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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詭譎雲涌,京都風雲

2024-09-05 22:16:17 作者: 袖手倚斜陽

  戰事吃緊,沒有過多的時間能夠浪費在這邊。

  將敵國兵士俘虜,繳械,便集中捆綁起來了。

  顧晗舟脫下披風給容卿卿穿上,遮蓋住那顯眼刺目又鬧心的大紅色。

  「你有孕在身,不能騎馬,讓母親陪著你。等收復前線的城池,我就來尋你。這段時日不要回京都。」

  要變天了。

  容卿卿乖巧地點點頭,看著他的一雙眸子蓄滿了柔情蜜意:「我等你。」

  顧晗舟攥緊拳頭,飛快地俯身在她唇瓣上啄了一口,旋即飛身上馬,最後回望了她一眼,策馬而去。

  雲飛率領著部隊飛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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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塵土飛揚,奔馳而過,她的眼神定定地望著視野里的一顆小黑點,知道它徹底消失。

  苗從纓與祝嬌嬌上前,一人挽住一臂,小心翼翼地護著她的大肚子。

  苗從纓眉飛色舞:「卿卿啊,你這肚子看起來,倒是比尋常婦人要大上一些,沒準是雙生胎。」

  聞言,祝嬌嬌仔細端詳起來,抬眸笑意晏晏,手上愈發小心。

  「同感,娘也這麼覺得。曾經懷你的時候,快要臨盆了才有這麼大肚子。你這還有幾個月呢,著實不太正常。極有可能是雙生胎,運氣好的話,可能是一對龍鳳胎呢。」

  容卿卿有些心不在焉,撲閃了好幾下睫毛,定了神:「如果是龍鳳胎便好了,以後就不用再遭罪。」

  她懷孕以來,不光她經常覺得難受,情緒低落,連顧晗舟都受她的影響,渾身都不舒服。

  有時候她孕吐,他竟然也會跟著吐。太醫也無法解釋。

  為了她的安全,硬是忍了好久不曾碰她。

  苗從纓與祝嬌嬌面面相覷,眉間不約而同涌動著憂色。

  雖說,一胎生兩娃是件幸事,但對於產婦來說,危險可增加了不少。

  西北邊境,容樹照穩坐高台等著主帥歸來,敵國兵士隱隱有節節敗退之象。

  士氣大振。

  五十六口軍鼓驟然響起,明黃色的旌旗飄揚,碩大的「顧」字在虛空中展開。

  顧晗舟並不打算回城與容樹照會合,他要加快收復失地的步伐。

  京都,有更加棘手,更加重要的事情等著他解決。

  顧晗舟手持一柄長槍,槍尖上綴著一縷紅纓,古樸的紋路蜿蜒向上,玄鐵的寒光在陽耀之下熠熠生輝。

  他朗聲道:「魚鱗陣陣法的弱點在其尾側,雲飛,你帶三萬兵士包抄過去,等待信號彈發射。」

  「長蛇陣,便留給我吧。」

  雲飛眸中閃著瀲灩華光,雙手抱拳:「雲飛,得令!」

  顧晗舟目不斜視,舉起長槍,在空中挽了一陣長嘯:「眾將士,隨我殺敵!」

  「殺!殺!殺!」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元帥百戰,橫槍立馬城牆之外,紅纓染血束髮披甲,戰馬嘶鳴。

  ......

  當捷報傳回京都,顧晗舟帶著浩浩湯湯的王軍駐紮在京都城外,他卸了盔甲,換上便衣暗訪六部尚書。

  山雨欲來風滿樓。

  戰勝後,第一次早朝,顧晗舟提著劍面見帝王。

  江亦曦高坐一旁聽政,她秀眉蹩起,語氣滿是不悅:「攝政王,誰允許你私帶兵器進殿?打了勝仗歸來,便自以為功高蓋主,不可一世麼?」

  容赫濟安靜地聽著珠簾之後傳來的嗓音,面色毫無波瀾,沒有偏幫任何一方。

  顧晗舟見他沉默不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王能夠攜帶兵器上朝,乃是先帝特許。怎麼?先帝才駕崩三月,太后娘娘便不將先皇放在眼裡了?」

  他態度愈發冷傲,一點都不給面子。

  「放肆!」江亦曦受慣了他人的擁戴高捧,咬牙切齒:「口說無憑,難不成你隨口胡謅,拿著先帝當筏子,就能夠在這朝野橫行霸道?」

  她指尖掐著掌心的嫩肉,面目猙獰。

  裝了那麼多年賢良淑德的皇后,她早就受夠了。

  如今國君乃是她的親兒子,她再沒有任何顧慮。

  顧晗舟冷冽的眸光淡淡地掃視了全場一遍,朗聲出言:「各位大人,你們說,先帝到底有沒有給過我這個權力?」

  譁然一堂,江茂寒不動聲色地給江亦曦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別再追究。

  「確有此事!」

  得出了結論,顧晗舟囂張地挑起眉峰,當著眾人的面,拔出了鐵劍,指向江亦曦。

  「當初!先帝特許我持劍上殿,是給予了我懲奸除惡的權利。上能懲君主,下能斬佞臣。今日,我便要當著諸位同僚的面,給太后斷罪!」

  容赫濟擰起眉頭,眸光複雜看著他:「攝政王,何出此言?」

  他心中不祥的預感愈加強烈,今日劍尖所指,恐怕並非只有江亦曦一人。

  甚至,包括他這個君主。

  「江亦曦謀害君主,其罪當誅!」

  清脆的女聲從殿外傳入殿內,引得文武大臣紛紛回頭。

  白衣女子猶似仙子落凡塵,眉眼描繪如畫般精緻,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

  最顯眼的還是她圓潤碩大的腹部,身懷六甲。

  容卿卿被綠潭攙扶著進殿,飛仙髻上簪著一朵白花,立於顧晗舟身旁不卑不亢。

  「江亦曦,是害我父皇染上疫病的罪魁禍首!」

  群臣猶如一鍋燒沸騰了的粥,面面相覷,低聲交談著,眉眼間滿是震驚,不可置信。

  江茂寒心跳漏了一拍,臉色微白,梗著脖子反駁:「若沒有證據,那便是血口噴人!污衊太后,你可知是何罪名!」

  「別急啊,丞相大人,我聽過那麼多聲狗叫,還是你這聲叫得最響亮。你與江亦曦同流合污,你也該死。」

  容卿卿淡淡地懟了回去,不徐不疾地從袖中掏出一疊密信,嘴角上揚,刻意在群臣面前晃了晃。

  「這是江亦曦與江茂寒之間的密信,各位大臣,若是不信,可自行查閱。」

  「密信可以造假!你少污衊哀家!」

  江亦曦心虛,忙不迭為自己洗白。

  容卿卿卻笑了:「太后娘娘,我還沒說這信里寫的什麼呢,你便狗急跳牆了。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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