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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無心」之吻

2024-09-06 01:09:53 作者: 堂暖米

  張尹靈冷笑,道:「我是嶺幽哥哥邀請來的客人!」

  滕糖說道:「客人也應該知道禮數,不應該在公眾場合大喊大叫的。」

  張尹靈喊道:「什麼公眾場合?這是個包間,是私密的地方!」

  「所以張小姐很喜歡在私密的地方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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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個戲子,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我不僅喜歡大喊大叫,我還喜歡……」張尹靈風一樣地大步來到滕糖面前,揮起了巴掌,「打人呢!」

  滕糖的腰向後一彎,那巴掌如狂風一樣從她的臉前掃過,落了空。張尹靈卻因為用力過猛、站立不穩,一個踉蹌摔了出去。

  滕糖站直了身子,冷冷地看著張尹靈,說:「我當然知道張小姐的路數。除了大喊大叫、打人,張小姐還喜歡擺弄豬血之類的玩意。看來,張小姐所受的家庭教育確實很獨特。」

  張尹靈好不容易站穩,她氣惱萬分地看著嶺幽,跺腳說:「嶺幽哥哥,你不管管她?」

  「管她?似乎是你一直在鬧。」嶺幽的聲音極度冷漠,但他看著滕糖的眼神中卻充滿了一種複雜的情緒。

  「張小姐,我建議你做一些冥想之類的訓練。你的氣性太大,長此以往,心肺會被氣炸的。」滕糖優雅地站著,臉上的笑容充滿了悲憫,就好像在看一個病人。

  張尹靈突然就哭了,毫無預兆。她雙手捂著臉,說:「為什麼?為什麼是這樣的?我的嶺幽哥哥怎麼會結婚?而且還是和這種噁心的女人結婚?我不相信!」她猛然抬起頭,指著滕糖說:「一定是你勾引嶺幽哥哥的!我的嶺幽哥哥是被迫的!」

  「哦,親愛的,你是被迫的麼?」滕糖幽然看向嶺幽,媚眼如絲,風情萬千。

  嶺幽仿若突然被電流電到了一下,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瀟灑地起身,幾步來到滕糖身邊,伸手攬住了她的纖腰,兩人一起面對張尹靈。他凝視著滕糖,深情地說:「松錦,我怎麼會是被迫的?你是我這一輩子最愛的女人。」

  看到眼前的這一波「秀恩愛」戲碼,張尹靈已經到了爆炸的邊緣,她伸手推了滕糖一把,說:「噁心的女人,離我嶺幽哥哥遠一點,嶺幽哥哥說這些話一定也是被迫的!」

  下一個須臾,嶺幽突然勸抱住了滕糖,視線交匯之間,他微微歪頭,吻住了她綿軟如蒟蒻的唇。

  滕糖的身子微顫了一下,她感覺他的懷抱越來越緊,直到讓她窒息,而他的吻由淺入深,從綿綿細雨演化成驟雨狂風,令人迷醉而眩暈。

  要不是張尹靈的哭聲大到震耳欲聾、引來了等在門後的那些大漢們的話,嶺幽和滕糖的纏綿之吻還可以持續更久。

  張尹靈臨走的時候說:「嶺幽哥哥,我不會放棄你的,永遠都不會!」

  包房裡終於又只剩下了兩個人。滕糖給嶺幽遞了一張紙巾。他接過來,擦拭了一下嘴角,看到紙巾上的緞光嬌紅色,心情沒來由地覺得很好。他抬眸看著在座位上百無聊賴地看著手機的滕糖,說:「你臉頰此時的紅暈並不是化妝畫出來的。」

  滕糖不接話,說:「我今晚的表現,你滿意麼?」

  「你指什麼?是指你對待張尹靈的方式,還是你的吻技?」他挑眉問。

  她的臉頰又是一紅,故作強硬地說:「當然是前者。」

  他攤手,說:「但是前者我早就忘了。因為,我一直沉浸在那個吻里,難以自拔。」

  她搖了搖頭,說:「嶺幽,你真的是導演麼?我之前就說過,你的演技並不比演員差。」

  「我演的吻能得到你這麼高的評價,讓我受寵若驚。」嶺幽喝了一口手邊的紅酒。

  滕糖也拿起酒杯,輕啜了一口。此時她並不想喝清茶,似乎只有酒才適合這個氛圍。她說:「所以,今晚這一出之後,張尹靈從此就會退出你的生活?」

  「你覺得呢?」

  「並不會。她說了,永遠都不會放棄你。而且,通過這幾次或直接或間接的接觸,我發現,她對你有一種近乎病態的依戀和占有欲。我甚至懷疑,即使你說了你已經結婚,她還會想辦法破話你的婚姻,無論如何都要和你在一起。」

  嶺幽放下酒杯,目光幽深,他說:「對,她就是這樣。她從小到大想得到的東西全都可以輕易到手,除了我。」

  滕糖閒談一般地問:「你小時候在她家借住過?」

  「看來你對我的過往很感興趣?」

  「隨便問問而已,不喜歡說就算了。」

  嶺幽并沒有迴避這個話題。他說起了自己的經歷。他的父母是從事考古研究的,他和父母見面的機會屈指可數,他從小就流連於各個親戚家。張尹靈的父母是嶺幽父母的好友,所以他在張家住過一陣子。

  滕糖點點頭,說:「從那以後,張尹靈就中了你的毒?」

  嶺幽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我認為,真正讓她迷戀的不是我,而是她心中的一種執念。但是她始終不明白這一點。我想了很多辦法讓她明白,但她卻似乎越陷越深,走的路也越來越偏。」

  「你有沒有想過一走了之?」

  「她有財力和物力能追隨我到天涯海角。」

  「所以你決定讓她死心?」

  「我摸索了很多方法,都不太奏效。但是……」他眼前一亮,說:「剛才看到我吻你之時,她眼中瞬間有了一種心如死灰的感覺。」

  「哈哈,」滕糖乾笑一聲,「所以我就是一個工具人。」她還沒等嶺幽說什麼,繼續說道:「不過,我從小到大就是工具人,我習慣了。」

  嶺幽的眸子幽幽地凝視著滕糖,他舉起了酒杯,說:「那我們就敬命運一杯。」

  「敬讓我做工具人的命運?好。」滕糖將酒杯與他的相碰,然後颯爽地喝了一大口。

  「看來你做工具人的歷史由來已久。」嶺幽抬眸,似乎很想聽她說下去。

  滕糖不聲不響地放下酒杯,沉吟了少許,說起了自己的家庭。說起了父母對自己的忽視、對弟弟的專注,以及總是要她出錢貼補家裡。她平靜地說:「我知道,他們不僅在用我的錢供弟弟上學,他們還要給弟弟蓋房。」

  嶺幽的臉上看不出來任何情緒,他說:「你為什麼甘於被別人榨取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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