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該死的古代 上

  鑑於陸惠婷的醜事，秦氏一晚上都沒睡，趕緊收拾好東西讓陸惠韻進宮避禍。

  這一次進宮，舞陽公主熱情向陸惠韻介紹皇宮情況。

  首先，臨淄王是目前宗室最高長輩，且上回皇帝去王府敲打後，臨淄王處於半修仙狀態——不問世事。

  沒辦法，這貨的兒子太多，他要是把持著朝政，相當於搶兒子的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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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目前宮中長輩只有苗太妃，也就是舞陽公主親媽，苗太妃非常清楚自己的地位，目前愛好是給閨女找駙馬。

  再次，皇帝目前就兩個女兒，一個是郭美人所生的蘭陵公主，目前6歲，虞美人生的清河公主，目前4歲。

  「就這些了？」陸惠韻聽到后妃編制後十分的詫異，難怪上回她跟皇帝說要當皇后，皇帝就讓她生兒子。

  原來皇帝沒兒子。

  舞陽公主反問道：「你還想怎麼樣？郭美人依靠皇后，虞美人挑釁皇后，郭美人暗示蘭陵公主經常跟虞美人掐，皇兄頭疼的要死。」

  陸惠韻嘆氣：皇后也太拿捏姿態了，難怪皇帝不喜歡。

  她這次進宮的身份舞陽公主陪玩，自然而然住在舞陽公主和苗太妃宮中，也就是長信宮。

  苗太妃喜歡安靜，對外面的事情不管不顧，只是一味對兩個姑娘進行禮法普及（宮中）和淑女教育。

  她還很聰明，只看陸惠韻舞劍，就抓住韓大家的短板。

  還有祭祀。

  什麼山川大河之神，諸侯之家祭祀禮儀，皇室祭祀規範。

  然後就是給人當媳婦的技能，紡織、繡花、裁剪衣裳、釀酒、做菜……

  陸惠韻忍了兩天，終於開始抗議：「臣女以為，臣女不需要會這些技能。」

  一旁的舞陽公主點頭如小雞啄米。

  苗太妃笑了笑：「是，將來你有一堆奴僕，不需要你親手做這些，然夫妻之間的情趣，總要是親手做才好。」

  陸惠韻點點頭。

  很好，賢惠是吧。

  苗太妃是個溫婉的美人，不爭不搶，在這深宮寂寞中慢慢走著。

  過了兩天，她終於見到皇帝。

  皇帝來長信宮看妹妹，跟苗太妃和舞陽公主說了一會兒話，宮人便四處退散，把時間和空間留給他和陸惠韻。

  「……你要讓我進宮為妃？」陸惠韻用手肘支著下巴，有些百無聊賴。

  皇帝安靜的坐在她旁邊，道：「等你及笄。」

  他想了想，補充道：「等明年春圍之後。」

  「可是生兒子壓力太大了。」陸惠韻在心裡憋了很久，終於把這句話說出來。

  母以子貴，子以母貴。

  後宮生兒子是重中之重，可是她卻沒辦法保證生兒子，生了兒子又會期待他當太子，當了太子後又要操心他能不能順利即位。

  皇帝看著她迷茫的目光，笑道：「朕生兒子壓力也挺大的。」

  陸惠韻眼睛一亮：「你可以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嬪，想要生兒子還不簡單，就你那一後二妃，太少了。」

  皇帝道：「可是朕想身邊有個可心的。」

  「我只是現在可心而已，若是我生不出兒子，大約會成為黃臉婆、魚眼珠……你給不了我安定的生活。」

  皇帝微笑道：「是啊，安定的生活朕自己都沒有，何談給你呢。

  你也不需要一個男人小心翼翼的呵護著你，你的每一個眼神都流光溢彩，只是想到你，就會讓我無限歡喜。」

  他的語氣循循善誘，仿佛在哄小孩子一般，陸惠韻聽了，幾乎大笑三聲。

  皇帝的意思昭然若揭，陸家肯定會把她送進宮，她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她定定道：「陛下，我們還是談談我妹妹的事吧。」

  皇帝神色肅然，一道銳利的目光在他眼中一閃而過，直盯著她發毛，她毫不畏懼的迎回去，倆人看了好一會兒，皇帝才收回眼神。

  「你看出來了？」

  他的語氣還是那般柔和，然柔和下透漏的騰騰殺意令人不寒而慄。

  陸惠韻點點頭：「你行事從不拖泥帶水，快狠准。」

  一開始，陸惠韻以為陸惠婷為了嫁給左鑒故意在眾人面前出醜，畢竟陶夫人沒理由破壞孫女的婚宴。

  緊接著皇室知道內情，立刻大張旗鼓接舞陽公主回去，再然後以保住皇帝名聲接陸惠韻進宮。

  整個過程快狠准。

  但問題是，陸惠婷不是傻子，就算想嫁給左鑒，也不可能在眾人面前出那麼大醜，除非得罪了其他人。

  陸惠韻想不出來，除了她和王家，陸惠婷還得罪了誰。

  「可是，陛下，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陸惠韻擔憂道。

  一個皇帝，怎麼能算計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呢。

  殺雞焉能用牛刀。

  皇帝沉吟片刻，看著她的目光頗為複雜，半晌，緩緩道：「不是朕派人做的，是戴思默。」

  「啊？」陸惠韻聽得雲裡霧裡的。

  「你不是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嗎？」皇帝眼中帶著幾分笑意，又重複一遍，「是戴思默。」

  他頓了頓，微笑道：「戴思默一心想進宮，進宮不成就看上左鑒。那天，舞陽公主去平原侯府上賀喜，她身邊的人都是伶俐的。

  得知戴思默到現場後，陶夫人讓你和舞陽公主等人去王若昭院子，但不許戴思默進去。

  戴思默看到左鑒和陸惠婷說話，心生嫉妒，讓身邊婆子冒充侯府奴婢，把陸惠婷屁股後面的裙子掛在腰間。

  提醒陸惠婷去男客那裡，這樣左鑒迫於輿論壓力也要娶她。

  當然，婆子跟她說露一小半中褲即可，實際上她屁股後面的裙子被婆子劃破……

  在整個事件中，朕只是要陶夫人確保婚宴上，你不能被人找麻煩。

  至於戴思默，朕知道她一定會找麻煩，所以讓舞陽公主身邊的人伶俐點兒，宮婢禍水東引……」

  陸惠韻忍不住叫起來：「事以密成，語以泄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事情牽扯的人越多越有暴露的風險，皇帝也太不小心了。

  皇帝反問道：「朕若要護著你，能有什麼簡單直接的辦法嗎？你告訴朕？

  宮裡的人就是這樣，朕只需要他們做三分，他們偏偏做到九分，朕也沒辦法，你不能說一切都是朕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