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交易

  「我們可以合作」

  少女出乎意料的淡定，她知道對方為什麼而來。

  「你知道我是誰？」

  「世子殿下誰人不知，只是殿下這夜闖閨閣的嗜好，若是傳出去了…影響了您的威名。」

  見對方認出自己來，裴蜚一把揭開綁在對方眼睛上的白色布條。

  「放心，若是傳出去了，本世子會對你負責的。」

  「？？？」

  「怎得？莫不是你這樣的配不上本世子？」

  裴蜚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心中充滿鄙夷，這女子聰明是聰明，可就是有點太自以為是。

  「殿下此番前來有何吩咐？」花久美不想在那種問題上糾纏，急忙岔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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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作為我在琅琊的代理人」

  沉默良久

  花久美抬起頭來，不再躲閃他窺探的目光。

  「民女想知道，殿下為何選我？

  我想憑藉一道考題，平時里的閒談，不足以讓殿下這麼看重我。」

  裴蜚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花小姐，你說人有時候太過聰慧了，是福還是禍？」

  「民女越矩了，還請殿下恕罪。」

  望著底下俯身做低的少女，心裡不由的一陣煩悶。

  「明日我就要回去了」

  「嗯，祝殿下一路順風。」

  裴蜚眼神暗了暗，恐怖的掌風猛的襲來，緊緊的鉗住對方纖細柔軟的脖頸，這般想著只要自己稍一用力就能讓眼前的少女香消玉殞。

  花久美就這麼望著他，暗無邊際的眼眸里倒映著男人冷冽俊逸的臉，就在對方下意識的收緊力道時。

  「我可以助殿下得到這天下」

  裴蜚眼神微變，他仔細打量著對方，不放過一絲心虛的表情，不過結局卻是讓他失望，對方就像是一個戴了面具的木偶人，讓你看不出分毫的情緒波動。

  「好！記住你說的話。」

  說罷，轉身一躍消失在黑暗裡，花久美像是被抽乾空氣砧板上的魚，「砰」的一聲跌坐在地面上，她用力的晃了晃腦袋，努力的平復心神。

  她雖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可是也比那無望麻木的日子要來得幸福。

  三年後

  「老夫人，九小姐冰雪聰明，就是比那郡主也不遑多讓。」

  「哈哈，趙姐姐您這話可真是謬讚了，咱賈家只是個小門小戶罷了，哪裡比得上真龍天子的子嗣。」

  賈老夫人雖語氣責怪，但滿臉的笑意卻是不減，想來她對趙嬤嬤是相當滿意的。

  「那倒是，老奴的意思是這天下在聖上的龍恩沐浴下，人人都得以讀書識字，這可是天大的恩賜。」

  「趙姐姐您這張嘴啊，將來若是說了兒媳，那可是不饒人吶！」

  二年前賈老夫人為花久美從京城裡請來了教導嬤嬤，每日監督她的日常功課，因多活了一世，這次她沒有上輩子那麼笨拙厭學。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這次竟然沒有學國策論調，禮儀女紅倒是作為重點教學。

  凌霄閣已經早已配滿了丫鬟隨從，規格更是賈府嫡女的標配，甚至隱隱超過賈府嫡女的位置，這讓賈易瑤十分不滿。

  「小姐，老夫人也太偏心了，明明您才是她的親孫女，她怎麼就，怎麼就…」玲兒不滿的倒著苦水。

  「不僅如此，那狐狸精還勾引大少爺，想讓他去軍營為她掙誥命夫人。」

  為此大少爺沒少跟大夫人生氣，母子之間漸行漸遠，間隙叢生。

  看著喋喋不休的玲兒，賈易瑤氣不打一處來，這賤婢莫不是嘲笑我腦子笨，拎不清事？外祖母為那賤人請宮裡的嬤嬤，擺明了就是要讓那賤人入宮。

  外祖母莫不是老糊塗了？賈府雖富甲一方，但」士農工商」的排位，將商人列為社會等級的最低一等，並且在生活享受標準、子孫讀書就業等方面進行公開性的歧視，商人之後想入宮簡直比登天還難。

  凌霄閣

  玲瓏避開院子裡的丫鬟僕人，偷摸的來到花久美面前。

  「小姐，大少爺讓奴婢交於您的。」說著便從懷裡一張封好的字條。

  花久美看了看並沒有接過來，而是抬起頭來悠悠的望著她，直到玲瓏冷汗直冒，她這才收回了目光。

  小姐這些日子跟著宮裡的嬤嬤學規矩，壓迫感比以往更加強烈，這讓他們這些做奴隸的壓力倍增。

  籌措片刻後

  「小姐，大…大公子他求我，我我看他可憐，所…所以就答應幫他送信。」

  「你可知我是要入宮的」

  「奴…奴婢自然知道。」

  「所以我這個賈商之後，如何才能在和表哥有染後，又嫁入皇室？」

  「這…」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顫抖道：「小姐，奴婢當時沒想那麼多，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只是一時心軟，奴婢…」

  「好了，這次就算了，下次莫要在自作主張。」

  「是，小姐。」玲瓏連連道謝。

  夜裡下了一場大雨，整個賈府煥然一新，泥土裡的芬芳喚醒了夏季里的第一隻冬蟬。

  「大少爺您去哪了？怎麼濕成這樣？」詹慶驚訝道，趕忙拿來一塊乾淨的毛巾，替他擦乾身上的雨水。

  賈清司木訥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詹慶擔憂不已。

  「大少爺您可別嚇我呀，我就一奴才經不住啊。」

  「我明天就想軍營了」

  「…為…什麼」

  詹慶無奈的問道，想必是哪位當成嫡女養的花小姐吧。

  「不為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應當保家衛國，建功立業。」只是…為何我們之間明明近在咫尺，卻好似遠在天涯，見你一面就這麼難，久美…

  翌日凌晨

  賈清司在眾人昏睡時，背上行囊，帶著盤纏，一匹快馬一路向北。直到出了城門，這才緩緩停了下來。

  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城裡面傳來，賈清司猛的抬起頭，眼睛緊緊的盯著城門。

  「大少爺！大少爺！等等我啊。」

  賈清司待來人近了面，狠狠的「啐」了口，「你這貨，怎麼跟著追來了。」

  聞言，詹慶立馬沮喪著臉，委屈巴巴捂著胸口道：「少爺，您真的好無情～人家真心實意對您，沒成想竟是這般結果。」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