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晴天霹靂

  「伍二郎！這裡是學校，不是你家。想胡鬧回家去！」班主任氣呼呼的嚷著:「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

  「劉老師，可我真的沒幹過這事呀。」二郎抹著眼淚，可憐兮兮的說:「昨天一放學我就回家了，沒再來學校啊！」

  「嘿嘿，那視頻里的人是誰？咱們都見鬼了嗎？」眼鏡男一聲怪笑。「你不會想說自己有個雙胞胎兄弟吧？我可是事先查過資料的。雖然叫二郎，可你們家就一個孩子。看你還能怎麼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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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真沒回學校呀，昨天一放學就……，等等！再把那個影片重放一下。」二郎突然想起來那部影片中有些什麼不對。

  「說吧，你想看哪一段？」光頭保安懶洋洋的打著哈欠，呵呵笑著扭頭問。當他的目光觸及到班主任那張冰冷的臉時，連忙低頭收斂住笑容。

  「就是我在廁所門口回頭的那一段。」二郎眨巴著眼睛急切的說。

  光頭保安的業務還算熟練，噼噼啪啪三下五除二的掉出了那段視頻。畫面中，莉莉再次走進了廁所。不一會兒二郎跟在後面，回頭一個亮相。

  「停！停下來，就是這裡。」二郎的眼睛放出了光。「看到了嗎？你們都看到了嗎？」

  「哼！咱們都看著呢，那不就是你嗎？」眼鏡男推了推金絲邊眼鏡，冷言冷語的嘲諷著。

  顯示屏上靜止的畫面中，不是二郎的二郎像剛撿了個大元寶似的，正在張嘴衝著攝像頭呵呵傻笑。

  「唉！小朋友就乖乖的認錯吧，那人的確就是你。證據確鑿你是逃不掉的！老老實實承認錯誤，深刻反省一下也就完了，千萬別再節外生枝呀！」光頭保安沒有轉過腦袋，對著屏幕搖頭嘆道:「小孩子嘛，青春時犯點錯很正常的，人之常情呀。能夠浪子回頭就好，還有救，出來後還是一條好漢。」

  「你們……你們的眼睛難道都瞎了嗎？」二郎指著屏幕大聲叫道:「他……他下巴上有顆黑痣。你們再仔細看看我，我的下巴上有那個痣嗎？」

  「是嗎？」光頭保安探出腦袋，將臉幾乎貼在了屏幕上。「嗯，說的也有道理，好像確實是有一顆痣。」

  他又扭頭望了望二郎。「你的臉上的確是沒有。這……」

  「你們別聽他胡扯！」莉莉幾乎是尖叫著打斷了光頭保安的話。「昨天中午學校食堂里，吃的菜中有一道是醃菜炒雞蛋。那一定是有粒醃菜掛在他嘴邊了。是的，一定是的！」

  「胡扯！那東西怎麼可能掛一下午的？」二郎怒眼圓睜，仿佛將要衝莉莉噴出火來。那丫頭也不示弱，仿佛打了雞血似的回瞪向二郎。

  二人就如同賽場上的鬥雞般彼此盯著對方，只等發令槍一響就會你死我活的打成一團。

  「不管到底是什麼。但監控錄像中出現的人肯定就是你，不是嗎？」班主任叉著腰，用不容辯駁的語調一錘定音。「伍二郎你要好好的承認錯誤。知道什麼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寬大處理的機會是建立在誠心認錯的基礎上的，這話你聽得懂吧？」

  「可我真的沒幹……」二郎張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被班主任揮手無情打斷了。「伍二郎。在確鑿的證據面前，你還想狡辯嗎？」

  「還想狡辯嗎？」莉莉從眼鏡男背後探出頭來做了個鬼臉。

  窗外，天空開始暗淡下來。轟隆隆的雷聲自遠方緩緩逼近，預示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樹木劇烈搖擺著，倔犟的想挺直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的身體。

  「我，我……」二郎忽然悲從中來，緩緩昂起頭。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粒粒不停順著發燙的面頰交匯在不停抖動著的下巴上。他小到大從未經歷過如此委屈之事，完全莫名其妙，太憋屈了。自己真的什麼什麼也沒做呀！嗚嗚嗚……

  「哼！別再裝啦。」莉莉斜著眼繼續刻薄的冷笑道:「這裡可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大流氓的。」

  「我……我不是流氓！」二郎低聲啜泣著喃喃道。「我……」忽然一隻蒲扇般溫暖的大手擱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兄弟別再說啦，老老實實的承認吧！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有錯就改還能從頭再來。」光頭保安仰頭感嘆世事無常。

  「可……我真的……」二郎用手背抹著淚，準備再講兩句。

  「好好好，別說了。」班主任不耐煩的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既然你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那就請家長吧。今天也別上課了，你還有臉去上課嗎？讓家長到學校來與我面談。什麼時候這事解決了，什麼時候再重新上學。」

  「這種事一定要嚴肅處理！可不能壞了名校的風氣。」眼鏡男又用手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別拿什麼年齡還小，啥子未成年保護法來搪塞。雖然未成年人需要保護，但是未成年受害者的權利更需要保護！如果這件事不處理好，你職稱轉正的事也就免談了。我爹的那個位子可不是白坐的，現在雖說已退休但餘熱仍在。」

  「是是是，您放心，絕對會辦得讓老爺子滿意！」班主任滿臉堆著笑，與面對二郎時凶神惡煞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眼鏡男又惡狠狠的扭頭瞪了二郎一眼，就拉著莉莉一起摔門離去。

  「還愣在這裡幹嘛？」班主任冷笑著一臉不屑的對二郎說:「還不趕快回去叫家長，要我親自給他們打電話嗎？」

  屋外一聲霹靂傳來，嚇得二郎打了個哆嗦。「不……不要！」這事不能讓老爸知道只能去跟老媽說，要是被爸爸知曉了，非得揍死自己不可。

  「我走，馬上就走。您可千萬別打電話！尤其不要給的我爸打。」

  「哼！那就由你來通知吧。如果到明天早上還見不著你的家長，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班主任冷哼一聲，昂起頭像只得勝的母雞一般邁開大步摔門而去。

  偌大的門衛室里空空蕩蕩的，只剩下二郎和保安兩個人。