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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乾柴烈火

2024-09-06 07:43:42 作者: 不夜城

  如遭雷擊。

  裴景安繃直了背脊,反應過來時,已不再是上一輪的和風細雨。

  

  帶著奶味的椰香和雪松的味道瘋狂裹挾,糅合著方寸之地的酒氣,一腔情慾如同潰堤。

  「清歌……清歌……」

  他摟著她的腰,像是要將她整個人楔進胸膛里。

  唇齒廝磨間,低低喚著她的名字。

  一聲如同滾熱的油滴進熾熱焚燒的乾柴,頃刻間揚起沖天烈焰。

  在外挺拔柔韌的腰成了堤岸上垂落的柳,長發飄落,盪開水波樣的紋路。

  兩人的呼吸都亂了拍子。

  「楚清歌……你不該來招惹我的……」

  鼻尖蹭著鼻尖,裴景安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甘。

  楚清歌方才得以喘息,耳邊便砸過來裴景安的指責。瀲灩的唇微微勾起弧度,她的雙手緩緩游上他的肩。

  「如果我……非要來招惹你呢……」

  話音未落,腰後的手臂驀然收緊。

  裴景安幾乎把她整個人從桌子邊撈起來,扣在她腰側的手堅若磐石。

  隔著夏天單薄的衣料,兩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臟砰砰跳動。

  「你說你要想清楚……」裴景安嗓音嘶啞,「三天時間,夠不夠……」

  「我猜應該……」楚清歌把玩著他領口上竹節形狀的胸針,拖長了尾音。

  「……」

  「夠了。」

  「……你的答案呢?」

  回應是她主動交付過來的懷抱。

  「裴律師覺得呢?」

  只一句,春風十里,桃花灼灼。

  許念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人都驚呆了。

  「我天這就是大佬的辦事效率嗎?」

  「胡扯,」楚清歌翻了個白眼,「這明明是我的思考效率。」

  「你這屬於趁虛而入啊,趁著大佬心神不寧的時候,一把將其拿下……」

  「咳咳咳……」楚清歌快被她的成語嗆死了,「什麼叫趁虛而入?!你這個成語水平當年沒考上公務員是有原因的。」

  「那你自己形容一下嘛。」

  「形容?emmmm……好像還真沒想過……」楚清歌搓著擺在面前的玻璃杯,「水到渠成?順理成章?」

  「行行行,我看是乾柴烈火,一點就著。」許念堵住她的嘴,換了個問題,「那沈星洲呢?大佬沒跟你說沈星洲那個案件是怎麼回事?」

  「……沒有。」

  說到這個,楚清歌還是有點泄氣,也沒有心思辯駁那句「乾柴烈火」。

  那天她之所以莽撞地就跑去找裴景安,也是因為這一點。

  她在網上搜了關於沈星洲的資料,才知道那個看起來內斂謙遜的醫生,原來曾經是個那麼金光閃閃的人物。

  那些長長的醫學名詞看得楚清歌頭暈,什麼橋小腦角區腦膜瘤切除,什麼顱內大腦中動脈M2段斑塊剝脫。

  有一句話楚清歌卻看懂了。

  沈星洲是A市第一人民醫院神經外科最年輕的主任醫師。

  但醫學畢竟也是小眾圈子,他真正走入公眾視野,是他多年前,曾因為一次醫患矛盾受傷,搶救了許久才算把命保住。

  那次之後,沈星洲從A市第一人民醫院辭了職,回去自己開了一個類似療養院的私人診所。調養身體,閒暇時間便治病救人。

  楚清歌這才覺得「沈星洲」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她讀研的時候,沈星洲受傷的新聞一度登上熱搜,只是那時候沒有精力去研究。

  如今想要了解了,網上的信息卻好像被清理過了一樣。除了最後的判決書上寫著雙方的代理律師和審判結果,沒有其他的多餘信息。

  案件的真相究竟是什麼,是不是真的已經結案了。如果沒有結案,又進行到了哪一步,楚清歌沒有找到有用信息。

  「算了,大佬想說的時候自己就會跟你說了。」許念攪著面前的咖啡,「不過這就解釋了,為什麼你們之前被刁難的時候,裴景安明明手裡有於偉的授權委託書,還由著郭政在他面前作威作福。」

  「……」

  「因為裴景安壓根沒準備贏這場官司。」

  「確實,」楚清歌托腮,「雖然不知道沈星洲敗訴的原因是什麼,不過情況可能跟這次一樣。只不過把趙月換成了沈星洲而已……」

  擱在茶碟邊的手機屏幕亮起來。

  「喂,裴學長,」許念隔空沖光纜那頭的裴景安喊話,「現在是中午一點,是下班時間!我找你女朋友出來吃個小蛋糕怎麼還帶把人中途叫走的啊!」

  當然,抗議是無效的。

  「我確實是沒有想到,」許念真摯地望著剛吃了幾口的草莓慕斯,「當他女朋友也逃不過被壓榨的噩夢……」

  結果就是楚清歌把許念帶回了事務所。

  拎著還剩了很多的草莓慕斯。

  來到裴景安的辦公室,沙發上坐了三個人。

  兩個還很年輕,三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像是一對夫婦,坐在一起。

  坐得離他們很遠的是一個老太太,一件玫紅色的短袖洗得變了型,神情木訥。

  「怎麼回事?」

  借著倒水的功夫,楚清歌悄聲問。

  「夫妻倆的女兒,遺骨被人挖了。」裴景安壓低聲線。

  「什麼東西?」楚清歌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

  「孩子父母常年在A市上班,孩子是葬在老家的,清明節孩子父母回家才發現,自家孩子墳墓被挖開了。問老人,老人也說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時候,孩子的遺骨被人挖走的。」

  「不是……那應該找偵探啊,找律師也沒用……」

  「你不就是個小偵探?」裴景安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

  「……」楚清歌知道裴景安從不會拿工作上的事情開玩笑,再覺得荒謬也只能相信,「那他們今天來的目的是……?」

  「找你做他們的代理律師,」裴景安加了一句,「兼小偵探。找到挖了他們女兒的遺骨的犯罪人後,起訴犯罪人。」

  「我?」

  楚清歌眼睛都快瞪掉了,水蔥一樣的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你確定他們不是衝著你的名頭來的?」

  裴景安撥掉她的手,隔在客戶和楚清歌之間,擋住了楚清歌的愕然。

  「就是你。」裴景安眼尾含笑,「你還記不記得劉坤的母親?」

  「……記得。」

  沒有她,也不會有後續裴景安又是拿個小傷口包紮,還要她去他家裡照顧他,不去還生氣這些事。

  「名聲在外。」

  只要碰見劉坤的事,劉坤的母親是出了名的難纏。

  經過媒體的大肆報導,這對和劉坤略有交集的夫妻,來到律師事務所,指明了要楚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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