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早晚也可以翻盤

  說話的是蘇婉晴，她的聲音和林若有六分相似，與林若不同之處就是她會故意地偽裝自己清冷的聲線，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柔軟很多。

  「蕭太太認識？」坐在蘇婉晴右手邊的貴婦本來就對蕭寒霖剛才豪擲七百萬給蘇婉晴買東西的事情心裡有些不好受，再想想自己的男人，不僅外貌沒法和人家比，就是對妻子愛護這一點，就是拍馬也趕不上。再看看蘇婉晴的相貌談吐，更是羨慕嫉妒恨。

  「嗯。剛才就看著眼熟，近看就更加確定了。」蘇婉晴面帶驚奇地回應道，更是有激動之情毫不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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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認識？」蕭寒霖扭頭看一旁的蘇婉晴，神色平靜。

  「嗯！這是我外婆的戒指，沒想到今日竟然會在這裡見到。」蘇婉晴頓了頓，看著蕭寒霖堅定地點了點頭。

  這邊的喧譁自然引起了台上邱老的主意，邱老幾步走到蘇婉晴面前，神色有些激動，「蕭太真的知道這枚戒指？」

  蘇婉晴點了點頭，「是的。這是我外婆的戒指，這戒指應該是有一對的，一男一女，這枚是女戒，我外婆的那枚是男戒。」蘇婉晴有些抱歉地攤手，「我還道為什麼那是一枚男戒，我曾經問過外婆，只是她不願告訴我。」

  只是簡單地一句話就打消了邱老一半的疑心，畢竟剛才他沒有說這是一對戒指，若她是假冒的，那這個後生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這戒指外婆說本不是她的，是一位極好的朋友的，當初他們也害怕將來見不到對方，所以便以這枚戒指作媒介，希望有一天可以找到對方。就算他們沒有找到彼此，將來有這枚戒指做信物，兩家的後代若是相見也可以建立長久的友誼。」

  蘇婉晴徐徐道來，絲毫沒有遲疑，就像是真的在說她外婆的事情一樣。

  邱老此時已經相信了七八分，又試探道，「這麼多年我都在找你們，卻如何也找不到，你們到底在哪了？」

  「小的時候是和外婆在美國的，後來隨外婆去了中國。」蘇婉晴雖然生長在美國，但是父母都是中國人，而她又常年生活在美國，和林若外婆常年在美國的經歷相符。

  「那你外婆呢？她還好嗎？」邱老毫不掩飾內心的激動，臉色通紅。

  「很遺憾，外婆已經在幾年前去世了。」蘇婉晴有些難過地低頭，提起外婆離世的事情還是讓她忍不住悲傷。

  「唉，竟然真的走了，走了……原來當年一面，竟然真的是永別，永別啊……」邱老「咣當」一聲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失了神，像著了魔似的不停地念叨這幾句話。

  林若在一旁看著這一幕鬧劇，一句話也沒有說，她嘴角微微揚起，看著一旁絲毫不驚訝地莫黎陽，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道，「這是你們的目的？這些事都是你告訴她的？」

  「這只是剛剛開始。」莫黎陽眼中透露著玩味，端著紅酒杯，仰頭喝了一口，也看向蘇婉晴和蕭寒霖。

  正在邱老失神的時候，蘇婉晴向前走了兩步，很懂事地道，「邱老先生您不要太激動了，外婆已經走了很多年，她走得很安詳。而對於您，她曾經說過，您是她一生之中最珍貴的朋友。」蘇婉晴輕輕柔柔地安慰邱老。

  「外婆把那隻男戒留給了我，今日並不知道有這件事情，改日我一定和寒霖拜訪邱老，把您的東西物歸原主。」

  誰知邱老擺了擺手，「不需要了，既然已經送給了她，那就是她的，她給了你那就是你的，難道還有要回之理？不必了。你留著吧。我本意也只是以此找到她，誰知……唉……」邱老起身，再不看眾人一眼，離開了宴會。

  林若看著邱老略微有些佝僂的背影，與他剛來拍賣會時截然不同，看來這件事情真得對他打擊很大啊。她微微眯起眸子，眼中犀利的目光盯著蘇婉晴，卻什麼也沒有做。

  「怎麼？不上去揭穿她？」莫黎陽低頭看著林若，林若也抬頭看她，不知情的人看到二人深情對望，一定覺得二人是一對情深似海的情侶。

  但只有這二人自己知道，他們的內心都是很奇怪的。

  「揭穿她？說得那麼象模象樣，一看就是準備很久了，相信就算我現在揭穿，她也一定有了別的對策對付我，你莫黎陽我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也不想是個衝動莽撞的人，既然出招了，那一定把後路都鋪好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上趕著當炮灰？」

  林若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繼續沉聲道，「況且，我本不想揭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是麼？棋不讓你們下下去，怎麼知道你們最後要的是什麼？」

  「你不怕輸了麼？萬一我們要的是你給不起的呢？」莫黎陽忍不住要打擊一下女人的自信，他恨這種天生的王者的自信，又該死地愛極了這份自信。

  「輸？輸了又能怎樣？我林若孑然一身，最多就是賠給你一條命，我有什麼怕的？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件事情，我肯豁出性命，你，或者說你們，卻不一定敢。若是這樣，就算是輸了，我早晚也可以翻盤，不是麼？」林若眸色複雜地瞥了蕭寒霖一眼。

  隨即收回了目光，略帶挑釁地看著莫黎陽。誰知這番話卻引來莫黎陽一陣輕笑，「林老師果然有意思，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一起來下下這盤棋吧。」收回目光，兩個人極有默契地轉身向剛來的大廳走去。

  「接下來去哪裡？」對於她對蕭寒霖的態度，莫黎陽知道她現在仍舊是愛著他的，也知道她現在對他有些意見，若是他識趣，就應該趁機加一把火，讓這兩個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只有這樣，自己才有機會，不是麼？

  「回家。」林若面無表情地道，「難道你還指望我像個怨婦一樣再夜不歸宿，玩那套你我都會的幼稚把戲？算了吧。」林若嗤笑一聲，走快了兩步。

  「唉，我送你。」

  「好。」林若沒有拒絕。

  而這一邊，拍賣會結束以後，邱老可能是被打擊地大了，畢竟這種事情不論是誰碰到都不可能淡定，苦苦尋找數年的人，費勁了人力物力心力，最後就得到了一句「已經過世多年」，這樣殘酷的結果無非是把邱老心中的一絲希望狠狠地抹殺掉。

  更殘忍地是，邱老在聽到蘇婉晴承認自己是外婆的孫女的時候，邱老是興奮到極點的，這樣從雲端摔到地獄，對於一個年過古稀的老者，是殘忍的。

  所以邱老只是派人告訴蘇婉晴明日邀請她來家裡做客，沒有再見她。當林若和莫黎陽坐上加長林肯回去蕭家的時候，蘇婉晴也和蕭寒霖從宴會走了出來。

  蕭寒霖細心地把西裝外套披在蘇婉晴身上，蘇婉晴嬌羞地道了聲謝。

  從剛剛蘇婉晴認親就一言沒發的他，淡淡地回道，「不謝。」

  「寒霖，你沒什麼要問我的麼？」蘇婉晴自從剛才就一直被各路人馬盤問，有的是真的感興趣，有的是想要看熱鬧。但蕭寒霖卻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吭。

  蕭寒霖伸手想要掏一根煙，卻突然想起外套在蘇婉晴身上，悻悻地收回了手，目光有些散地問道，「你餓麼？」

  蘇婉晴知道他是在找林若，但心裡一想到他還會細心地問自己餓不餓，不免又有一絲欣慰。「嗯，有點餓了。」

  「你胃不好，想吃什麼，我們再去吃點。」蕭寒霖道。

  「不用了，都這麼晚了，別吃了。」蘇婉晴懂事地道。

  「不行，去給你買完粥吧。紅豆薏米粥，對麼？」

  「你記性真好，對的。」蘇婉晴有些驚訝地點了點頭。

  「嗯，好，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你也該累了，今晚陪我參加宴會，辛苦你了。」說完拍了拍蘇婉晴的肩膀，拿了車鑰匙蕭寒霖驅車離開了。

  擁著還有蕭寒霖味道的西裝，蘇婉晴滿足地笑了笑，只是眼中多了一絲剛才沒有的複雜。

  蕭寒霖輕車熟路地去那家粥鋪，蘇婉晴從小時候胃就不好，因為每次吃飯都要是在她姐姐蘇婉琳吃過之後才能輪得到她，有的時候因為要上學根本沒時間吃飯。

  久而久之就把胃搞壞了，經常都只能喝些粥，那個時候，蕭寒霖出去玩回家，路過這家粥鋪都會給蘇婉晴帶上一碗。

  人的記憶力真的很可怕，時隔多年，蕭寒霖仍然能夠清清楚楚地記得很多很多關於她的事情，面對她，雖然不會像年輕的時候那樣心跳加速，卻仍舊會有一些說不清的情愫。

  儘管偶爾看著她腦袋裡會閃現出林若的臉龐，但更多的卻是貪婪地看著這張多年未變的小臉，這個女人，於他來說，意義非凡。

  是他的初戀，更是他年少時候的，一個夢。

  說起林若，腦袋裡不禁想起今天晚上她和那個莫黎陽親密的言談舉止，眸中不由得升起一簇簇火苗，估計莫黎陽現在要是在他面前，估計他會忍不住生撕了他。

  而那個女人，這是在氣自己麼？哼，幼稚！粥鋪離得不遠，很快蕭寒霖就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