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只是骨裂

  寧小舟瞳子收縮，大腦里已經計算出了後續的一切可能。

  兩秒之內，沙怪可以打出十幾個攻擊，之後沙怪一定會撲到機甲身上。

  只要現在放棄還擊，繼續遊走奔跑，按照沙怪的速度無法追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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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傳來命令：「寧小舟，反擊！」

  寧小舟皺著眉頭，毫不猶豫地放棄了自己游擊的策略，沖了上去直接攻擊沙怪。

  破軍一躍而起，靈活的不像是一個機械，反而像一個上古的武者。

  圍著沙怪滴溜溜地亂轉，四臂輪番發起了攻擊。

  然而，無論沙怪被擊毀多少次，一瞬間就會復原。

  更讓人驚奇的是，沙怪似乎有著學習能力，逐漸適應了寧小舟的攻擊節奏，正在跟隨著寧小舟的節奏反擊。

  一條觸手有如長槍一樣，向破軍的一顆頭顱攻擊過來，還沒到面前就被雷射刀打散，化為一片黃沙，卻也遮住了破軍的視線。

  趁著這一瞬間，腳底黃沙隆起，又一個沙怪出現，一把抱住破軍的雙腿。

  寧小住眉頭一豎，背後一直沒有出手的兩隻臂膀，同時出現在了腳底沙怪的面前，兩手同時角力，空手就將沙怪打爆。

  掃腿、盤旋、下蹲，一拳打在了黃沙地上。

  一道波紋從拳頭擴散，一圈一圈的漣漪散開，瞬間將前面的沙怪也打爆。

  大地在不斷地顫抖，似乎所有的沙礫都在慘嘯。

  這一拳，已經將「破軍一號」所有的力量發揮的淋漓盡致，連動力爐都停頓了一秒。

  「咔嚓、咔嚓……」

  連續不斷的爆裂聲傳出，從抵住地面的拳頭開始，一寸寸地破裂，一直延續到了肩膀、前胸。

  黃沙經過短暫的顫抖，整個大地呼嘯起來，一瞬間將機甲包圍成一個沙堆。

  瞬間，無數的沙礫如同細小的子彈，穿透了機甲的防護。

  「10、9、8、7……，只需要10秒，就會穿透我的身體。」

  寧小舟的雙眼僅僅盯著眼前飛來的沙礫，心中默默數著。

  忽然，天棚亮起無數的大燈，大燈的燈光炙熱如同陽光，瞬間照亮了全場。

  燈光下，所有的沙礫如同冰雪一樣瞬間融化，連一絲蒸汽都沒有產生，就完全消失了。

  「破軍一號」的雙腿、雙臂紛紛破碎、斷裂、坍塌，最後化為一堆廢墟。

  緊急的警告聲中，房門被重重地打開，工程師們迅速跑了進來。

  起重機、分割機、動力鏈鋸……，一切可以動用的器械立即開動。數息時間間就將所有的殘肢斷臂清理，顯露出了駕駛艙。

  眾人長喘了一口粗氣。

  駕駛艙還沒有破裂，卻已經出現了無數的細微小孔，如同蜂巢一般，這是沙礫洞穿造成的後果。

  緊急破開駕駛艙，寧小舟已經滿臉是血，暈了過去。

  一個醫護人員走上前，伸手在脖頸大動脈探視了一下，轉身匯報：「還沒死，只是暈了。」

  丘讓辭並不在意：「沒死就行，還可以再用一次。」

  又焦急地喊道：「喂，你們小心一點，記錄儀和核心晶片一定要取出來，這才是最重要的。」

  鮮血淋漓的寧小舟被送回了牢房，醫護人員簡單地包紮了一下，打了一針止痛劑，就離開了。

  等寧小舟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睜開眼，老徐正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聽到寧小舟的呻吟聲，探過頭來看了一眼，就又轉回了頭。

  「你醒了？醒了就沒事了。」

  寧小舟看了一眼老徐，又閉上了眼睛，透過神識內視檢查自己的身體，元炁在體內涓涓流動。

  還好，只有幾處骨骼有些輕微的裂縫，休息個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又可以苟活幾天了。

  老徐爬下床，叮叮噹噹地倒了一杯水，遞了過來。

  「喝點水，醫生還留了一點「修復劑」，說對你的骨裂有幫助。」

  寧小舟勉強爬起來，老徐見寧小舟臉色辛苦，又主動伸手攙扶了一下。

  難得的溫情讓寧小舟泛起了一絲暖意：「徐叔，謝謝你。」

  老徐一愣，第一次聽寧小舟稱呼自己「徐叔」，臉上露出了尷尬。

  「咳咳，別謝我，我沒做什麼。我今天沒幹活，還托你的福呢，測試部的部長給了我三天假，讓我照顧你。」

  嘴上連聲拒絕，動作還是輕柔了些，又服侍著寧小舟吃了藥。

  見寧小舟神色漸漸恢復，鬼鬼祟祟湊過來低聲問道：「你昨天幹什麼去了？回來一身血，我還以為你小命沒了呢。」

  寧小舟輕描淡寫：「就是幫他們測試機甲。」

  老徐神色有點古怪：「是不是「破軍」？」

  寧小舟抬眼盯著老徐：「你知道？」

  老徐往後一樣，躺在床上說道：「呵呵，別人不知道，我不知道麼？在破軍身上，最少死了十來個了。」

  老徐絮絮叨叨地說著：「最開始，他們捅咕出來一個仿製品，隨便就讓人試。結果一連死了十來個，才說是必須腦力足夠強大才能驅動。回來又找了幾個腦電波強大的，結果這次直接被巨大的電流爆頭。」

  寧小舟問道：「然後呢？」

  老徐攤攤手：「誰知道，反正那幾個機甲都是我修復的，修好了又壞、壞了又修。直到有一天，他們說不修了，是仿製晶片不對，這才直接報廢了。」

  猛地坐起來，鬼溜溜地笑著問寧小舟：「你這次進來，聽說就是因為他們四處尋找殘餘的晶片，才把你抓進來的吧？」

  見寧小舟眨著眼不說話，自顧自地說道：「別看我老徐也只是一個囚犯，好歹是在這個監獄裡混了幾十年的老人了，沒什麼我不知道的。」

  寧小舟問道：「徐叔，你知道破軍的來歷麼？」

  老徐忽然轉過臉，沒好氣地說：「不知道，別問我。」轉過身不再看寧小舟。

  寧小舟看著老徐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絲狡黠的微笑。

  與此同時，聶白正邁著大步，伸手推開了丘讓辭的辦公室門。

  辦公室內，丘讓辭面對著「破軍」的3D立體結構模型，正在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