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無間閻羅

  老鬼恍然大悟，「哦」了一聲，臉上卻又想起了什麼似的，搖頭說道：「還是不對，怎麼會這樣？」

  寧小舟咬著牙，看向高個：「輪到你了吧？快點吧，不然我要暈了。」

  高個站起身，想了一下說道：「行，我也就給你一下子，不管死活你都會痛快點。」

  雙眼一咪，兩道金光瞬間從眼睛中射出。

  寧小舟瞬間被雷射擊中，心裡暗想，呃，這是雷射眼。

  在最後的記憶中，只覺得自己已經被電得外焦里嫩，連身上的傷痛都感受不到了。

  囚徒們一起看著躺在正中的寧小舟發愣。

  麻杆疑惑：「他死了麼？」

  

  老鼠呆呆地看著：「我要不要上去咬一口？」

  凸眼扼腕：「太特麼可惜了，難得的美味，留給我殺多好。」

  老鬼轉頭看著高個：「怎麼回事？」

  高個搖頭：「我調低了電量，沒殺他，留著更有趣。」

  老鬼朝著昏暗中的人影喊道：「閻羅，你還要不要來？小羊已經昏了。」

  閻羅坐起身，花白的頭髮和鬍鬚已經打結，破爛的囚服中露出乾枯的身軀，像一個乾屍一樣。

  「不試了，我看你們都手下留情了，讓我老頭子做什麼惡人？就留下來，當做新玩具吧。」

  老鬼一笑：「恐怕留不住了，他本來就有病，再加上這個傷，疼也疼死了。」

  閻羅輕咳了幾聲：「用點藥給他，其他的看他的命。」

  老鬼站起身，對著棚頂高喊：「喂，趕緊弄點藥來。」

  棚頂空白昏暗，也看不到什麼監控設備。然而，不一會，門外就丟進來幾顆藥丸。

  老鬼大聲抱怨著：「媽的，連針劑都不敢給一支。把老子惹毛了，看我怎麼折騰你們。」

  不一會又扔進來一隻針劑，不過針劑也是一次性的，針頭使用之後就會融化。

  老鬼把藥丸塞進寧小舟的嘴裡，又注射了復原針劑，寧小舟呼吸漸漸平穩，竟然有了一絲血色。

  老鬼滿臉的疑惑，愣愣地看了半天，轉身對閻羅說道：

  「閻羅，這小子我總覺得有問題。他腦子裡那個東西，我透視不進去，真想打開看看是什麼東西。」

  閻羅微咪著雙眼：「你一打開，他會立即死。」

  老鬼眼神中露出冰冷：「我的手法應該沒問題，小心點就是了。」

  閻羅搖頭：「我剛才已經用「絕對領域」看過，他的信息已經攪成了一團，腦子裡那一團陰影的信息已經拆分不開了。」

  老鬼看來對閻羅的話深信不疑，也就不再問。

  門口的麻杆，指著手腕的晶片說道：「外面已經在催了，讓我們動手。」

  老鼠露出詭異的笑意：「是誰？新來的參謀洪泰？矯正處的大頭坤？絕不會是實驗室的丘讓辭。」

  麻杆嘿嘿一笑：「從網絡部發來的信息，你們說是誰？」

  老鼠訝然失笑：「真沒想到，連曹金牙也插手了。這小子到底是捅破了天了麼？」

  老鬼眼神冰冷：「聶白被調虎離山，上面派了洪泰下來攪渾水，然後這池子裡的大魚小魚就一起活動起來了。只是不知道曹金牙受了哪一個派系的指派。」

  凸眼擦拳磨掌：「還是殺了吧，為了這麼一個傻小子，得罪這麼多人，不值得。」

  閻羅搖搖頭：「不，留著我有用。」

  老鬼問：「看守把他送進來，明擺著就是想借著我們的手整死他，你這樣留下來豈不是擺明了對著幹？」

  閻羅冷冷地說道：「我「無間閻羅」要留人，誰敢說個不字？」

  掏出一隻香菸，眼前已經伸過來幾隻手指，手指上點燃了火焰。

  閻羅借著凸眼的手指點燃了香菸，凸眼喜不自勝地嘿嘿直笑，像是得了天大的恩典。

  寧小舟一直在昏迷，也不知道昏迷了多少天。

  朦朦朧朧中感覺到，時不時有人給他餵藥，也會往嘴裡餵幾口能量飲料。只不過喝進去的還沒有吐出來的多。

  最嚴重的時候燒得渾身發燙，連灑在身上的水都立刻蒸發掉了。

  第一次睜開眼睛，眼前模糊一片，只有幾個灰白的影子晃來晃去。

  凸眼驚訝地笑著說：「咦？還真的醒過來了，閻羅不虧是閻羅，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預測。」

  寧小舟努力凝聚視線，看到凸眼正在眼前說著什麼，耳朵里只有嗡嗡的雜音。看了一眼又沉沉睡著了。

  等到第二次醒來，視線和聽覺到恢復了正常，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場景就是，凸眼正在虐殺一個新進來的囚徒。

  一滴熱血崩飛在了臉上，那個囚徒五官扭曲，已經看不出長相了。

  凸眼一雙大手像一對鐵鉗，逐一將囚徒的骨骼捏爆，偶爾還會將骨刺拔出來，在傷口裡攪動幾下。

  才一會兒，囚徒就已經成了一團血肉，時而蠕動一下。

  察覺到寧小舟甦醒，凸眼驚喜地喊道：「醒了醒了，太好了。」說著話，一腳踩爆了那個囚徒的腦袋。

  其他人冷冷地看著寧小舟，似乎對這種場面絲毫不感興趣。除了老鼠瞄了幾眼那團爛肉，一直舔著鮮紅的嘴唇。

  凸眼蹲下來，笑吟吟地看著寧小舟：「我就喜歡你這種硬骨頭，扛得住折騰。」

  寧小舟目不轉睛地看著凸眼，眼神中沒有一絲的感情波動。

  凸眼撓了撓頭，轉頭對閻羅說：「閻羅，這小子真的有點怪。」

  閻羅不吭聲，一口一口吃著三明治。這一小塊三明治對於任何地球人來說，都是屬於奢侈品。浪費這種美食，絕對是暴殄天物，寬容不得。

  老鬼看看閻羅，又看看高個，問道：「他既然醒了，算什麼？老七？還是倀鬼？」

  高個不說話，抱著肩膀靜靜地看著。

  閻羅吞下最後一口三明治：「老七！」

  麻杆最開心，第一個笑著跑過來：「喂，小羊，你小子算是撿了條命。能做老七，就有資格活下來了。」

  寧小舟不知道老七和倀鬼有什麼區別，但是知道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