大步流星的朝屋裡走。

  丁莉面帶怯意跟上。

  鬼節還有最後幾天，這個季節原本沒有那麼冷，可是呆在這屋裡。感覺就像到了隆冬，冰冷陰森的風吹著房子外面的紫竹沙沙作響，或是樹丫碰到屋頂的各種怪聲，聽著有一種寒毛直豎的感覺。

  進屋裡首先要解決的是吃喝拉撒睡。

  因為時間的關係，他們倆今晚上免不了要在這裡住一晚，當然在這裡住一晚還得給家裡的人說一下，免得他們牽掛，或者是在告知爸媽的同時，叮囑他們別把這事告訴外婆。

  注意打定，葉軒把事情簡單的告訴爸媽，大意就是想來外婆家裡住一晚。因為他有東西落在這裡，暫時還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