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設計

  「把這傢伙拖進內屋！」

  楊仕春一改方才慈眉善目的長輩模樣。

  「老爺這樣真的行嗎？若是這孩子醒來後不認帳怎麼辦？」大夫人廖氏擔憂道。

  「哼！不認？就算他不想認，賈元明那人精也不會不認的，總之這個坑他不跳也得跳！」

  「爹，你怎麼自己說自己女兒是個坑！再說了賈公子都不省人事了，您還帶我過來見什麼？」楊潤婷氣憤的跺了跺腳，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好了，婷兒別胡鬧了！爹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喜歡賈元祿這小子嗎？」

  楊仕春雖說三十而立四十差點，可他對仕途上還是有些追求的，但也期望將來能在品階上更近一步。不過他也沒有無恥到要拿子女的婚事換前程。

  「爹～」

  「快回答爹！」

  在楊仕春的逼問下，少女最終還是紅著臉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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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她第一次到皇城下遊玩，見一男子帶著七八十歲的老母親上街乞討，路過時她本不想搭理誰知剛想轉身，一個長相星眉燦目、俊逸非凡的少年，便印記在她心田。

  每逢花開，她仿佛能聞到幽幽花香。

  少年給了乞討老者吃食還有一錠銀子，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麼善良的人，便好心的提醒他應把一錠官銀換成平常百姓用的碎銀子才對。

  少年先是愣了愣，隨即抱拳向她謝道:「多謝姑娘提醒」接著便收回官銀走開了，大約半柱香便氣喘兮兮的跑了回來，再掏出錢袋時已經變成滿滿當當的碎銀了。

  「這傢伙品學優良，繁文縟節，在仕途上雖是文官但超越老夫不成問題，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不二選擇。」

  「可…」

  一想到自己要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楊潤婷就心虛的只冒冷汗，若是將來他怨她又當如何自處。

  「沒那麼多可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再說了酒後亂性的事多了去了，婷兒你又何需如此在意？」

  「老爺咱們就只能出此下策了嗎？」廖氏出言詢問道。

  官場上的事她不懂，可自家相公也是朝廷正三品的府尹，哪裡需要下嫁一個正三品的文官，還用這種下作的手法。

  「哼！你這無知的婦人，若是真如面上那般老夫我還需要靠下嫁女兒來換取利息交換嗎？」

  廖氏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出口，在家裡她是當家主母，在外楊仕春也只有她一人，惹人艷羨。可看起來頗為威風的她卻十分懼怕楊仕春，只因她的一切都是他給予的。

  「走吧！」

  幾人轉身離去，廖氏無奈的看了女兒一眼，轉過身用紗面擦拭這淚水。

  「哭哭啼啼的做甚？平白惹人厭煩。」

  廖氏臉色一白急忙掩飾道:

  「老爺誤會了，許是風沙迷了眼。」

  鍾子良皺了皺眉看向只餘一身褻衣的白玉書生，唇紅齒白，若是女兒身定是傾國傾城。

  房門應聲而落

  只剩下楊潤婷一人在房內，呆呆的望著因醉酒而睡的正香的男人，卸下防備的賈元祿比平日裡更加的溫柔和煦，粉紅的嘴唇竟還有圓潤的唇珠，圓嘟嘟的臉蛋為他增添幾分孩子氣。

  「看似溫暖和煦的你，其實防備心比誰都重…」楊潤婷像是在回憶什麼痛苦道:「我曾於你寫了幾十封書信，可…可你一封都沒回，這次為何會答應來我家？真是應爹爹的邀約嗎？」

  呵呵～

  望著呼吸平穩安睡的男人，楊潤婷自嘲的一笑。

  「你不愛我，我明白，可…可我不願放棄你。將來你若怨…便怨我吧！」

  散下青絲，解下衣衫，楊潤婷赤著腳吹滅了燭火，回過頭時已是滿面通紅，躡手躡腳的爬上床榻鑽進被窩中，手指沿著男人的眉眼細細打摩，慢慢往下只到滑到柔軟處，如觸電般全身蔓延開來。

  目光如痴如醉，「元祿哥哥我喜歡你，從第一眼開始便喜歡上了你。」

  我喜歡你什麼呢？大概自己也不知道吧…

  翌日偏院一禺山

  「你說什麼？」陸明珠懷疑自己聽錯了，下意識的掏了掏耳朵。

  「琅琊賈府的二公子與大小姐青梅竹馬共處一室，有了夫妻之實。」小丫鬟眼睛四處張望，唯恐有人瞧見她與人在此閒談。

  「唉，那也是好事，說起來還是賈家高攀了，賈家也就一商賈雖有些錢財，但怎麼也比不得官位在身又是正三品的舅舅？怎麼說都是賈府占了便宜。」

  蓮香愣愣的怔在原地，小姐原本眼光就奇高無比，若是將來的姑爺比楊府還差她又怎會甘心？

  「蓮香妹妹，蓮香妹妹？」

  「啊？表…表小姐怎…怎麼了？」回過神的蓮香語無倫次道。

  「妹妹想什麼這麼入神？」

  「沒…沒什麼」

  見狀賈明珠取下發間的銀簪子別在蓮香髻上，柔聲道:

  「上次姐姐就覺得有什麼不對，現在看來原來妹妹是差一枚簪子，果然這東西放妹妹這裡比放我這裡好看許多。」

  李蓮香眼睛亮了亮，語調都高了幾分，「此話當真！表小姐沒騙我？」

  「妹妹房內有沒有鏡子？」

  「…有」

  「那我哄你做甚？自己瞧瞧不就知道了？再說了妹妹這副皮囊做丫鬟本就是可惜了。」

  「表小姐說笑了，奴婢本就生的命賤，哪來什麼可惜一說。」

  說這話時蓮香神色落寞，她原名喚李蓮香，被買入府中時東家懶得重新取名，除了生僻怪字外，都延續之前的姓氏。

  「妹妹父母可還健在？」賈明珠關心的拉著對方的手，不知情者還真以為是伉儷情深得兩姐妹。

  「健在，只是…」似乎難以啟齒，便沒繼續往下說。

  唉～一聲嘆息後，賈明珠從懷中拿出一個香囊，攤開後撒出幾個碎銀子來。

  「妹妹莫嫌棄，姐姐這次出來的匆忙，又住舅舅家銀子…就帶的少了些，你可別嫌棄。」說著便一股腦的塞給對方。

  蓮香只覺得眼眶發熱，除了父母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好過，淚水逐漸模糊了視線。

  她一聲悶響跪在潮濕鬆軟的草地上，哽咽道：「表小姐大恩無以為報，只求來生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你以後就是我的親妹妹，那裡需要償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