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眼多,讓人討厭!
2024-09-06 04:11:42
作者: 醉月弦輕
司羨魚忽然握住他的手。
把自己的那縷頭髮從他指縫中抽了出來,理了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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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他的手推了回去。
淡淡道,「不死。」
鳳臨淵一愣,皺眉,「什麼?」
司羨魚,「我說我不死,所以也不會變成鬼,太子殿下儘管放心。」
開玩笑,好好活著不好嗎?
就算是在末世那麼惡劣的環境下,她也每天艱難求生,沒有一天放棄過!
到了這太平盛世,還想不開要死啊死的,到底是有多閒?
鳳臨淵不屑,「說大話的本事倒是一直讓我很出乎意料,不知道你在鄉下這麼多年是怎麼過的,沒有閃到過舌頭嗎。」
司羨魚,「多謝殿下關心,我的舌頭挺好的。」
她環顧了一圈,還是沒找到自己的腰帶,有些苦惱。
難不成是掉在自己之前的房間裡了?
「餵。」
他突然在後面一喚。
司羨魚一回頭,一條腰帶就扔了過來。
司羨魚看看手裡的腰帶,又看看鳳臨淵的腰,「你不用?」
鳳臨淵,「少管我,還有件事我要提醒你,馬上比賽時間就要結束,你的參賽作品完成了嗎?」
雖然他也完全不認為司羨魚真的能交出什麼像樣的作品來。
所以。
「要是你求求我的話,說不定我可以……」
「多謝殿下提醒!我這就趕回去,應該還來得及!」說完司羨魚隨便把腰帶往腰上一圍,用力紮緊!
人已經跑出大門之外了。
那句「我可以大發慈悲幫幫你」,鳳臨淵壓根就沒有機會說出口……
一陣風過,九夜已經站在了鳳臨淵身後,「殿下,這個司小姐實在是太沒規矩了,就算和殿下退了婚,她也不該和宣王攪和在一起啊,誰不知道殿下您向來和宣王不和?」
鳳臨淵長眸一掀,凌厲的視線掃過來,「你今天的話特別多。」
「啊?」九夜一愣。
他這也是想幫主子排解排解心中的情緒啊,主子不想自掉身價罵人,那他來罵。
罵完之後主子的氣也消了大半了,比較不容易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啊。
鳳臨淵手指一勾,「給我。」
九夜瞬間神經緊繃,「殿下,屬下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鳳臨淵蹙眉,「給我!」
九夜一咬牙,飛快解下腰間佩刀遞了過去。
鳳臨淵莫名其妙,「叫你把腰帶給我,你給我這鐵疙瘩幹什麼?」
九夜一愣過後,趕緊「哦」了一聲,飛快解了腰帶,重新雙手遞過去——
……
御花園內,閨女們嘰嘰喳喳。
雖然誰都不敢明著說剛才那件事,但是大家眼神交換之間,明里暗裡都對那件事充滿了好奇心。
尤其是司音音和司裊裊身邊,圍了明顯比平日要更多的人。
「音音啊,那就是你的雙胞胎姐姐嗎?怎麼我看著你們兩個人長得一點也不像呢?」有人問。
司音音內心抓狂,面上卻客客氣氣地道,「可能是因為我們一個像爹一個像娘吧,雙胞胎也不一定都是長得一模一樣的。」
馬上就有平日裡和司音音交好的貴女幫著說話,「是的是的,我們以前有個老媽子就生了一對雙胞胎,長得也是一點都不像呢!」
「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為雙胞胎肯定都長得一樣呢,看來是我們孤陋寡聞了。」
「聽說你那姐姐在鄉下修生養性多年啊,想來也學了不少才藝了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哎喲,那肯定的啊,人家一門心思就在家學這些,哪裡像我們,三不五時就要去胭脂坊買個水粉,去錦繡坊做件衣裳,去玲瓏坊定套首飾。」
「可不是,這麼一想咱們真是不務正業,快讓開,讓我看看這位司小姐到底做了幅什麼作品要交上去!」
「我也看看!」
「讓我也看一眼!」
一大群人擠過來,都好奇地往司羨魚那張桌子湊。
司裊裊原本十分不以為意。
別人不知道司羨魚是個什麼來頭,她難道還不清楚?
什麼修生養性,那可是結結實實在外邊當了十六年的村姑!
就她那樣的,能交出個什麼像樣的作品出去啊。
誰料旁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哎喲!真不得了,好像啊!」
「我從未見過如此畫法,真真是奇妙又傳神!」
「只是黑白兩色,竟然可以畫得這麼像的嗎?就像是真的一樣!」
什麼玩意?
有那麼一瞬間,司裊裊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她的桌子就在旁邊,撥開了幾個人用力擠了進去——
就看到寬敞的桌案之上,鋪開的宣紙上,一叢墨菊裊裊綻放。
雖然才只畫了一半,有花冠還沒有葉子和莖稈。
但是上半部分的花朵一絲一縷簡直不要太傳神。
就黑白兩色,明暗對比,那墨菊就仿佛是真的擺在紙上一樣!
司羨魚什麼時候學的這麼一手?
不!
不行!
不能讓她把自己比下去,否則她堂堂司家長房嫡女,豈不是連個鄉野村姑都比不上?!
「公主回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句,眾人立刻發現了朝這邊走來的長平公主。
頓時做鳥獸散,馬上規規矩矩都回去了自己的位子上。
司裊裊的目光閃了閃,端起桌上的硯台……
長平公主換了身衣服,重新落座,就好像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輕輕一抬手,她身邊的大宮女立刻上前,「還剩一盞茶時間,請各位貴女抓緊了。」
頓時緊張感就上來了,貴女們忙著完善自己的作品,暫時根本沒人有閒心再去關心其他。
司羨魚就是在這個檔口才回到御花園。
長平公主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禁不住有些不悅。
她倒是不討厭鄉下來的人。
但是鄉下來的,還這麼多心機,算計皇子,想攀高枝,就著實讓人討厭了。
司羨魚回到自己的桌案前,剛提起袖子要去拿筆,忽然頓住。
「魚姐姐,怎麼了?」隔了一張桌子,司音音關切的聲音傳了過來。
司羨魚面前的宣紙鋪成著,原本畫了一半的墨菊,此時上面卻潑了一大片墨水。
花冠根本看不清,宣紙也被染黑了大半,甚至還有墨汁在淋漓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