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刺殺太后
2024-09-05 22:15:21
作者: 袖手倚斜陽
誰知顧晗舟聞言卻愣住了,他眉頭緊擰,心中的疑竇叢生,慢慢浮出水面。
見他神遊,容卿卿抬起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怎麼了?」
他回了神,扯了扯嘴角:「沒事。」
容卿卿明白他心裡的失落,無聲中嘆一口氣:「你要是覺得不值得,就辭官回家吧。以後我養你呀。」
她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話讓顧晗舟發笑。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
他神色肅穆,沒有半分玩笑之色。
為百姓付出一切,是他的榮光。
星子點點,夜風微寒。
寅時,夜色沉寂,皓月隨雲流動,忽明忽暗。
素湍一身夜行衣潛入了皇城,朝著慈寧殿摸過去。
她身手矯捷,繞過了幾隊巡邏守衛,仍舊不敢放鬆半分。
如今江亦曦是當朝太后,從坤寧殿搬到了慈寧殿。
光是想想,她都覺得諷刺,那麼惡毒的女人,也配當起慈寧二字。
慈寧殿內燈火通明,素湍躡手躡腳踩在屋檐上,不敢發出半點聲響,貓著腰急速穿行。
聞聲辨位,小心翼翼地拿開一塊瓦片,俯下身子朝裡面望去。
一襲華服的女子坐在書案旁,品鑑著眼前一幅幅畫像。
江亦曦頭頂碩大的金冠,中間鑲嵌著碩大的紅寶石,金線繡織的鳳袍大面積鋪在地上,一條漢白玉腰帶束縛住不堪一握的細腰。
她略顯疲倦,揉了揉太陽穴,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那些捧著畫像的侍女退下。
「如今送入宮中的秀女真是一茬不如一茬,要哀家在這些歪瓜裂棗裡面為皇兒挑選一位上得了台面的皇后,簡直比登天還難。」
一旁的貼身婢女忙不迭給她遞上一杯茶水,「娘娘又何必憂心,如今太子剛剛登基,忙於國事,顧不上後宮。即便此時挑出一位合適的人選,也不合時宜進行封后大典。先皇初崩,新皇守孝三年,納妃之事,怕是無法急於一時。」
江亦曦剜了她一眼,接過茶水抿了一口擱置一旁,「正是因為皇帝沒空管這些,我這個做母后的才要提早替他謀劃,相中些合適的人家,早早定下,將來多多為皇室開枝散葉,穩固正統。」
「娘娘考慮的是。」
那婢女欠身行禮,姿態放得極低,不再多言。
江亦曦越看越心煩,將她也支了出去。
偌大的慈寧宮主殿內,只剩下她一人。
素湍心下一喜,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她慢慢摸索到屋檐旁邊,腳尖一點穩穩落地,輕手輕腳走到花窗旁邊,默默計算著距離,該如何才能一擊即中,不給江亦曦閃躲的機會。
她朝著身後摸去,手腕翻轉間,一把強勁的弓弩和三隻利箭被她緊緊握在手中。
對付這樣的貨色,最多只要三箭。
她不敢推開花窗,唯恐打草驚蛇,隔著紗布瞄準了屋內的身影。
萬籟俱寂,素湍只能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箭在弓弩之上,她定住心神扣動了扳機。
箭矢破窗而去,疾如閃電,朝著身著華服的女子而去。
隨聲而動,裡面的身影鬼魅般向左側閃動,堪堪避開了那一箭。
江亦曦絕不可能有這樣的身手。
素湍心頭狂跳,轉身便想要逃,卻被禁衛軍團團圍住,掉入了包圍圈。
花窗登時爆破,裡面閃出一道身影,一柄利刃架在了她的肩頸旁,冷笑一聲:「狗膽不小,竟敢刺殺太后!」
四周圍得水泄不通,素湍自知逃走的機會渺茫,她一把掏出了袖中藏著的瓷瓶,將藥水倒在自己的臉頰上。
霎時間,她的皮肉像是被燒焦了般,急速枯萎。
那人以為她想要反抗,毫不猶豫地一劍刺在了素湍的心口,一劍兩洞。
「啊!」
萬蟻啃食的疼痛感遍布了她每一根神經,她控制不住地想去抓臉,血肉模糊,讓人膽戰心驚。
禁衛軍見此,亦是控制不住地朝後退一步。
身著華服的「江亦曦」一把抽出了插在她心口的劍,對她的慘狀冷眼旁觀。
素湍霎時間被抽離了所有的氣力,只有無盡的痛感,她不著痕跡地朝著那人的方向一倒,指尖藏著的刀片將她白皙的脖頸劃破。
血流如注。
素湍的慘叫聲轉變為大笑,雙膝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猙獰的臉頰抽搐著,嘴角溢出鮮血,觸目驚心。
那人沒設防,想不到會被死到臨頭的人擺一道,手掌緊緊捂住傷口,指縫卻依舊止不住溢出殷紅的血,將一襲華服染紅。
她同樣倒在了地上,瞪大了雙眸,死不瞑目。
風雷電徹間,死了兩個人。
江亦曦立在遠處,冷冷地看著這一切,身旁的貼身婢女微微地攙扶著她,阿諛奉承道:「太后娘娘真是料事如神。」
一招守株待兔,不僅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也能震懾其餘懷有不軌之心的賊人。
「不,哀家並沒有完全料到,來人竟不是祝嬌嬌那賤婢的兒女。」
罷了,罷了,那便讓那些雜種再多活幾日。
江亦曦唇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容,搖曳著身姿朝慈寧宮走去,「將前來刺殺哀家那人的屍首,掛在城牆上爆嗮七天七夜,警示眾人。」
特別是,警示容卿卿與容樹照。
「是!」
翌日,城牆上多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首。
消息傳開,街市上的各色閒雜人等紛紛趕來,在城牆外聚攏成一堆,昂著頭遙望,一邊小聲地議論著什麼,互相打聽著小道消息,一邊向那具屍首指指點點。
那些陸續走開的人群,很快將消息傳播出去,各種猜測在人們的心裡暗暗地滋生,流言蜚語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地在大小角落裡暗中擴散開來。
「城門口掛著一具女屍,被毀了臉,聽說是不知天高地厚地去刺殺太后娘娘,被禁衛軍抓住後,當場畏罪自殺。」
「真是個瘋女人啊,竟然將自己的臉蛋都毀了。她難不成是怕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新皇被太后調教得多麼賢德寬厚啊,她竟然去刺殺太后,別說死一次,死千次萬次那都是她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