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找茬的王夫人
2024-09-05 21:57:32
作者: 重生的鹹魚
秦氏離開後,陸惠韻叫來貼身丫鬟驚蟄,叮囑道:「二哥哥答應給我買小玩意,你讓二哥哥現在上街給我買。」
驚蟄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著做了。
陸鈞不喜歡兒子牽扯內宅事,所以她把陸念信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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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道:「姑娘,當時剋扣趙氏月例時,那些東西都放在臥房衣櫃下面的箱子裡,我們要不要藏起來?」
「不要。」陸惠韻胸有成竹。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陸鈞一堆人氣沖沖而來。
但仔細分辨,陸鈞是佯裝生氣,王夫人是寒霜攝人,秦氏仍然是安順神態。
陸惠韻趕緊行禮,並且表現出驚慌的樣子,聲音都忍不住顫抖:「父……父親,怎麼了?」
陸鈞見嚇到小女兒,忙牽著她的手坐下,另一手扶著她的背後安撫,心疼道:「沒事。」
王夫人有如神助,神態倨傲的揚了揚下巴,對清風池館的丫鬟小麗道:「找出來。」
說罷跟陸鈞並排而坐。
秦氏站在下首,戰戰兢兢,陸惠韻想跟母親站在一處,卻被陸鈞抱著不放,陸惠韻只得委屈巴巴的看著父親。
陸鈞一看女兒這眼淚汪汪的樣子,心裡就像是被油煎過一樣,很想狠罵王夫人一頓,但不得不把這齣戲唱圓乎。
「帶二姑娘出去。」陸鈞吩咐丫鬟道。
陸惠韻哭泣道:「不,我要跟小娘在一起。」
陸鈞心下十分感動,女兒這麼孝順他沒有白疼,他將女兒埋在自己寬厚的胸脯里,另一手按著她的頭,不讓她看接下來的一切。
很快小麗進內室一陣翻箱倒櫃找出東西。
——秦氏剋扣趙氏的月例,十五兩銀子加帳冊。
秦氏是個聰明人,她被默許扣趙氏份例,肯定是要做帳的,這個帳冊偶爾報給陸鈞。
陸鈞自然明白秦氏在替他背鍋,但面子上依舊是嚴厲而又陰沉。
王夫人起身指著銀子對陸鈞拜道:「郎君……」
「你總管內宅,現在又有什麼問題嗎?」陸鈞一甩袖,雙手捂著陸惠韻的耳朵。
不久前,王夫人差人報告說帳本有問題,至於什麼問題並沒有說,陸鈞當作不知道,他是從書房直接來清風池館。
王夫人秀眉一挑,總覺得哪裡不對。
不過由於真真切切拿到秦氏把柄,人贓並獲,她迅速調整心態並按照原定的計劃走。
「郎君,是妾無能,本來當正室大娘子統管內宅,盡心盡力,不料還是讓小人鑽了空子。
秦氏趁當家之際,剋扣芙蓉閣份例,趙氏還懷著孕,真是心狠手辣。妾今日才知道此事,是妾的無能,還請郎君恕罪。」
說到後面她佯裝哭泣,還伸手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
不消說,這番文縐縐的話不是她自己想的,應該是她大女兒陸惠淑教的。
陸鈞冷冷瞟了她一眼,道:「清兒是怎麼說的?」
秦氏大名秦月清。
『清兒』兩字一出,王夫人愣了下,有些奇怪的看陸鈞一眼,她再蠢也知道自己碰了軟釘子。
「郎君,秦氏只說自己有罪,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陸鈞抿了抿嘴唇,他心下大為感動,看秦氏的目光更加柔和。
趙氏那月例貼補娘家,他十分討厭卻又不能禁止,否則趙氏母女衣衫單薄往冷風中一站,仿佛陸鈞是欺負弱小的惡人。
秦氏看不慣趙氏提出為他分憂,既然芙蓉閣月例花不完,不如扣了給陸家省點錢。
暗搓搓的干點小壞事總是讓人心情舒爽,陸鈞欣然同意。
然有些事不上稱沒有四兩重,上了稱一千斤都打不住。
現在事情被翻出來,秦氏低頭認錯一副嬌弱模樣,不分辨一詞,甘願為陸鈞領受王夫人扣下來的大罪名。
陸惠韻伏在父親胸膛里無聲哭泣,陸鈞能感覺到女兒的顫抖以及她的淚水透過中衣滴在他心裡。
他曾經問秦氏為什麼要交出管家權,秦氏回答說大姐兒都下聘了,不好讓人看王夫人的笑話,看王夫人的笑話就是看他的笑話,以前她無知云云……
現下陸鈞對秦氏母女的欠意更深了。
可他不能主動給秦氏洗脫罪名,否則他就暴露出來,但維護一下還是可以的。
「錢和帳冊是從哪裡找到的?」
小麗上前一步,道:「在她寢室衣櫃下面。」
「我記得你不是進房間服侍的,只是個院子裡灑掃的丫頭。進入主人內室窺探隱私,事事留意主人的言行,誰教你的規矩!」
這話越說越不對了,王夫人替小麗說話道:「是小麗不滿秦氏欺負趙氏母女,這才到明瑟堂告發。」
「哦?」陸鈞陰沉的盯著小麗,「窺探主人隱私,以奴告主,兩相都是大罪,就該活活打死。」
他頓了頓又道:「念在芙蓉閣有人懷孕不宜見血腥,來人,拿著她的身契找個人牙子賣了。」
話應剛落,便有婆子拖著小麗出去。
小麗嚇得魂飛魄散,她知道陸鈞口中的賣不是單純換老闆,是會告訴人牙子她的過錯。
這相當於在離職證明上寫員工曾經出賣公司,以至於被所有公司拒絕錄用。
現代還好一些,換個城市弄丟離職證明還是一條好漢,古代的話,估計人牙子只能給小麗找個倒夜香的工作。
小麗趕緊尖叫求饒道:「大人,饒命啊,大人……夫人,小麗是給您辦事,奉您的命盯清風池館……您要救我啊……」
聲音悽厲的響著,越來越遠,直到聽不到。
王夫人臉色漲得通紅,陸鈞的處置無異於在她臉上狠甩一巴掌,但她已經走到這一步不可能再回頭了:
「郎君,我是正室大娘子統管全家,有撫育幼小照顧懷孕妾室的職責。」
「照顧懷孕妾室?」陸鈞冷冷看著她,「你既知道趙氏艱難,怎麼沒見你貼補她,而是拿回管家鑰匙才發作?」
「可若不是你偏聽偏信,秦氏又是個狐媚子……」
陸鈞被她逼得火大,幾次想要發作,又忍了下來,對秦氏道:「清兒,你可知罪?」
「妾身知罪。」秦氏跪下來,恭恭敬敬給陸鈞瞌一個頭。
陸鈞冷哼一聲,道:「既然知罪,那就呆在清風池館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出門!」
「郎君……」王夫人又急又氣的喊了一句。
「大娘子也辛苦了。」
陸鈞起身放開陸惠韻,臉上疲憊不堪,埋怨:「這些時日衙門裡忙得不可開交,你們能不能讓我省點兒心。」
說罷,不顧王夫人又羞又愧的表情,大踏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